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禁止衝動消費，我們是正經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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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沉浸在巨大的恐懼中，一路狂奔。
鞋跑掉了都沒顧得上撿。
她只想立刻、馬上離開節目組！
什麼狗屁模擬犯罪，她再也不想來了！
憤怒加上驚嚇，薇薇根本不看路。
七拐八繞，莫名其妙朝著張強“死亡”的地方衝去！
蘇秦故意放緩腳步，跑幾下再叫兩聲，營造出焦急尋找的模樣。
等薇薇靠近歪脖子樹，他再加快速度奔過去。
“冷靜點！大涼山地形複雜，我們儘量按照節目組給的路線跑，不要瞎走！”
他快步上前，刻意往邊上靠，暴露出張強的“屍體”。
果然，薇薇扭頭看他時，眼角不經意間掃過地面。
猩紅的血色映入眼簾。
緊隨其後的是薇薇尖利的慘叫。
“啊！”
所有血液倒灌，薇薇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嗚嗚嗚……搞什麼嘛，弄的這麼真幹嘛！我就是個美妝博主，來打人氣的。為什麼要讓我碰到這種事！”
她當即抱住蘇秦嚎啕大哭。
此刻的情緒是真情流露。
薇薇是真嚇著了。
電影裡不是這樣拍的！
劇本沒寫“屍體”是寫實派的。
張導找上薇薇時，她激動的無以復加。
一心只想藉助直播間流量露臉賺人氣，好帶動自己的粉絲量。
她哪裡知道會真實成這鳥樣！
即便知道自己的劇本，依然情不自禁陷入人物情緒。
這一點，躺在地上的張強感同身受。
蘇秦安撫的拍拍薇薇後背，“趕緊回去吧。強哥已經出事，我們幾個說什麼都不能分散行動了。”
“打起精神，跟我一塊兒回去好嗎？”
他溫和的聲音以及暖洋洋的懷抱，讓始終處在緊繃中的薇薇放鬆下來。
“我、我剛才有點失控，不是故意的。”
薇薇面頰泛紅，輕輕推開蘇秦，不好意思的別過臉。
她不敢看鮮血淋漓的“屍體”，因此錯過了很多細節。
比如，他們所在的位置，正是蘇秦和張強先前上廁所的地兒。
兜兜轉轉，薇薇完全沒發現自己在蘇秦的刻意引導下，又跑回來，成為他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蘇秦扶著她，任由對方把自己當作人形柺杖。
她跑的腿軟，是真沒力氣走了。
這一切被直播間的觀眾看在眼底，彈幕全是噓聲。
“沒人表揚‘驢友’的演技嗎？除了章若楠是演員，其他人本職毫不相干吧！”
“我感覺‘害怕’不像是演的，太真情實感！”
“靠！蘇律是真綠茶，我特麼看出來了！唬人真有一套啊！”
“裝無辜聖體嗎這是？輕飄飄就把自己摘出去了，我真懷疑薇薇是不是配合他演戲，哪有那麼巧合的，追幾步路就跑回去了？分明是兩個方向！”
“反正蘇律在我眼裡妥妥的綠茶男，講話的調調太渣了！”
“薇薇！睜開你戴了美瞳的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身邊的男人！他殺了李飛，殺了張強！下一個指不定就是你！”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請問呢，薇薇你在臉紅什麼？！”
“樓上冷靜，換作是我說不定也會害羞。陰森的小樹林，寬闊溫暖的懷抱，俊俏的臉蛋挺拔的身材……救命！我入戲了！節目組快看到我！下次邀請我呀，我不要錢！只求安排一個跟蘇律親密的劇情！”
“？？？”
“瘋了昂？”
跟在一長串異常顯眼的評論後，是密密麻麻的問號和感嘆號。
小姐姐為了博得節目組的注意，甚至刷了十個豪華遊輪。
有一個開了頭，後邊的大哥大姐都開始展現自己的“實力”，以求獲得關注。
各種奔放的詞彙層出不窮，管理趕緊禁言，平臺審查員急匆匆封號。
“家人們不要衝動消費！咱們是正經直播間，和市局、市檢察院、市中級人民法院合作的！”
主持人手忙腳亂的控制局面。
刑偵專家心慌慌，小小聲給觀眾科普嫖娼違法，拒絕淫穢交易。
張導看著監控若有所思。
一大波流量正朝他落下，潑天的富貴啊！
同一時間，刑偵八隊的會議室，跟兵荒馬亂的直播間形成鮮明的對比。
“死者劉德頸部有勒痕，胸口距離心臟兩寸的位置被捅穿。兇手臂力過人，對力量的把握十分精準，而且很有可能是練家子。”
李凱調出三年前的卷宗，在龍文濤的要求下，逐一核對細節。
只是他越看越心驚，對蘇秦的懷疑也更重。
“隊長，細節都對上了。”
“很好。”龍文濤翻閱當年的證物登記表，上面詳細描述了現場勘察發現的所有物品，“劉德屍體被發現時，臉朝下倒在一棵歪脖子樹邊上。周圍一大片全是血跡，唯獨沒有兇器。”
“脖頸的勒痕處也沒有兇手的皮屑、毛髮殘留。蘇秦剛才演繹作案，採用的是薄膜紙隔在自己和張強兩人中間。”
這一點，絕大多數網友都沒注意。
蘇秦動作太快，普通觀眾的關注點都在他冰冷的表情，哪有閒工夫觀察別的。
只有極少數敏銳的才的察覺到。
不過那些評論淹沒在刷屏中，沒引起多大的浪花。
至於刑偵專家，他哪裡找得到機會插嘴。
能配合主持人維持住直播間風向就不錯了。
龍文濤反覆播放錄好的影片，畫面在蘇秦的動作上定格好幾次。
“呵，還想到給自己製造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蘇秦這小子確實有一手。刻意引導別人朝著他預期的計劃行事，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和靈活的腦子根本做不到。”
關於兇手的側寫，警方和各路專家做過很多次。
目標確定為體型健壯，頭腦活絡的成年男性。
但這個範圍太廣泛，調查至今依然沒有頭緒。
於是逐步成為一樁懸案。
龍文濤切回直播間，這會兒蘇秦已經帶著薇薇回到原地，跟章若楠幾人會合。
會議室氣氛凝重。
沒人再開小差，大家都重視起這場直播。
“什麼？！強哥出局了？！”
羅寬假裝驚訝，失聲驚呼。
“我建議大家不要再分開行動。我們不知道兇手什麼來路，人多安全。”
蘇秦故意這麼說。
同時承擔起團隊領袖的任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