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嶄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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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生活的那個世界，沐宛兒在殯儀館可是看慣了人心複雜。對於這點來說，凡間少女比這些山上仙家更知人情世故。
沐宛兒見他們也沒什麼主意，覺得幫到這裡，就可以收手了，可是當她收拾箱子時，看到躺在桌上的閉目老者，心中又老大不忍心。
她沉思良久，回過頭來，對著長生門眾人鼓起勇氣道：“不如讓我來主持喪儀，你們配合我就好，需要什麼我都會跟你們說。”
宋長老見狀，自然是高興萬分，連忙說道：“那便拜託沐姑娘你了，有什麼吩咐需求，沈醉你定要照辦，所需靈石或是物什，儘可從庫房支取。”
沈醉點頭，在沐宛兒淨手之後，兩人來到屋外廊道。一來是讓沐宛兒休息休息，二來也是討論宗主身後事。
經過剛剛在淨室的那番轉折，男子心中對於這名少女多了幾分敬重和感激。
“多謝你幫宗主······”
沈醉率先開口，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只是他從來向道之心堅定，雖然宗門內也有不少美貌仙子，可是他甚少來往，所以面對女子時，總有些笨嘴拙舌。
況且自己魯莽在前，傷了這山下少女，就更讓沈醉不知如何開口搭話。
“不必，這是我的職業操守。”
沐宛兒打斷沈醉的話語，語氣平淡，帶著些疏離。
沈醉有些吃癟，猶豫片刻還是繼續說道：“你肩頭的傷還好嗎？”
“我可沒有那麼嬌氣。”
沐宛兒隨即轉身，掰著手指頭輕聲說道：“按照山下的規矩，你們宗主已經快要到頭七了，本來該準備的應該都準備好了。但是耽誤了好幾天，所以我必須儘快完成，我先列個單子，你去找來所需材料。”
等到沈醉拿到少女手書，低頭看去，都是些他不太懂的東西，而且這手字當真算不上好看。
“儘快把這些準備妥當，另外你們宗門定然是要邀請些山上同門，對吧？趕緊發出訃告和憑弔日期，三日後準時來到長生門。”
風姿卓然的沈醉望著眼前少女沐宛兒，用力點頭。然後從袖中取出一隻金絲雀鳥，眼眸靈動，極是可人。
大約一掌高度，頭上還有兩三根翹起的羽毛，尾羽乃是七色光華，圍繞著兩人飛旋。
“這是在下親自培育的“靈犀鳥”，送與姑娘，有什麼話都可以讓它帶給我，這樣也方便些。”
沈醉臉色有些不自然，也不等沐宛兒答話，御風離開，只留下少女站在原地。
“喂，我還沒說要收呢。”
沐宛兒和靈犀鳥大眼瞪小眼，“這小東西咋養啊，吃啥呀？”
後面這幾日裡，長生門全體上下，幾乎都以少女沐宛兒馬首是瞻。
她所說的那算是比長老都有用，畢竟喪儀這事誰有這個凡間少女懂啊？
人人也都想落下個好名聲，各個不管心中如何想法，明面上那可真是都下了大力氣。
三日後，長生門人頭攢動，與其交好的山上宗門，煉氣士都來到山門處。
除了門內長老、供奉、客卿之外，還有位身材勻稱，面容清秀的姑娘，穿著素衣，腰間繫著一條白色腰帶，神情肅穆。
前來的修士倒是從未見過此少女，不過能在山門處迎接遠客，自然是不能小覷。
只見沐宛兒不斷施禮問好，然後取過白色花束，親手交與來客。
等到全部人等進入宗門後，身穿素衣的少女帶領眾人來到靈堂。
所有賓客全都被震撼住了，山上仙家何曾有這般恢宏氣派且精巧的喪禮！
只見長生門宗主遺體被放置在懸停空中，離地半尺的高臺上，周圍擺滿各種奇花異草，傳來陣陣幽香。
四周景緻開闊，又有無數白綾遙遙懸掛空中，隨風擺動。
各種白幡花圈，林林總總，幾乎將背景天空都遮蓋住了。
不僅如此，隨著別宗來弔唁的賓客入場後，哀樂便隨之而起。四周仙鶴靈鳥不斷飛旋，哀鳴陣陣。悠揚婉轉，催人淚下。
此時沐宛兒來到高臺旁，清了清嗓子。
“各位親友，各位賓客，今天我們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來參加長生門宗主的葬禮。
在宗門內他是一名好長輩，宗門外他是一位好修士。相信他的離去是修仙界的巨大損失，讓我們來聽聽宗內弟子的心裡話。”
這套詞可是前世的沐宛兒背得最熟的了，所以此時用來得心應手。再者此時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說話的語氣和情感。
說完高臺旁來了一位門人，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靦腆害羞，但是對於宗主，她是打心眼裡敬重和依賴。
小姑娘還沒開口，便早就泣不成聲，淚珠子跟不要錢似的落下來，哭花了臉。
眾人見狀，誰人心裡不泛酸呢。
隨著小姑娘的哭聲越來越悲傷，站在四周，舉著白幡的長生門子弟有的也開始偷偷擦著眼角。
慢慢地，好像是受到了感染般，幾乎宗門內所有的子弟，乃至有些客卿、供奉都止不住地抹眼淚。
整個靈堂都在狠狠壓抑著悲傷。
忽然沐宛兒雙手立起一條長長的竹竿，上面穿滿了圓形中間帶孔的紙錢。
她將竹竿豎起，然後狠狠地朝著空中用力抖動。
金黃的紙錢，在她的勁道下，簌簌飄向天空，然後像是落雨般，緩緩落下。
這是山下凡夫俗子在靈中最為看重的環節之一，拋紙錢。
拋得越高，代表逝者黃泉路走得越穩當。
“紙錢高揚，黃泉路穩。魂魄安寧，永駐極樂。”
沐宛兒嗓音低沉悲愴。
不斷散落的紙錢，配合著四下不再壓抑的哭聲，加上不曾停歇的哀樂。讓所有來參加憑弔的賓客，都深深沉浸在悲傷和莊嚴中。
“繞靈一週。”
等所有賓客將手中白色花束放在高臺之下後，這場喪禮才算是暫時結束。
收尾的工作，沐宛兒已經跟低輩分的宗門子弟說過了，由他們完成即可。
所有的賓客三三兩兩，走出靈堂，臉上有惋惜，也有震撼，更多的是竊竊私語。
倒是有些直爽的別派修士，開門見山，直接詢問起來。
“那名主持喪禮的少女是誰？這靈堂是何人佈置？”
“並無冒犯意思，只是聽說貴宗宗主腹部和手臂俱有傷口，只是看來傳聞不真。剛剛繞靈遺體倒是與宗主生前別無二致，這是為何？”
前來陪客的宋長老，聽著這些話，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悲傷。
他將少女沐宛兒請到身邊，朝著諸位別派修士高聲言語道：“各位道友，此番為本門宗主整理儀容、佈置會場、主持喪禮的都是這位沐宛兒沐掌櫃。也是多虧了她，不然本門上下著實是有些茫然無措。”
“原來如此。”
來者全是山上有名的仙家長者，或是嫡傳弟子。
如今親眼所見今日喪儀，親耳所聞長老稱讚，長生門對這位少女如此推崇，於是來的賓朋都將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中。
不過數日之間，沐家掌櫃的名號便在眾位修士不斷口耳相傳中，響徹了半個修仙界！
翌日清晨，宋長老與其餘門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和門下所有弟子都召集到廣場上。
只見長著一雙桃花眸子的沈醉，手捧托盤，上面蓋著紅綢來到沐宛兒面前，掀開一看，是幾十顆璀璨無比的寶石。
“沐掌櫃，這是給你的報酬，大恩不言謝。”
沐宛兒此時別的啥也聽不到，就只盯著托盤上的東西。心中暗想：“乖乖，這就是山上所說的靈石啊，一顆可是值好多銀兩呢。白事在這仙家府第這麼掙錢，還能出名，真是不錯的買賣。”
【叮，財力、人脈、聲望皆有變動，請查收！】
【開始掃描宿主：】
【身體狀況：良好】
【財力狀況：溫飽→富裕】
【武力/法力；戰五渣（5/10000）】
【人脈：少（300/10000）】
【聲望：略有薄名（2000/10000）】
【擁有技能：白事喪儀（滿級）（10450/10000）】
【系統提示：宿主可以嘗試修煉額外技能】
“從今天起，我沐宛兒立志要做仙界白事第一人，靈石啥的都來我兜裡！從此吃香喝辣，走上人生巔峰！”
長生門眾人只見到本來還算沉穩的沐掌櫃，此時抱著一盤靈石，在那裡咯咯傻笑。
而沈醉送的那隻靈犀鳥，正蹦蹦跳跳地在托盤裡，用喙啄著那些晶瑩圓潤的靈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