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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大作,暴雨傾盆,天空中紫色雷電閃爍,轟隆聲彷彿就在頭頂。

跨江大橋上,清瘦的女生拄著柺杖,不知道站了多久。

黑色的衣裙被雨水打溼貼在身上,她整個人幾乎要融進漆黑雨夜裡,毫不起眼。

疾馳而過的車輛,都未必能注意到她的存在。

跳下去吧。

她都已經這樣了。

苟活著也沒有意思。

她忽然扔掉手裡的柺杖,雙手撐在冰冷的欄杆上。

她吃力地爬上去,身子被夾帶雨絲的狂風吹得搖搖欲墜。

連日來的雨水,讓江面水位上漲。

江水渾濁發黃,幾乎映不出兩岸的霓虹燈。

那水流奔騰的聲音,如同催命符一樣,近在耳邊。

黑色纖瘦的身影攀爬在欄杆上,彷彿下一秒就要墜入那漆黑的深淵。

某個瞬間,她眼底迸發一抹光亮,像是幡然醒悟,她動作停頓下來,怔然看著墨黑的江面。

也是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靠近她。

男人一手扯她胳膊,一手摟過她的腰,迅速將她從危險的欄杆拽下。

時夕雙腳踩著實地時,知覺才緩緩迴歸,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簌簌發抖。

雨水打進眼裡,有些刺痛。

但她內心卻默默鬆了一口氣。

時夕是時空管理局員工,剛剛以高分透過女主部門的考核,卻臨時被渣女部門徵用。

這是她在渣女部門的第一個世界。

萬萬沒想到她剛進來,差點就要噶了。

這系統是真會挑時間!

與此同時,大腦中傳來系統的提醒:“請接收原主資訊。”

時夕的靈魂還不太適應這具身體,大腦眩暈陣陣。

左腳處發熱疼痛,全靠旁邊男人的支撐才站穩。

“先送你去醫院。”

救下時夕的是一個年輕高大的男人。

雙肩寬闊,臂膀有力,看起來很有安全感。

見時夕虛弱成那樣,他二話不說便將她打橫抱起。

在時夕模糊的視線裡,她只看到男人鋒銳分明的下頜線和突起的喉結。

女生身形單薄,幾乎沒有什麼重量。

在路邊燈光的映照下,她臉上的面板白得過分。

那雙眼睛很大,微微合著。

最觸目驚心的是,在她左邊臉頰,兩條長長的疤痕如同蜈蚣一樣盤在白皙的面板上。

十分可怖。

他目光頓了頓,朝著路邊的那輛車走去。

另一個男人急匆匆趕來,“隊長,她沒事吧?”

霍堯搖頭,示意他,“把手杖撿一下。”

“哦、哦!”

紀路回應著,無意間掃一眼女生的臉,震驚過後,才點點頭。

時夕被放進車後座,寬大的外套將她籠罩,身體有了幾分暖意。

“紀路,去醫院。”

她聽到身旁的男人開口。

她連忙搖搖頭,啞著嗓子說,“不去。”

霍堯皺眉,瞥著她,不自覺透著壓迫感,“那就給你父母打電話,讓他們來警局接你。”

“不打。”

車裡安靜了一瞬。

開車的紀路回頭瞥一眼天生臭臉的隊長,又憂心地看向那倔強的小姑娘,忍不住開口,“你這小孩兒大半夜不回家,父母還不急壞了?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說出來,千萬別再做傻事,知道嗎?”

剛才要不是隊長往橋邊多看一眼,她這會兒可能已經沒命了。

但是看她這模樣,怕是遭遇過很多不為人知的挫折和磨難。

紀路的語氣也有幾分小心翼翼,怕刺激到對方脆弱的心靈。

畢竟她如果想死,他們能救回來一次,卻救不了第二次,第三次……

時夕知道兩人是出於好意,她咳嗽幾聲,才說,“謝謝你們,但是我哪裡都不想去,能不能送我回……家?”

最後那個字,很艱難地從她嗓子眼裡蹦出來。

兩人都往她臉上瞄一眼,不難發現她神情裡的厭惡。

這女生的原生家庭,怕是有問題。

紀路問,“你家在哪兒?”

時夕報出一個地址,隨後一直低著頭,消化著關於原主的資訊。

原主叫林時夕,前面十五年,她是陸家捧在手心裡的千金大小姐。

直到那天,一個爛賭鬼找上門來,說原主是他女兒,還伸手問她要錢。

原來她這些年只是鳩佔鵲巢,而真正的陸家千金正在一個貧困的家庭裡飽受虐待。

這一切的主使者就是那個賭鬼,原主的親爹林鎮。

陸家查清事實真相後,馬上將原主打包送回去。

誰想到路上出車禍,再醒來時,原主的左腳落下殘疾,臉上也被玻璃劃了兩道口子。

原主離開陸家時,只匆忙帶走幾套衣服和行李箱。

再多的,不被允許。

她一直記得那天,父母和哥哥看她是發紅的眼睛,但他們卻不是心疼,而是連帶的怨恨、憤怒。

在他們眼裡,她好像忽然變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所以哪怕她車禍後命懸一線,他們也絲毫不在乎。

爛賭的爸,風塵的媽,破碎不堪的家。

原主拖著殘疾的身體,整日以淚洗臉,還會捱揍。

她扛不住了,頂著一身傷痛跪在陸家門口,哭著想要回去那個家。

可是自始至終沒有人理她。

曾經疼愛她的父母和哥哥,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原主花兩年的時間,才接受現實。

性子變得越發隱忍,敏感,執拗。

從陸家帶出來的東西,被她二手賣出去,她攢下了五萬塊。

她死死藏著那張銀行卡,不敢讓親生父母知道。

原主重新回到學校,但因為臉和跛腿一直被霸凌。

好不容易熬到高考,她填了一千公里外的大學,試圖逃離這個地方。

可是她接到的錄取通知書,卻是本地一所二流大學的。

是她親媽偷偷改掉她的志願,說是女孩子別考那麼遠。

而她爸根本不想花錢供她上學,他還發現她藏著錢的銀行卡,暴打她一頓,問出密碼後,拿去賭博了。

原主想要上大學,只能申請助學貸款,生活費也是靠勤工儉學攢來的。

大學四年,她一直躲著那對父母,否則被打是一回事,手裡的錢也會被搶走。

臨近畢業,原主面試幾家公司全部被拒絕。

她沮喪下,開始在網上直播唱歌賺錢。

她的聲音條件好,但一直不露臉,根本沒能留下太多粉絲。

原主是搞計算機的,她覺得自己的臉太醜,便透過AI換臉技術,將自己的臉替換成建模臉。

這樣一來,直播鏡頭前的她,人美歌甜。

她終於漲粉了,還跟幾個粉絲加上微信。

他們發的紅包,她照收不誤,預設當他們的女朋友。

一旦開啟這個斂財模式後,她就停不下來了。

她同時吊著三個男朋友,一個月裡從他們那裡收取近三十萬的紅包。

這些錢,足夠她把左腳矯形手術和祛疤手術都做了。

一個星期前,她絲毫不遲疑,單方面跟男朋友們提出分手,將他們拉黑,也不再直播。

她消失得太突然,而且還曾經屢次拒絕線下見面,她那三條魚大概意識到自己被欺騙感情,竟然找人來扒她。

很快,她的身份資訊和照片被公佈出來。

原主在學校總是佝僂著腰,頭也不敢抬起,終日帶著口罩,撐著個柺杖像個老太婆。

這樣的她,被掛在網上審判。

嘲諷辱罵如同一片片利刃割在她身上。

於是在雨夜裡,她從跨江大橋上一躍而下,了結自己的命。

一名警察想要救她,結果沒救成,他也犧牲了。

因為這事,死後的原主依舊被高高掛在恥辱柱上。

她親生父母也嫌棄她,最後連給她收屍的人都沒有。

原主這潦草的一生,在時夕的腦子裡很快地過了一遍。

她無聲詢問系統,“為什麼沒有世界劇情?”

在女主部門的時候,她進入世界就會自動接收劇情以及身體資訊。

但如今,她只接收了林時夕的資訊,沒有劇情。

沒有情緒的系統聲在她大腦中響起,“宿主扮演的是渣女,並非世界主角,無法事先獲取主線劇情,不過當宿主參與到關鍵節點時,會自動接收劇情。”

也就是說,時夕在這個世界裡,連男女主是誰都不知道,除非參與到主線劇情裡,她才能接收更多資訊。

渣女部門的任務有二,一是完成原主的願望,二是消除那些被她所渣之人的恨意值。

此外,時夕還額外接了任務——

總有一些人因為各種原因,靈魂被絞碎,散落在各個時空中。

她就是要幫助某個僱主收集靈魂碎片,價格奇高。

當然,這是時空管理局允許的操作,畢竟可以賺取高額佣金。

時夕不知道自己的僱主是誰,但無所謂,系統會將她帶到有碎片的世界。

如今看來,渣女部門的條件的確是嚴苛一些,畢竟不能預知劇情。

怪不得很多人開場就面臨死局——被自己養的魚整死。

原主的情況,也差不多是這樣。

時夕不知道如何評價她,因為她過得太苦,死亡對她來說反而是輕鬆的。

系統:“原主的願望很簡單,脫離原生家庭,賺錢把臉和跛腳治好,不要連累霍堯。”

時夕聽罷,餘光落在身旁沉默的男人身上。

就是這個叫霍堯的警察,因為想要救原主而死在冰冷的江水裡。

時夕來的時機太危急,剛才她強行控制原主身體,才沒有真的跳下去。

所以,後面這個願望,算是完成了。

霍堯倏地看向時夕,他對別人的視線很敏.感。

時夕收回餘光,卻聽到系統說,“檢測到僱主靈魂碎片——霍堯,請保持和對方肌膚接觸達1000小時,或深入交流1次,以便系統收集碎片。”

時夕來之前就知道規則,但是她沒想到一進來就遇到碎片。

她問道,“那剛才他抱我,算在肌膚接觸時間裡嗎?”

系統:“算,接觸時間共計56秒,四捨五入等於0小時。”

時夕:“……”

面板接觸1000小時,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但深入交流,看似更加不可能。

她轉過頭,第一次正視霍堯。

他很高,坐在車裡,腦袋幾乎要蹭到車頂。

墨綠色背心已經溼透,也擋不住他每一塊充滿力量感的肌肉,危險又極具侵略性。

五官如刀削般分明,鼻樑又高又挺,黑眸蘊著冷意,卻不是那種沒有感情的冰冷,更多的是起到震懾人心的效果。

就像時夕對他的第一印象,他的存在,可以給她安全感。

“有什麼想說的?”

霍堯主動開口,眼底有研究。

而她又很快低下頭,從隨身的斜挎包裡掏出手機。

手機已經關機,也不知道是被水泡壞的還是沒電了。

她只能看向霍堯,朝他伸出手,“能不能把手機給我一下?”

聲音細得跟幼貓叫一樣。

霍堯撩一下眼皮,“有事?”

雖然這麼問,但他的動作也不慢,直接將手機扔給她。

他那手機,連個手機殼都沒有,螢幕上沾著幾點水滴,後殼不知道撞到什麼,有碎裂的痕跡。

時夕用手掌抹去螢幕上的水漬,緩慢輸入自己的號碼,低聲回道,“留個聯絡方式,下次我還找你。”

她得先解決完原主留下的問題。

霍堯:“……”

紀路嘴角抽搐,這姑娘別不是還想跳一回吧?

時夕等電話撥通,才把手機還回去。

霍堯的手修長卻粗糙,能看到虎口和指腹明顯的繭子,手背上的血管明顯鼓起,延伸至手臂。

他渾身都透著一股“我很強”的氣場。

時夕忽然問,“是不是沒有人欺負過你?”

霍堯一楞,隨後“嗯”一聲。

誰敢欺負他?

倒是她……

她這麼問,肯定是經常被人欺負。

霍堯注意到,她的眼神亮了一下,轉瞬即逝。

她在羨慕他。

她低著頭,長卷的睫毛顫了顫,“我能不能,牽著你……”

霍堯沉默。

因為她在問的時候,已經捏住他的手腕。

她甚至不敢用力,像是在把脈一樣,搭在上面。

可能因為害怕被拒絕,她已經閉眼假裝休息。

霍堯沒出聲,但也沒收回手。

她的手很涼,他只感覺手腕處像是被雪糕筒抵著。

時夕見他沒拒絕自己,心裡提醒系統計時。

這一路估計要開四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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