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她要的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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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店外，顧離雙手空空，她不是不想提，而是謝詣自覺地接過袋子，緊緊握在手裡。

顧離看了眼攝像機，身子微微往謝詣那傾斜，捂住麥小聲開口：“你能不能跟我裝作陌生人一樣，就是那種第一天才認識的。”

“為什麼？”謝詣問，顧離停下腳步回看他，皺著眉頭不說話。

謝詣心裡咯噔一下，他抿嘴挑眉，乖乖地往旁邊邁了一步。

節目錄制大家都沒有帶經紀人和助理，離開之前經紀人阮姐特意千叮嚀萬囑咐過讓她做片綠葉襯托。顧離揣著一顆幹完這票就退圈的心，見事就做，少說話，讓自己存在感變小。

謝詣的出現，讓她心裡不禁有些擔憂接下來的錄製。

這人來參加綜藝最好只是為了休息的，別是衝她來的就行。

“你要吃冰激凌嗎？”謝詣的聲音響起，顧離從思緒中抽離出來，走到他身邊。

推車前擺著選單欄，顧離插著兜低頭一邊去看一邊問他要吃什麼味的。

喉嚨不斷髮出嗯聲，謝詣猜到她是選擇困難症犯了，稍顯無奈地眯眼，在顧離正準備開口說隨便之時謝詣就先一步跟攤主開口要一個原味和一個草莓的。

顧離嚥下卡在喉嚨的話，扭扭脖子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為了旅遊方便出發前大家臨時建了個群，顧離本想發會呆，但手中的手機震了又震。

姜璐在群裡發了幾條語音，從第一條開始播放，顧離起身跟謝詣挨在一塊聽。

“小離姐，你們逛的怎麼樣啊？下午我們要去滑沙了，等一下就在進來的那個大門口集合吧。”語音播放完畢，顧離點開表情包回了個萌萌的小人點頭。

謝詣接過冰激凌擺在她眼前，顧離其實兩個都想吃，但不好意思說。

“我想吃原味的。”說著，謝詣將草莓味的那個往顧離眼前伸了伸。

顧離滿意地接過冰激凌小沾了口，有些冰。

為了保持顧離口中所說的“陌生感”，倆人中間隔了能站下兩三個人的距離，一個在前走，一個跟在後面，呈對角線。

這麼做還有個理由，那就是謝詣的女粉絲真的多啊。雖然大部分都是成績粉，但難免有一些不理智的。謝詣已經離開了賽場，成為素人，可對於他上綜藝這件事難免有些討論聲。

顧離偷偷上網看了下，拋開那三分之二對自己的黑評來說，討論度高的就是前職業選手前電競教練謝詣上節目，準備向娛樂圈發展這一類話題了。

跟謝詣談戀愛不過三個月，這期間謝詣還未成為明星選手，流量不高，成績也不好，隊伍基本都未進季後賽，或者在季後賽首輪就淘汰。那個時候的謝詣還只是個17歲青澀少年，跟同位置的隊友常常輪換，首發都坐不穩。

和姜璐她們在路口碰見。顧離朝姜璐和黎儷倆人跑過去，圍在一塊分享小吃。

周晨默默走到謝詣身邊，順著他的視線去看顧離：“逛的怎麼樣？”

謝詣沒開口，把手上的兩個袋子給周晨看。周晨朝裡面大致地瞄了眼，驚訝：“這是互相，送的？”

“嗯。”謝詣嘴角微微上揚，他向上推了推眼鏡。

周晨抱著個手，撞了撞他的肩：“看來小離離心也沒那麼狠啊。”

謝詣擺頭，語氣似乎聽起來有些委屈：“她讓我跟她裝陌生人。”

“害，人家現在被全網黑，身上揹負著個小三的罵名。你跟她要是太明目張膽了，你覺得網友會怎麼說她？”周晨扭頭盯著他。

“她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認為的，要不然就不會有黑粉了。想想當初時候的你，就知道她現在有多難了。”

“我知道。我也是這麼過來的，那些人罵的有多難聽我都知道。她把我拉出泥潭，我也要把她送上明月。”話畢，謝詣邁開腿走向顧離。

節目組準備了兩輛車，只有姜璐沒有國際駕照。顧離率先上車啟動車子，剛剛逛街有些累，外面陽光正照，她調整好座椅身子往後靠了靠打了個哈欠。

副駕駛的門開了，顧離以為是姜璐，眯著眼伸手打算要一杯剛剛買的咖啡。話音落，冰涼感刺激手心，顧離接過喝了一大口說了句謝謝。

“沒事。”聲音不對，顧離被咖啡和這聲音刺激清醒，扭頭去看。謝詣坐在副駕駛上目視前方，許是感受到身側強烈的目光，他緩緩轉頭，與顧離對視。

顧離往後看了眼，姜璐才上車。導演組上車前已經裝好拍攝裝置，現在已經開錄，顧離收起情緒輕咳聲，準備掛擋出發。

“安全帶繫上。”顧離沒去看謝詣，手握方向盤。

謝詣不急系安全帶，他打量著顧離的側臉，照射進來的陽光刺眼，他眯著眼像是在笑：“要不換我開？這麼好的陽光適合睡覺。”

顧離剛吸一口氣開口拒絕，眼睛一轉想了想，把話憋了回去。謝詣靜靜看著她，等待她的回應。下一秒，顧離掛擋，熄火，解安全帶下車一氣呵成。

她掌著車門，衝謝詣歪頭：“那你要開就開囉，剛好我也困了，謝啦~”

搖頭晃腦的樣子跟18歲的時候沒有兩樣，謝詣此刻覺得這一幕太過熟悉，彷彿回到了從前。

顧離在副駕駛跟後座之間猶豫，看到姜璐閉眼入睡她選擇了副駕駛。

車程大概一個小時，這裡的道路大家都不熟悉，開車需要更加專注。顧離自己也開車，知道全車人都在睡覺對開車的人也是有影響的。

喝了些咖啡倒不是那麼犯困，顧離也沒打算真的睡覺。她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貧瘠的土地，風一吹，枯樹搖搖欲墜。

謝詣餘光瞟了眼，他弄了弄鏡框，問：“怎麼不睡會兒？”

顧離低頭喝著咖啡，她目光還是停留在那風中凌亂的枯草上：“咖啡提神，睡不了一點。”

話題結束，謝詣開始想新話題：“我們這次旅行好像還要答題。”

顧離不禁啊了聲，她臉上的表情做出反抗：“旅個遊還要做題啊，果然人這一生都在做題的路上。”

“對啊，不過答題會給錢。”

“那可以啊，可是我光顧著看了，壓根啥也沒記住。”

“我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