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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我兒子他在單位上工作還行吧？”
秦媽比較健談，立馬開始了跟王仁貴的攀談。
秦爸則要木訥許多，只知道給領導遞煙，送禮這些人情世故他懂，卻不怎麼會說話，嘴比較笨。
“你放心，秦風可是電視臺裡的先進標兵了。”
王仁貴對秦風那叫一個滿意。
在有王安若這段緣分之前，王仁貴就視秦風為自己的左膀右臂。業務能力不說在晚間節目組怎麼樣，放眼整個觀海市電視臺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不然泰東昇也不能整天唉聲嘆氣，跟曹老闆感慨關雲長一樣難受了。
秦媽頓時喜笑顏開：“那就好，秦風他從小就聽話，學習刻苦努力也知道上進。”
秦爸在一旁點頭，在其他小孩都犯犟叛逆的時候，秦風是最讓他省心的，從小到大老師都誇秦風懂事老實，自然是不愁這個的。
當父親的什麼日子最有盼頭？
就是兒子聽話、懂事也努力，家庭和睦，那賺起錢來就有使不完的勁，累也高興。
但除了工作，也還是會有讓二老發愁的事情。
秦爸和秦媽對視一眼，然後秦媽問道：“領導，你們單位上小姑娘多不多？我看怎麼今天來的，都是些帥小夥。”
小王一聽衝著大劉挑了挑眉，一臉自信。
看看人家秦風的媽媽多有眼光，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是個帥哥的實質。
趙明則呵呵一笑，明白了秦媽是什麼意思。
王仁貴當然也懂，笑道：“我們部門還真沒有女的，其他部門倒是不少。”
“那這個……”秦媽圖窮匕見，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那單位上有沒有跨部門組織的聯誼會？你看我們家秦風也老大不小了……”
小王聞言深以為然，果然催婚在中國是誰也逃不過的命運。
到了年紀，爸媽都會念叨兩句。
王仁貴只是笑而不答，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確實老大不小了，不過放心，給秦風介紹物件這種好事，還能輪到別人？
過了半晌，輪到王仁貴發問了：“你們二位是做什麼工作的？”
打聽明白了好回家去跟老伴兒交差，興許能少跪一會搓衣板。
另外不知道被誰拿走的員工資訊薄也就不用找了，哪有親自問來的明白。
秦爸毫不避諱：“我是幹塗料的，孩子他媽是開計程車的。”
“那可真不容易，太累了。”
王仁貴聞言不僅沒有看不起秦爸，相反還蹙眉十分動容。
這年頭什麼活都不好乾，尤其是秦爸這種出力幹工地、幹個體的，累而且不穩定，雖然賺得多但活越來越少了。
計程車也很不容易，何況還是女出租，看來秦風家裡的條件很一般。
但聽聞王仁貴的話，秦爸卻擺了擺手，臉上滿是自傲的笑容：“以前是挺累，但現在不一樣了！秦風每個月都往家裡寄錢，可孝順了！”
“哦？”
王仁貴一聽眼睛一亮，我這賢婿還有這等孝心？
那一個月三千七的工資自己夠花還往家裡寄錢？
看來是會過日子的人啊！
其他幾位也深有感觸，反正讓三個大聰明想，是想破頭也不知道三千七怎麼交了房租水電和伙食，掰碎了還能剩的。
在廚房做飯的秦風背後一涼，看向客廳，怎麼王叔也一臉看兒子的表情看著自己？
這個叔算是叫到頭了？
電話鈴聲適時響起，大劉一看來電提示臉色就變了。
但秦風家裡一共就這麼大點地方，在這裡接電話約等於社死，便一個箭步衝出去了樓道。
“不是，我真沒……我跟同事……全是男的……愛你愛你……這不好……好好好！”
大劉哭喪著個臉回到屋裡，尷尬地腳指頭都快給地板摳穿了：“主任，叔叔阿姨，我得先回去了。”
“不留這吃個飯？”秦媽一愣，趕緊留人：“秦風都快做好了。”
“不了阿姨，我物件叫我回去……你們先吃，我走了。”
大劉換了鞋就要走，趙明沉思片刻，直接拎著自己的外套追了上去：“我開車送你。”
大劉一愣：“那主任……”
“主任有秦風，不用我操心了。”
趙明小聲說著，然後回頭看向王仁貴跟秦風爸媽其樂融融的聊天，已經有了盤算。
他可是這群人裡邊最懂王仁貴的。
想罷他又看向小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小王正在啃著哈密瓜，吃得那叫一個舒爽，而且一臉期待秦風的手藝。
“咳！”
趙明輕咳一聲，吸引了小王的注意。
小王面上一愣，看了看用0.5倍速穿鞋的大劉和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趙哥，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哈密瓜，有些尷尬地把瓜放下。
“那個，主任，我……我……”他想了半天，起身給王仁貴賠了個笑：“我家裡也有點事，得先走了。”
說罷他跟逃難似的抓起沙發上自己的揹包，三兩步就跑到了門口，趙明看向小王的眼神就多了幾分認可。
還行，至少會看眼色行事。
王仁貴見狀衝著趙明點了點頭，揮手笑道：“注意安全，小趙，車不用開回單位了，週一再說。”
“我知道了，主任！”
“主任再見！”
一行人點著頭吆喝著離開了，防盜門重重關上。
秦風見狀鬆了口氣，顛起勺來都輕快不少。
人越少越方便，至少同事們都回去了，自己就有藉口回臥室了。
只是大劉什麼時候能學著控制下力道，剛才那一聲，差點把防盜門給摔下來。
嗯？
突然他神情一愣，臉色刷的一下子就變了。
自己家裡這個防盜門聲音很大，再加上大劉手勁又大，關門的聲音此時還在樓道里迴響。
加上之前跟王安若交代過的話，秦風在心裡大叫一聲不好，探出頭來往臥室看。
但為時已晚。
臥室的門開著。
是大劉給爸媽搬凳子的時候開啟的。
之前有這道門擋著，臥室裡還聽不太清楚，可門一開，這動靜就明顯了。
臥室裡躲在櫃子裡的王安若聽不清楚客廳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牢牢記住了秦風告訴她的話：
我一定會讓你吃飽的。
聽到關門聲就出來。
那厚重的關門聲昭示著很多人的離去，隱約之間她還聽到了不屬於自己老爸和秦風的吆喝聲。
終於走了嗎？
王安若鬆了口氣。
在狹小的衣櫃裡待了得有十多分鐘，她早已悶熱得香汗淋漓，額頭上滲出了細汗，青絲黏在上面讓整個人多了幾分氤氳的美感。
她推動衣櫃的門，老舊的衣櫃傢俱是房東留下來的，櫃門年久失修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在客廳裡，秦媽秦爸正對著臥室門坐著，天色已暗，臥室裡沒有開燈，但櫃門開啟的聲音還是引來了兩人的目光。
於是在秦爸和秦媽注視下，昏暗的房間裡，櫃門突然無風自動，自己開啟了。
然後一個妙曼身姿的女人從衣櫃裡鑽出來，像極了聊齋裡的聶小倩，又像是電視機的貞子。
這一幕給二老都看傻了，用目瞪口呆來形容已經都非常不貼切，手裡的水杯差點灑了。
“這……”
王安若在暗看明，看得更清楚，二老的驚恐如雕似刻印在臉上，什麼時候客廳裡多了兩個人她都不知道。
她也有些懵了，臉上的表情不知所措。
壞了，搞砸了。
他們是誰，怎麼看我跟見了鬼一樣？
秦風，救救我。
她用摻雜著一絲哀求的眼神看向從廚房探出頭來的秦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