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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那女警陪坐在身側,“當年昌州那邊查了那麼久都沒有異常,說明您是清白的。”

這件案子本來只是小事,處理起來很簡單。

跟昌州那邊調檔案,省城一摸查,是不是賣淫,是不是黑惡,不出明天就見分曉。

但事情緊就緊在這邊,沒想到這位溫小姐的來頭挺大,昌州素津的老闆,身後站著謝氏總裁。

電話剛一打出去,前些天他們還在內部笑話紀委被鍾大律師糾纏,現在鍾大律師就上門坐到了局長辦公室,連局中睡夢中,都得從床上爬過來陪著。

還聽說謝氏總裁一會也要來。

謝琛這個名字,女警很熟,或者說所有警察都很熟,只要他來到省城,上級會在工作群裡重中之重申明好幾次。

他的車牌號在交警隊要背的比自己電話號碼還熟,執勤途中見到,要打起十萬分精神,該開道開道,該方便方便,是權貴中的權貴。

跟他沾邊的女人,被誣陷成賣淫女,還被他們請進審訊室問了一個小時。

女警笑容僵硬,“您剛才怎麼不跟那兩個同事亮明身份,再怎麼說您也是地產峰會的與會者,說你賣淫那純粹是無稽之談。”

溫素捂著臉沒出聲。

她從不覺得她是素津的老闆,她給自己的定位是一張標籤,一個吉祥物。

遇見事情她確實想到謝琛,可成年人的分手,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很清楚。

若不是警方要求必須通知一人,她連蔡韻都不想驚動。

謝琛站在室外沒有言語,他身邊鍾普言並著所長一直解釋。

“民警剛到,裘姓男子就指控溫小姐是賣淫女,還拿出八年前她進過警局的例項,又指控溫小姐來省城涉黑。您也知道這段時間因為素津在網上的風聲,省裡嚴厲打擊黑惡保護傘,底下民警一聽就先警惕幾分。”

局長陪著小心,“我們也是按照規章流程辦事,現在事情明瞭,是裘姓男子誣陷,我們會對他做出警告和處罰。”

謝琛面色發沉,“八年前是怎麼回事?”

鍾普言開啟檔案,“裘齊放昌州本地人,四十五歲,從事裝修行業,名下有兩家公司,有一個老婆兩個情人,兩個孩子,一個親生一個私生。八年前在昌州本地引商會上初遇做禮儀的溫小姐。”

局長眼神掩飾不住驚訝,這份資料太精細,就算警方調取也需要一定時間。

鍾普言停頓一下,視線落在地上並沒有看局長。

局長卻突然歉意笑起來,“謝總,鐘律局裡還有點事要辦,就不多陪了。若是溫女士的案子有異,我們在聯絡。”

等到他消失在走廊拐角,鍾普言穩聲,“後來裘齊放串通酒店經理給溫小姐下藥,恰巧他老婆知道,帶著保鏢去酒店抓姦。撕打中,溫小姐一隻耳朵耳膜穿孔。酒店見見了血,當即報警。”

謝琛掏出一支菸,打火機的火苗明明滅滅,他隔著百葉窗縫隙看呆坐在室內的女人。

她嚇壞了,止不住發顫,腰背弓緊有意掩藏自己的身材,看起來單薄又弱小。

臉色要多慘白有多慘白,雙眼無神又寂寥。

像是受驚的麋鹿,迷失在黑暗叢林中。

謝琛手一緊,沒點著煙,“然後?”

鍾普言定了定神,“裘齊放老婆的叔叔是昌州東城區分所所長,在當地警察系統算個人物。溫小姐被帶進警局後,裘齊放老婆得知是自己丈夫迷姦,找了她叔叔的關係,誣陷溫小姐是賣淫女。當年警察查到的迷姦證據也被毀了。”

謝琛嗤了一聲。現在是深夜,這一層都是辦公室,大部分民警也下班了,更顯的空蕩,他這一聲尤為刺耳。

鍾普言低眉順眼。

打火機清脆的聲響再次響起,謝琛深吸一口煙,“裘齊放怎麼會遇見她?”

鍾普言神色變的慎重,“這次地產晚宴整個省能參會的都來了,裘齊放不夠資格進不去,一直在酒店附近盤桓,製造機會偶遇人脈。溫小姐出酒店時恰好被他看見了。”

男人眉目陰沉下來,“只是偶然?”

鍾普言搖頭,“目前裘齊放的證詞如此,至於背後……不好說。”

不好說就是背後有疑點,目前還不確定。

謝琛面上罩了一層霜,“管平呢?”

“管秘在樓下辦手續。”鍾普言停頓一下,“那裘齊放?”

謝琛隔著百葉窗縫隙望向室內,眼底是化不開的陰鷙,“你看著辦。”

鍾普言心領神會,在背後疑點未查清之前,按照法律的底線給於嚴懲,若是背後疑點確定,那也跟他沒有關係,到時候怎麼做管秘書比他清楚。

上流社會陰暗私密,他這些年見得不少。謝家只是恪守法律規章,不代表他們就比其他名門好惹。

不說謝大和謝三,就只論謝琛,他走的是大道直行,惹到他不用怕陰私報復,但他向來不動則以,一動就將人摁在死地裡。

就拿王三做例子,可能名門裡很多人都覺得謝琛手段仁慈了,就只送到部隊裡,王家和王三本人的產業絲毫不損。

可以鍾普言對王三的瞭解,入了伍,還是在謝三的部隊,就是一場對他量身定做的酷刑。

他們這樣出身的子弟,錢財地位損失再多,只要家族還在,身外之物總有回來的時候。

可在部隊裡若自己性子都被強行改變塑造成別的樣子,那名字還是王三,內裡已經是不原來的人了。

這種手段,讓他都後背發涼。

鍾普言轉身離開卻正好迎面遇見上來的管平,他神色匆匆,點頭後擦肩而過,鍾普言無聲笑出來。

他也算是給謝琛工作的打工人,少不了希望工作越少越好。現在看管平的神色,他回去也不必準備什麼裘齊放的起訴材料,這事後面估計有的是秘密。

管平神色要比鍾普言凝重的多,“謝總,裘齊放確實不是無意見遇見溫小姐。”

謝琛指間煙被掐斷,“拿來。”

管平將手機開啟遞過去,“酒店後門的攝像頭,只拍到一個西裝男人和裘齊放同行,但兩人分開後,裘齊放就在溫小姐房間的樓層開了房,並且問過前臺有沒有跟溫小姐相鄰的房間,只是酒店客流量大,當時恰好沒房了,才開的同樓層房間。”

謝琛盯著影片看了幾秒,像是想起什麼。“她父親死後,她的經歷查過嗎?”

管平回想一下搖頭,“沒有細查,溫小姐的履歷很簡單,大學畢業後就結婚了,當時只調取了溫小姐大學和街道的資料。”

謝琛想到她在牌桌上的犀利聰明,強求分開的倔強,還有燒烤攤上老闆娘嘴裡那個稱霸街道的小霸王。

都跟她現在的性格相去甚遠,自相矛盾。一個人性格很難改變,除非世事艱難,磨難瀝血。

男人手中打火機來回翻轉,銀光乍現,又隱入指間,胸腔憋著一口悶氣,不知是為房間內的女人,還是為自己本來的目標杜建平。

他垂下眸,“去查吧,細細的查。”

管平應是後離開。

他效力謝琛很多年,也算了解他。

謝琛是個深不可測的人,行事有章法,有謀略,該走的棋子乾脆利索,不敢走的絕不枉費功夫。

溫小姐的父親牽涉到杜建平,他會細查當年不奇怪。

可現在溫小姐好像由之前的特殊成為了例外。

男人對女人有了例外,就是心軟的開始。

至於謝琛是不是如此,他就不知道了。

……

溫素一直覺得走廊裡有些聲音,可斷斷續續的,她凝神細聽又消失不見。

開門聲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從發隙間觀望,走廊和室內同樣明亮的燈光,在門口形成光影一角,交輝處是男人熟悉的身影,高大威嚴,沉穩的壓迫感。

他出現在視線裡的那一刻,當女警將她帶出審訊室時的樣子像一根線將前因後果都穿起來,溫素突然明白自己能出來的原因。

她紅著的眼眶,無聲籠上霧影,清晰的身影也變的朦朧。

八年前和現在,她都憧憬有人能在彌足深陷的淤泥里拉她一把。

他在譚園已經拉過她一次,現在又再次朝她伸出手。

一種複雜難言的情緒在心中鋪開,什麼該不該,什麼對不對,她都已經站起身,想握住那隻手。

只是起的太猛,腿腳瞬間麻的失去知覺,溫素整個人面朝下,撲的狼狽迅速。

謝琛緊走幾步接住她,女人在他手臂上輕的像雲,體溫冷冰冰的,他脫下外套將她裹起來。

“我帶你走。”

溫素說不出話,無聲無息的斷了線的落淚。

這句話是她夢過很多次的救贖,在八年前扣押在看守所的那三天,在酒店水聲淋漓的燈光裡,還有在無數次兼職中險之又險的境地裡。

只是那時不曾成真,只有她被現實撞斷骨頭,磨盡脾性,三百六十五天裡她要打起三十萬個警惕,年年復年年。

她善於忍耐的,可眼淚怎麼也忍不住,無聲滴溼他的胸口,鼻子酸的她心顫。

謝琛很沉默,轉身出了辦公室。

他其實一直都深沉,除去兩人情熱時,他平和裡其實冷漠。

如今兩人分手,那些私密絮語被他冷淡收回,態度和初見時一樣。

溫素心中絞痛,這大半個月的細密糾結都積攢到這一刻爆發出來。

她其實自私的,遇到事了才覺得男人的好和重要,無事時,更多關注自己的道德負擔,能狠心將他推遠。

罔顧他的寵,他的縱。

“別哭了,再哭衣服就要溼透了。”謝琛視線落在她紅腫的眼框上,太陽穴到下頜有一瞬間的繃緊,又放了語氣,“算了,哭吧。”

他態度軟下來,溫素更繃不住,眼淚開了閘一樣滾落,難以抑制。

下了樓梯,外面天色濃黑,一盞盞路燈點亮不夜城。

夜風帶著涼氣,她長髮被吹的紛亂,遮蓋巴掌大的臉,垂落的一瞬髮絲帶上水汽黏在兩腮,跌跌撞撞跟著他的腳步,像只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謝琛站住,溫素緊走幾步才跟上。

下一秒黑暗襲來,溫素順著他的姿勢沒動,被人強力納進懷裡,抱起來。

她轉臉埋進胸膛更深處,主動伸手環住男人的脖子。

男人的臂膀沉穩灼熱,穩在體力,燙在她心中。

漫長夜路、上行電梯,男人像一堵堅實的高牆,將一切窺視動盪隔絕。

燈光再度亮起,已經到了酒店房間,蔡韻被管平叫走。

男人無聲坐在床頭,半晌,抬了手。

抹去她的眼淚,手指上粗糲繭子輕輕摩挲,“忍了很久?今天一併哭出來?”

溫素不意外男人看穿她,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能在他面前隱藏自己。

她胡亂抹淚,男人嘆口氣,遞紙巾給她,“剛才有衣服接,現在用這個。”

溫素透過朦朧水霧看他,酒店昏黃壁燈蒙在他身上,他臉上沒有笑意,也並不溫和,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在光影裡平淡如水,態度卻一軟再軟

王三拉她進殿那次,他回到閣樓時眼裡含著冰,最先是將她摁進浴缸從頭到腳洗了一遍,洗去沾然的酒氣,洗去其他男人的痕跡。

可這次他沒有開口多問,也沒有霸道的佔有慾。

只是軟下來安撫她,恪守著已經分手的分寸。

溫素覺得自己可能也不是一個好人。她竟然在期望,期望男人熾烈佔有,蠻橫標記,讓她體會到他的體溫,知道自己被人妥善收藏。

漫長的時間還是改變了她,她從那個勵志做俠女的小霸王,變成一株菟絲花。

溫素錯開眼神,盯著玻璃上男人的投影,他的側臉落在一條街那麼長的霓虹裡。

鼻尖都是他的氣息,形容不出來的獨特醇厚,夾雜著淡淡菸草味,迷人至極。

“今晚你受委屈了。”

溫素酸澀的要命,她又垂下頭,避免在臉上露出渴望。

男人的手抬起來,停在她頭頂一瞬,又擦過頭髮落在肩膀,“你好好休息。”

他站起身,順手幫她提了被子,“這件事我會處理,明天你先跟蔡韻回昌州。”

玻璃上閃過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溫素腦海不自覺浮現譚園裡她頭髮水跡未乾,男人脫衣上床,並不避諱擁住她。

他的每一寸炙熱相貼,肌膚上起了戰慄,心卻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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