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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唐副總已經提前囑咐過，不讓我給你他的聯絡方式。”
糖糖主編先是公事公辦的語氣過後，轉而放緩了語氣安慰他道：“不用太擔心，他最近壓力太大，做事難免會激進一點，你先調整調整心態，也許過幾天事情又會有轉機了！”
葉墨感覺唐思遠這次針對他，明顯是決心已下。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像他這樣的漫畫家雖說已小有名氣，但在MH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卻是毫無抵抗的能力。
除非他離開M站去其他小一些的漫畫站，不過那也將意味著他會立刻失去之前在M站積累的大量讀者！
這相當於讓他幾乎從頭開始，哪怕能有一些老讀者能跟他過來，但實際上“核心讀者”能佔總讀者的十分之一就已經不錯。
換站要帶來的巨大風險，他一時也決定不了自己未來到底能不能承受得起。
結束和糖糖的語音通話後，他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之後又覺得不夠放鬆，索性趁家裡現在只有他自己，給浴缸套上了塑膠套，點開熱水器開始燒熱水，準備等下好好的泡個澡再舒緩一下。
他不知道的是，在MH集團總部的大樓裡，糖糖主編剛結束和他的通話，坐在她身邊的唐思遠就很是失望的說道：“他明顯是動搖了，真的讓我很失望！”
“啊？”聽到這種態度的糖糖主編非常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次讓我措詞嚴厲的轉告，只是對他的一次測試？”
唐思遠點點頭，毫不掩飾的說道：“是的！不過你要敢告訴他真相，破壞我這次測試，別怪我真的在這次人員重組中拿你開刀！”
糖糖主編完全不懷疑他有這個能力，因為這個唐副總正是MH集團唐勝董事長唯一的兒子。
這也是為什麼，他年僅三十歲，就能坐到集團副總經理這個位置上。
“可是您這次不僅這樣要求了他，還對所有主編統一了一樣的作品標準口徑啊！”糖糖儘管不敢向葉墨透漏唐副總的真實目的，但還是在副總的大辦公室裡問出了她的不解。
“是的。”唐思遠直接就承認了自己的自相矛盾。
他從自己的副總大皮轉椅上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左側掛在牆上的大白色書寫板前。
拿起下面凹槽裡的黑色粗書寫筆，非常狂放的用力在左側寫了一個很大的99.99%！
然後用筆尖離板幾厘米的距離，虛點著說：
“這99.99%的創作標準，是我，也是整個集團一直都不會改變的商業化大戰略！
“也就是一開頭就要夠吸引人，夠爽，能讓讀者非常願意留下來，一直看下去，直到作者後繼乏力到再也畫不下去為止。”
“但這已經夠了，如果能留住作者一百話，這作品就有一百話的價值。”
“甚至是哪怕所有靈感在前十話，再甚至只是前三話都用盡了，也沒關係。”
“不管能留多少，都是為網站，甚至為集團創造它應有的價值了！”
說到這兒，他有用黑筆在書寫板的右側寫了一個0.01%。
然後一改之前有些狂熱的態度，表情嚴肅認真的對糖糖說：“不過這萬分之一，對於我們集團來說，也是必須要有的，而且是集團所有作品中的根基！”
“可為什麼非得要如此打壓他呢？”糖糖依然沒有明白唐思遠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繼續不解的問道：“如果您想讓集團能剩一些，像他那樣的創作者，不是更應該鼓勵他，給他信心讓他堅持下去麼？”
“不，不，不！”
唐思遠用拿著筆的手對糖糖主編搖了搖手指說：
“如果我鼓勵他，讓他特別順的獲得集團大力扶持，那對業績更重要的99.99%就很難推行的下去。”
“這條艱辛的未來之路，只有靠他自己走下去。”
唐思遠目光堅定的對糖糖說：“雖然他暫時在我的重壓之下動搖了，不過我相信未來他一定能透過我的這次終極測試。”
“您為什麼這麼有信心？”糖糖覺得這種信心的來源毫無根據：
“如果是以前毫無成績的新作者也就算了，畢竟他們沒什麼可失去的。但葉墨他已經品嚐過巨大成功的滋味了，如果新作品沒網站推薦導致一直沒什麼人氣，我覺得他很難堅持得下去。”
唐思遠眼前開始浮現起，他昨晚和葉墨在海上相遇時的情景。
意味深長的對糖糖說道：“那就只能希望我沒有看錯人了！”
韓雪清的這次舍友聚會很成功，除了葉墨差點被當場堵在屋裡，還有林美怡差點被葉墨給看到只穿內衣的樣子，一切都挺好。
待到下午五點左右，把吃好，玩好，心滿意足的三名舍友給送走後。
她足足又等了半個小時，覺得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遇見的危險，這才給葉墨打電話，請求他過來幫忙拿東西。
明明現在和葉墨不是情侶關係，卻還要經歷這種驚險刺激，這對韓雪清來說也是一種非常特別的體驗。
葉墨接到電話後，並沒有因為自己失去原定的網站推薦，對韓雪清表露出任何異樣的情緒。
由於白天在超市買的食材已經基本吃完，所以需要拿回的東西也並不太多，兩人一共只需要拎三個袋子，再加上把棉花糖給帶回來。
“今天真是謝謝你，聚會很成功，總算是把之前的許諾給應付過去了！”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韓雪清誠懇的表示感謝道。
“沒什麼，舉手之勞。只是沒想到她們會提前那麼多來。”
漫畫事業前景堪憂，還是沖淡了許多葉墨白天尷尬的情緒。
這在韓雪清看來，覺得葉墨能如此平靜的談論這件事很酷，覺得他好像無論經歷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很快的調整過來。
之前有女生在音樂噴泉對他表白，後來又被自己當成拒絕趙浩然的“擋箭牌”是一次。
這次差點被她舍友以非常尷尬的方式發現，又是一次。
“這個男生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才能有如此強大的心態啊！”韓雪清很是佩服的心中暗想。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如此堅硬外殼包裹下的葉墨，一旦被他最在意的事情直擊到內心最深處，也許會崩潰得比平常人還要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