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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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特羅對於莫尤的瞭解，來源於綺多，也來源於比司吉。

身世、經歷、秘密。

乃至於可能涉及到「災難級別」的死後之念。

其實這些東西，在尼特羅看來，都沒有「人格品質」來得重要。

就像剛才莫尤的反應。

因為秘密被揭露，所以不可避免的受驚。

但又在一息之後，這位受驚的少年，很快就猜到是綺多將所謂的秘密告知自己，然後冷靜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

少年信任綺多的做法和判斷，僅此而已。

尼特羅的嘴角流露出些許笑意。

如他，不也是信任綺多和比司吉對於莫尤的評價和看法嗎？

所以哪怕和莫尤接觸的時間不長，尼特羅卻已經透過綺多和比司吉而較為深入的瞭解過莫尤。

這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後輩。

天賦異稟，品性優良。

短暫的沉默過後。

莫尤微微吐出一口氣，問道：“綺多全說了嗎？”

“嚯嚯。”

尼特羅捋著鬍子，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少年，你很在乎這種事嗎？”

“……”

莫尤沉默了一下，旋即搖頭道：“恰恰相反，不過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全說了，在老夫的‘逼問’之下，嚯嚯。”

尼特羅饒有興趣凝視著莫尤。

“是嗎……”

莫尤想了想，坦然道：“掩蓋秘密一事，其實是綺多主張的，我最開始不大清楚緣由，但能理解她的做法。”

“哦？”

尼特羅挑眉，笑道：“不清楚緣由，卻能理解做法嗎……”

“是的。”

莫尤直視著尼特羅的眼睛，平靜道：“不論綺多的做法是對還是錯，她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保護我，僅此而已。”

“嚯嚯……”

尼特羅輕輕點頭，很是認真的問道：“那麼，老夫現在是該喊你凱斯特，還是另外的名字？”

“莫尤·艾薩克。”

面對尼特羅那拐彎抹角的問法，莫尤想都不想就報出了真正的全名。

而且他覺得這老頭子肯定知道他的名字，卻非得明知故問一遍。

“艾薩克嗎……”

尼特羅若有所思道：“或許，老夫和你的家族有點淵源。”

“嗯？”

莫尤疑惑看著尼特羅。

尼特羅笑道：“老夫的全名是……艾薩克·尼特羅，名字與你的姓氏相同。”

“只是巧合吧。”

莫尤搖了搖頭。

世界之大，有同名同姓者是很正常的現象。

“那就當做是巧合吧。”

尼特羅毫不在意的說道。

莫尤眼皮一抬。

本來覺得只是巧合罷了，不過也挺好奇尼特羅為什麼要這樣說。

按照正常的發展，尼特羅會為了反駁他的說法而說出原因。

可尼特羅卻不按套路出牌，直接順勢認同了他的說法。

這反而是激起了他更加強烈的好奇心。

“也有可能不是巧合。”

莫尤直勾勾看著尼特羅。

然而尼特羅在吊起莫尤的好奇心之後，卻很乾脆的轉移話題，指著茶杯提醒道：“茶要涼了。”

“……”

莫尤在心裡輕嘆一聲。

這老頭……

微微搖頭，莫尤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尼特羅捋著鬍子，笑意盎然。

他的名，莫尤的姓。

這兩者之間確實存在著某些淵源。

但無關血脈……

而是師徒傳承。

久遠年代的弟子們，會因為極致的崇拜而做出更改姓氏之舉。

這種做法在那個年代是很常見的事情。

對於尼特羅而言，這種事情不說也罷。

說出口，倒有些吹噓的嫌疑。

“莫尤，比司吉對你的評價很高。”

尼特羅又忽然談起另一個話題。

莫尤拿著茶杯的動作微微一頓，只聽尼特羅接著道：“比司吉她說，以你的天賦，只需十年時間就能打敗老夫。”

“咳、咳咳……”

莫尤聞言，差點被一口水嗆死。

尼特羅卻是從容澹然的端起茶杯，悠然啜了一口茶水。

待莫尤緩過來，並且想解釋的時候。

尼特羅放下茶杯，用小指頭掏著耳朵，認真道：“老夫突然想起來了，比司吉她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

莫尤張了張嘴，旋即沉默。

下次再也不會答應這老頭子的「聊天」邀請了。

尼特羅看著沉默不語的莫尤。

“但比司吉確實說過‘你是她見過的人之中，天賦最可怕，也最刻苦’的這句話，所以老夫認為剛才的那種說法，是存在一定可能性的。”

“……”

莫尤眼簾低垂，哪會去搭腔。

他沒想到比司吉會和尼特羅通氣，甚至對自己的評價這麼高。

不對。

應該不是比司吉主動告知尼特羅，而是尼特羅主動去找比司吉瞭解的吧？

問題是……這老頭想幹嘛？

眼看著莫尤那鐵了心不搭腔的反應，尼特羅也就直接攤牌了。

“趁著這會還有時間，要和老夫‘玩’一會球嗎？”

“……”

莫尤看向尼特羅，眼神稍顯怪異。

玩一會球？

你那叫玩球嗎？

你那是想玩我！

原來你這個糟老頭子，早就養成了拿玩球當藉口去玩後輩的習慣！

壞得很啊！

“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覺得……”

莫尤放下茶杯，在尼特羅的注視之下，緩緩道：“要不‘十年’後再來吧？”

“嚯嚯。”

尼特羅聞言失笑一聲。

隨後的時間裡。

尼特羅沒有再搞事，和莫尤如常聊天。

聊到了籠罩寺院的死後之念，聊到了沼男的能力原理，聊到了戰鬥中一些有趣的技巧……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

一老一少在交談中逐漸的、互相的瞭解到對方的一些東西。

“現在閒著也是閒著，陪老頭子‘玩’一會兒球吧。”

“？”

穿插在聊天中的突如其來的提議，令莫尤微微一怔。

還搞鋪墊是吧？

我說你這老頭子怎麼突然變正常了！

要被這老頭子‘玩’一會，不對，要和這老頭子‘玩’一下球嗎？

莫尤有些猶豫。

他喜歡勢均力敵的戰鬥，也不介意在戰鬥中處於弱勢。

但他可不喜歡被玩弄。

“嗯！？”

就在莫尤猶豫著是否答應下來時，一股突如其來的不詳氣息從上方傳來。

對於此般氣息很敏感的莫尤，條件反射般看向斜上的天花板，眼眸中浮現出驚色。

尼特羅也是望向了同樣的方向，眉頭皺起。

此時此刻。

施瓦達尼市的上空。

一顆攜裹著磅礴氣場的眼睛如流星般追向下方的施瓦達尼市。

街上、車裡、建築內。

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即將到來的覆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