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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無老頭所說的靈異事件有四個，分別是大樓鬼火、馬桶血水、窗外人影、電視機燒傷女。
電視機燒傷女已經見識到了，如果是有人作祟的話，其他幾個應該也不會落下。
秦智博推門進入二樓的廁所，昏暗的光線讓廁所看起來無比骯髒。
廁所裡到處是昆蟲的屍體和蜘蛛網，從黃色汙垢附著的便池裡，飄散出悠揚的氨味。
可能是老一代人上廁所不喜歡沖廁所，才聚集了這麼濃烈的味道？
秦智博隨手衝一下便池。
譁——
水箱裡的水流入馬桶中，原本無色透明的水質立刻轉變成了紅色。
安室透此時剛好走進來，看到了馬桶裡的紅色。
“老師......你血尿嗎？”
考慮到秦智博也到了保溫杯裡泡枸杞的年齡，安室透認為自己的這個懷疑是合理的。
秦智博：“......”
被懷疑那方面有問題的秦智博氣不打一處來，“笨蛋，我上廁所怎麼可能不關門？”
“而且這個比放血還離譜的量，一看就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說著，秦智博開啟了馬桶水箱的蓋子，可裡面是無色透明的液體。
不過學過初中化學知識的秦智博立刻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是酚酞試劑...”
灰原哀的聲音從門口幽幽飄來，把秦智博的想法搶先一步說了出來。
灰原哀走到馬桶邊緣，注視著裡面逐漸被衝到下水道里的紅色液體，說道：“酚酞試劑遇到鹼性液體會變成粉紅色，與這個顏色倒是很像...”
“還有廁所裡的這股味道，正常來說，在有通風口的情況下不會這麼濃烈刺鼻，這是隻有化學藥劑才具有的特殊氣味。”
“結合酚酞遇鹼變色的原理，應該是鹼性的阿摩尼亞，也就是氨水...”
身為主攻生物化學領域的科學家，灰原哀對這些基礎到不能再基礎的化學知識再熟悉不過了。
只能說玩這個把戲的人遇到高手了。
可是剛秀了一波專業知識，灰原哀就後悔了。
只見安室透眼神中帶著驚訝地瞅著自己，明顯是被自己這一番言論驚到了。
灰原哀怔了一下，大腦立刻反應過來，趕緊學習某柯的傳統話術來救場。
“我是聽學校裡的科學課老師這麼說的，我們還在課上做過實驗哩！”
“氨水的味道，弄得教室臭了一下午...”
灰原哀一頓解釋，試圖萌混過關。
但閱人無數的安室透可不是好湖弄的，他能感覺到灰原哀的表演中帶有一絲刻意的味道。
可一個小女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這時候，秦智博出來救場，寵溺地摸了摸灰原哀的腦袋。
“小哀懂得真多！”
“你先去找音無老爺爺借個電話，給成實醫生報個平安吧。”
秦智博找了個藉口將灰原哀支走，又轉頭對安室透說道：“裝神弄鬼的人應該就在公寓裡，我們一起把他找出來。”
“哦...”想不通灰原的安室透只能將事情翻頁，一本正經地應道：“是，老師。”
就在這時，公寓其他的人也聞聲而來，聚集在廁所前的走廊上。
安室透將廁所馬桶水變紅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名姓“牡丹”的研究生還不信邪地往廁所裡面走。
“根本就沒有嘛。”伸頭往馬桶裡面瞅一眼，牡丹研究生否定道。
“已經衝下去了。”秦智博回道。
“是嗎？”牡丹研究生看了一眼馬桶水箱，沒有看到預想中的顏料，但還是氣憤地堅持自己的科學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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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有什麼人搞的鬼！”
姓四谷、長得像蛤蟆的住戶嘿嘿冷笑了兩聲，“搞不好是真的哦...”
鼻子長得殘念的番町也附和著，“好戲已經開始了...”
在秦智博看來，這兩個人倒是臭味相投，看起來對鬼魂一類的靈異事件很熱衷。
動機的話，暫時不清楚。
幾人正討論著靈異事件的真假，報完平安的灰原哀從房間裡走出來，剛好看到走廊的東側窗戶。
灰原哀這次沒有發出尖叫聲，而是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秦智博注意到灰原哀眼神的不對勁兒，順著視線方向一看，也發現了那詭異的一幕。
只見玻璃窗戶外，一道詭異的人影自虛空中緩緩浮現。
它的輪廓極其模湖，但依稀可見是人類的形態。
這個人類形象的鋸齒狀邊緣如火苗一般飄搖，類似森林冰火人，但放在現實世界裡，它彷彿一個真實存在的靈體。
這是...
安室透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因為這一幕幾乎是印證了幽靈是確實存在的。
如果幽靈存在，那殺害那兩個人的...也是幽靈？
不到萬不得已，安室透實在不想下這樣的結論。
可證據就在眼前，就算再不想承認，也......
就在眾人驚訝之時，番町冷笑兩聲。
“終於出現了，想要復仇的幽靈...”
“四年前死在公園裡的那個女人的...”
還不等番町將恐嚇的臺詞說完，秦智博就搶先一步，把頭湊到玻璃前。
“切~只是一些飛蛾而已...”
聽到秦智博的話，眾人驚訝地瞪大眼睛，“飛蛾？！”
“對啊，只是飛蛾而已，不信大家都過來看看。”
在秦智博的引導下，眾人湊到玻璃窗前。
隨著光線的拉近，果然看清楚那上面的黑影是飛蛾覆蓋在玻璃窗上營造出來的。
不過即便如此，有密集恐懼症的人還是受不了飛蛾聚集起來的這一畫面。
“可、可是，為什麼飛蛾會聚整合人類的形態？”四谷蛤蟆疑惑道。
番町此刻有些慌，顫抖地解釋道：“應該是、是有某種力量作祟，才讓這些飛蛾聚整合這個樣子吧？”
秦智博不置可否，倒是音無老頭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乙醚之類的化學藥劑對老人的身體影響還是大的，緩了好一會兒他才走出房間，加入討論。
“是那個四年前被燒成焦炭的田之累無法轉世投胎的冤魂吧？”
秦智博思考了一下，問道：“這個田之累，就是公園死掉的那個女人名字嗎？”
“嗯...”音無老頭點點頭，“警方在焦屍上找到了齒模，確認了死者的身份。”
聽到這裡，秦智博微微一笑。
是不是鬼魂作祟，只要親自問一問鬼魂本人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