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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應錢富貴，就算房門被反鎖，也足夠外面那些人破門而入。
餘楠不解，她原本做好了在蘇雲面前露一手的打算，結果等了半天沒一點動靜。
餘楠忍不住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看，外面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在。
“咦，人呢？”
蘇雲道：“那些無業工人過來了，現下兩方正在周旋。”
餘楠原以為蘇雲是被迫前來從廠長這裡入手，沒什麼準備，但看起來並不是。
她看向蘇雲，毫不掩飾的驚訝，“蘇蘇姐姐，你怎麼算得那麼準？”
蘇雲默了默：“倒也不是。”
料想到廠長惱羞成怒之後，必然會讓門外的守衛對她們發動攻擊，不必要的麻煩能避則避。
恰好信任值足夠，既然這些守衛是為了負責廠長的安全，最快的辦法就是無業工人上門找廠長討要說法，這樣一來，守衛的工人為了廠長的安全，便不會任由工人們動亂下去。
又因工人人數過多，守衛也只能全部出動。
“不可能！”錢富貴出聲，“那些垃圾怎麼可能有膽子反天！”
他費力從地上爬起來，將手上的酒瓶握緊，揮舞著酒瓶深吸一口氣衝向蘇雲兩人，動作雜亂無章，但他的方向明顯是朝著房門來的。
他想逃出去。
餘楠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抱臂擋在房門前，看著錢富貴似笑非笑的，“想跑？沒門。”
錢富貴的胸口還在一抽一抽的疼，就狀豁出去了，拿著碎酒瓶就朝著餘楠扎過去，眼見著酒瓶就要紮上餘楠的臉，錢富貴獰笑著，臉上的得意不加掩飾，蘇雲呼吸一窒，她再動手顯然來不及了，差點就要使用技能，餘楠下一刻一蹲身，一個掃堂腿將錢富貴摔倒在地。
錢富貴眼下哪哪都疼，蜷縮著，抱著腦袋，腿疼，抱著腿腦袋疼，止不住的痛吟。
他摔倒的聲音不算小，離門口這麼近，就算再隔音，門外的人應該也會聽見動靜，錢富貴的心涼了半截，看來這兩個女人沒說謊，外面真的沒有人。
那些無業工人這麼久了，哪裡有膽子暴動，一定是這兩人搞的鬼。
想到這裡，錢富貴惡狠狠瞪視蘇雲。
蘇雲走近，一面道：“我想，錢廠長眼下應該會好好考慮，要不要改變工廠的制度了。”
錢富貴：“不……”
餘楠在一邊摩拳擦掌，“蘇蘇姐姐，你不用和他說那麼多，我才剛動了兩下，還沒活動開呢，讓我來和他好好說說。”
她將說那兩個字咬得極重，加上手上的動作和有些興奮的眼神，不用細想都能知道，那個說是物理層面的動詞。
錢富貴的嘴角抽搐，“好好好，改制度。”他說得咬牙切齒。
蘇雲看起來有些苦惱：“錢廠長看著並非心甘情願，這樣很難辦，錢廠長要不是心甘情願的修改工廠制度，難保之後不會再做改變，這樣……”
她話音一頓，無奈笑笑：“我只能想辦法讓錢廠長，成為前廠長了。”
餘楠訝然：“哇。”
錢富貴瞳孔一縮，瞬間坐起，指著蘇雲：“你——！”氣結。
蘇雲道：“所以錢廠長還是由心考慮，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夠接納建議，將不合理的工廠制度整改一番。”
錢富貴內心一萬字髒話，這就不是讓他做選擇，他沒得選，只要不同意就會捱揍。
他收斂起怒氣，從地上艱難站起身，臉上堆笑，道：“小蘇說得好，廠裡的制度是該改改了，工廠嘛，咱們是該和工人互惠互利，互相發展，總之，你的建議很好，我一定改。”
蘇雲微笑，“恕我不太能相信，不然錢廠長擬份合約怎麼樣？”
錢富貴內心罵罵咧咧，深吸一口氣，“好。”
“我去把李經理喊過來，擬合同這種事還是她拿手。”他說著，就自顧自的往門口的方向走。
那閃躲的目光以及隱隱竊喜的神情，小心思就差沒大聲朗讀了。
餘楠擋著門的方向沒有退讓的意思，錢富貴見走不了，就將目光投向蘇雲，有些為難，“小蘇啊，你看這……”
蘇雲微笑：“不用勞煩錢廠長，李經理我會讓人叫過來，錢廠長僅需要告訴我，李經理的住址，或者她目前會在哪裡。”
錢富貴頓時蔫了，只要他能出去，就不怕制服不了這倆暴徒，只要他肯給錢，那些工人多的是搶著乾的。
於是，他還想要再掙扎掙扎，“李經理還是……”
蘇雲十分貼心：“既然是錢廠長的要求，我想李經理不會不答應，如果錢廠長實在擔心，或許我們可以拿一件足夠證明錢廠長的信物。”
話落，琥珀色的眸子看向房內，目光劃過房間裡的一應物品，最終停在錢富貴的身上。
蘇雲微笑：“能代表錢廠長的信物，想必錢廠長最是清楚。”
錢富貴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不用這麼麻煩，我走一趟就行了。”
餘楠提議：“最能代表他的也就是他自己，不然剁個手指削個腦袋啥的，這樣肯定能認出來，我看電影裡都這麼寫的。”
蘇雲：“……”小孩子不要把電影上升到現實。
她終於理解了為什麼系統非要遮蔽餘楠某些詞彙，從這麼一張可可愛愛到純真的臉上，說出這樣割裂的話來，著實是……有些炸裂。
她看一眼餘楠，略停頓，再將目光投向錢富貴，靜默著陷入思考。
蘇雲那嚴肅的模樣，看起來像是真的在考慮這個暴力提議的可行性。
嚇得錢富貴一股腦把李慧珍的住址，和目前可能在的位置都告訴了兩人，至於信物，根本沒有必要，蘇雲得了回答，讓樓下一名無業工人前去找尋李經理。
錢富貴回到了桌邊坐下，時不時看一眼門口，坐立難安。
這場他並沒有親眼看見的暴動似乎一直在持續，他的人沒有回來，只要餘楠在，他想要逃脫的方法基本沒用。
錢富貴想了想，突然臉色一變，豁然起身，他那一張臉看著有些扭曲，蘇雲兩人看向他時，他架緊了雙腿，一手捂著肚子，哆哆嗦嗦著急開口：“哎喲小蘇小余啊，我這…這早上也不知道吃了些什麼東西，鬧肚子。”
他說著，姿態怪異的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衝過去。
“不行了不行了，憋不住了，我先去方便方便！”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