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用豬油渣發動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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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市其實也就是這兩年才有的，五五年之前大家還是可以正常買賣交易的。那時候使用的還是第一套貨幣，最大面子能有五萬塊一張，但面值大，不經花。今天幾千塊能買個雞蛋，明天可能就要一萬了。

就是因為物資緊缺，有商人還藉機囤貨，物價高漲。因此五五年停止第一版貨幣後，為了物價穩定，才開始實行額外的票據購買辦法。

再到後面打擊抬高價格的商人，只能跟國營市場賣的價格一樣，這也就導致一個情況。不是買賣不能做，而是做不了，你賣高了，被舉報。賣一樣的，你還進不到低價貨，一些產品國家直接收購，統購就是前幾年出來的，統購的可不是糧食，是很多民用物資。

這黑市也就因此而誕生，但絕對不是暴利行業。就羅成在的這個黑市，一個月能掙一百塊就不錯了，還幾個人分。比鄉村裡地裡刨食吃不飽飯的人好，但也就混口飯吃，冒著風險養活一家老小。

黑牛到羅成這買一斤肥肉，也算是下狠心了的，他也吃不太起呀。

二十斤肥肉，一個小時沒到就賣了。一大把子錢，來這買東西的，大黑十很難見到，一塊的面值都不多，幾分的一毛的居多。

賣完東西自然馬上離開，來賣東西的人也是，畢竟萬一出現問題，被抓可就倒黴了。不過走的時候在黑市轉了一圈，有賣蛇的，這個他運氣好也能抓到。也有賣魚的，也沒興趣，未來時空的大魚比小魚還便宜，不過看到有賣蜂蜜的，這倒是有點意思。

二塊錢一罐子蜂蜜，一罐子大概兩斤。這東西比白糖好，而白糖都是稀缺的，蜂蜜賣一塊錢一斤很正常。而且買兩斤蜂蜜人家還搭一個罐子呢，罐子起碼要二毛錢。

回去的路上，空的麻袋羅成也是要帶回去的。不是值不值錢的問題，是不好弄到，什麼東西都緊缺。而在路上，他在想著怎麼抓只甲魚去未來時空賣的事情。

收稻子的時候，很多人下田地，就能經常看見有甲魚。發現了也會自己抓回去吃，但特別大的，有些人還放生，說有靈性。

但收稻子還要過些天，現在是互助生產，收割也是集體一起收割，只不過誰家的地出的糧食還是歸誰家的。等公社成立後，下一季就不一樣了。

辦法很快想好了，家裡還有五斤板油肉，這次能起作用了。

回到家的羅成，本來還想去找鄰居家的大毛二毛的，但這時候他們的父母早就去地裡幹活了，小孩就在門口外抓蟲子玩。

把蜂蜜放好，出門把大毛喊了過來。

“霸道叔，喊我什麼事。”

“看見這個沒，可以熬油渣的肉，想吃豬油渣不。”

“想。”

“你去把附近的比你大在家的小孩都叫過來，就說我喊的，看見誰在家不來，你就跟他說我會把他丟茅坑裡去的。快去。”

“哎。”

這事簡單，大毛馬上應道。現在附近的鄰居，誰家是誰，鄰居間大人小孩都清楚。小孩是沒地方玩，大了一點也不管認識不認識就會跟著一些人屁股後面玩，玩著玩著就都熟悉了。而大人是有些婦女喜歡串門，說些張家長李家短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這年代有人一問誰誰誰住哪裡，很容易就問的到。

見大毛走了，羅成也就指揮起二毛來，五六歲的小孩，能做很多事情了。比如拿他家的柴火來燒柴，羅成好熬豬油。至於他家三妹，鼻涕蟲外加跟屁蟲一個，就跟在二毛後面。

熬豬油，羅成會，如果有油墊底，直接大火熬就可以。但沒用油墊底，或者不想用菜油弄混了，就先小火鍋還沒很熱之前就放點進去，等於是燙出來的油吧。如果鍋很熱，沒用底油就放進去，哪怕是純肥的肉，一開始也得熬黑來。

這住西邊的最邊上也好，起碼幾個方向沒鄰居，這要住鎮中心點。一熬豬油，保證很多鄰居就突然有事要跟你閒聊了。

然後大致聊著聊著就說到伱熬完油的油渣上面，到時候就看你臉皮厚不厚了，不厚怎麼的也得給人家嚐嚐，大人不給，小孩吵鬧一下，總得給幾塊吧。

油渣很香，但剛撈出來的還是軟的，要涼一會，就又香又脆了。

別看二毛小，老老實實的拉著三妹在灶臺邊燒柴火。霸道叔答應他了的，等熬完了會給他吃一點。

而大毛也很快喊來了七八個人，都是十歲左右的，可能沒交代清楚，竟然喊來兩個女娃子。鎮裡和農村的娃，十歲左右還能玩耍一些時間，再大點，十二三歲跟著下地幫忙的很正常。

“你們都知道‘腳捏’（甲魚）吧，都脫了鞋去田地裡給我找，找沒找到等會回來都給你們吃油渣。但誰要是找到了，小的直接抓回來，大的抓不住喊我去。發現和抓到的，看見這大口碗沒，給你們一小碗。”

“霸道大哥，你說話算數，幫你找‘腳捏’就給油渣吃？”

“你是劉二根家的小子吧，不想吃就滾。那個你們兩個丫頭，女娃子就別下田地弄髒衣服了，來，一人給你們點油渣，回去吧。”

竟然被質疑了，羅成是沒心情跟小孩承諾說話算不算數，直接喊他不相信就走。但這小子要真走了，不幫他找甲魚，馬上會慫恿留下的人去揍這貨一頓。

來的這些小孩，羅成就算不認識也眼熟，都附近鄰居家的。兩個女娃就不用去了，男孩子皮實，到田地裡去衣服肯定弄到泥，少不了一頓打。但再怎麼打，也是兒子，農村人寶貝兒子。

可女娃，碰到本來在家裡要是不待見的，這要是弄髒了衣服回去，打的厲害怎麼辦。油渣一人給了三五個，讓她們嚐個味，打算讓她們回去。

“霸道叔，我自己會洗衣服，不怕弄髒衣服，我也去幫你找行嗎。”

“我也不怕弄髒衣服，我也可以去。”

油渣呀，很多人就過年吃回肉，而女娃子，有肉吃可能還是最少的。根本受不住誘惑，不就是會弄髒衣服嘛，她們都十來歲了，自己洗就是了。這要是能找到一隻甲魚，小半碗油渣呢，這比吃肉還香。

“行吧，趕緊去，田地隨便踩，但你們要說是我讓你們下人家田的，保證讓你們進茅坑。”

所有人都立刻點頭，往田地裡出發了，大毛也去了，他也想弄一小碗油渣。現在稻子已經熟了，踩彎了也沒啥。但要是弄的太亂，人家不好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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