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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漢子,如何初次相見便稱我等是強人,願聞分教。”

面對持棒戒備的青年漢子,鄒潤微微一笑,止住身邊親隨的異動,主動上前說話並且伸出雙手,示意自己兩手空空。

明人不說暗話,自己本就是登州地面最大的綠林勢力,即便到了滄州鄒潤也不屑於掩蓋自己身份,這番話雖未明言卻等於間接承認。

“嗯?!”

那漢子聞言兩道濃眉皺起,又驚又疑。

他很聰明,短短瞬間便明白了這句話裡蘊藏的彎彎繞繞。但可能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強人身份的賊人,也可能是被一個叫破身份賊人所表現出的灑脫自然給觸動,那漢子見鄒潤居然空手上前,反倒一反常態地卸去身上的戒備,收起手中棍棒,但仍緊繃著身體,準備隨時做出反應。

“你自是不像,但你的伴當卻帶著幾分強人氣息,不過卻不甚濃,若非是我撞見,旁人倒也難看穿。”

見這漢應對頗有條理,而且言語滿含自信,鄒潤心中歡喜更甚,毫不掩飾臉上的笑意,繼續走近的同時,還笑吟吟地反問。

“哦?旁人看不穿,好漢你如何便能一眼看穿?”

此話正撓到那人癢處,只見那漢將手中棒杆在地上一頓,昂首挺胸,渾身上下洋溢著十足的自信,回答道:

“哼哼,原因只有一個,只因見得多罷了。路上似這般的陣仗俺少說也遇見三五遭了,如何能不識得?”

“哦?好漢既一路上遇見四五遭賊人,如今看來仍安然無恙,只怕那些賊人如今都不敢再為禍一方了吧。”

“那自當然!我武松眼裡揉不得沙子!這等為害鄉里、專害良人性命的強人撞上我,直有死路一條!俺這杆棒,少說也打翻了七八個敗類破賊,那為惡頗深的也結果了兩個去!”

此人果然是武松!鄒潤的猜想得到驗證頓時大喜。他不禁暗忖,這等身量,這等氣魄,這番豪言壯語也只能出自打虎武二郎之口方才顯得妥帖。

可獨自大喜的鄒潤卻沒注意到,他和武松的一問一答早就惹怒了身後的一干親隨。

準確地說,是武松的回答惹怒了這幹好漢。

能作為鄒潤的親隨下山,無不是登雲山數千嘍囉裡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漢,平日裡他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驕傲自豪,對自家寨主更是敬若神明。可眼前之人卻當著寨主他老人家的面,居然左一個“強人”,右一個“敗類破賊”,不僅倨傲無禮,還張嘴閉嘴要打要殺,當即惹了眾怒。

“好膽!這廝敢在我等面前賣口逞弄!”

“無禮!須知道站在你身前的是何等樣的人,敢這般不敬!”

“且拿下這廝,須教他知道甚麼才是真正的綠林好漢!”

群情洶洶,沒等鄒潤髮話,甚至已經有人掣出腰間的長刀來。

面對鄒潤身後一群擇人而噬的精悍之眾,武松不僅不懼,反自哈哈大笑,仗棒來迎。

“哈哈哈,管你等是甚人!在俺武松眼裡一般都是強賊罷了,來來來!你等一發都上!武松嘴裡若吐出半個怕字,便不是好漢!”

武二郎就是武二郎,臨危不懼,處變不驚,面對數倍於己的強人,不僅毫無退縮之意,反倒戰意高漲,手中一根齊眉短棍一字橫開,擺出了一個攻守兩便的凌厲架勢。

“放肆!”眼見一場好鬥一觸即發,鄒潤再也顧不上涵養城府氣度,反而氣的破口大罵。

他轉過身去,將毫無防護的後背置於武松身前,瞪圓一雙虎目,戟指罵道:

“怪不得這位好漢一眼便看破汝等身份!汝等這不是匪氣未脫是甚麼?說過多少次,入了登雲山,到了我鄒潤身邊,便不可再行往日行徑!良人百姓罵幾句強賊,你等就要殺人?難道百姓們罵錯了?身正方才不怕影子斜,自己做得正了,百姓誇你還來不及,如何會罵你等?”

鄒潤對身後這夥能拋頭顱灑熱血的漢子是愛之深責之切,看來自己還是太過驕縱慣他們了,別人言語上撩撥幾句,他們未得命令就敢拔刀相向,說好聽點這是有士氣的表現,說難聽點這就是士卒驕橫!

“剛剛拔刀者出列!詈罵者出列!”,

深知軍紀重要性的鄒潤意識到,此風絕不可漲!

"今日雖然鐵面孔目不在,但山寨軍法在,依條例,每人責打三十軍棍,眼下軍務在身,每人先受十棍以儆效尤,餘下的二十棍暫且寄下,待回山後自行去軍法處領棍。”

“全體都有!立即執行!”

“得令!”

鄒潤一聲令下,這幫漲紅了臉的漢子二話不說,兩人一組,分別互相痛打軍棍。

大柳林內棍棒的揮舞聲,棍肉相交聲,還有忍痛悶哼聲響成一片。

這一幕叫一旁的武松看得目瞪口呆。

這哪裡還是山匪強人,這番令行禁止的架勢,只怕是比朝廷的精銳禁軍也不遑多讓了。

武松哪裡知道,鄒潤剛剛的一番迎頭痛罵可謂是罵在了這幹人的心頭上,算是將他們徹底罵醒了。這幫親隨都是隨時能夠為保護鄒潤而獻出生命的漢子,平日鄒潤沒少教授他們道理,施給他們恩惠,但是這些措施在籠絡人心的同時,也助漲了他們的氣焰。

平日在山寨裡,除了寨主和一干頭領,他們就沒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過,這股風氣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可鄒潤經常下山,每次下山充其量就帶幾個人隨行,對這夥人的德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虧得今日武松一番無心之語點破了這層窗戶紙,不然還真是一個暗藏在鄒潤身邊的不小的隱患。

噼裡啪啦的軍棍聲響徹大柳林,鄒潤面色鐵青地看著這一幕。

有寨主親自監刑,自然沒有人敢手下留餘力,一組打完,再換另一組。一時之間,軍棍隨著號子聲上下翻飛的模樣落在一旁武松的眼裡,竟然隱隱有一種井然有序的異樣美感。

眼見軍法行罷,鄒潤猶自鐵青著臉,餘怒未消。

“這十棍只是讓爾等長長記性,痛改前非還則罷了,往後若有再犯者,我身邊也不必待了,便請下山!登雲山容不得你這等人物!”

說完鄒潤轉過身去,朝有些手足無措的武松深深行了一禮,拜謝道:

“若無二郎之言,登雲山軍紀險些從鄒潤身邊開始敗壞,此乃防微杜漸之德,鄒潤在此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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