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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到孟繁星展示的翡翠橫切面，瞬間愣住了，這是什麼垃圾料子？
以灰色為主，混合著一些藍色調，看上去髒兮兮的，更可怕的是，有大量的黑色斑點，像黑痣一樣，密密麻麻的長滿了整個橫切面。
苗教授吹噓得天上少有，人間罕見的極品料子，就切出來這玩意？
不是簡單的垮不垮，而是人間慘劇，大型車禍現場也就這樣了。
這玩意車珠子，都沒人願意戴。
剛才還喧囂的圍觀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一個個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啥了。
紅包肯定沒戲了，店老闆的臉都腫了，還怎麼發紅包？
大家又轉頭，看向苗教授。
正在對其他翡翠原石，侃侃而談的賭石專家苗教授，也突然卡殼，沒詞了。
最怕空氣突然間安靜。
“那啥……我剛才說啥來著，這塊原石的切漲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那還有百分之五的機率不漲嘛。”
“賭石嘛，哪怕遇到百分之一的意外，都有可能切垮，更何況是百分之五呢？”
圓上了，苗教授圓上了！
這都能找到解釋理由，確實不是一般人。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中，苗教授走到切割機前面，讓工人把切開的大塊原石抱出來。
拿著強光手電筒，對著整塊原石的切割面打光，想要尋找奇蹟。
世間哪有這麼多奇蹟，如果有，也不會有那麼多賭石的人傾家蕩產，在天台排隊。
垮了，徹底垮了！
苗教授輕咳一聲，裝作渾不在意的樣子，指著旁邊一臺切割機笑道：“沒事，漲垮在賭石圈很正常，咱們看下一塊。”
“哈哈，老子差點就信了！”圍觀的眾人，不知是誰帶頭，瘋狂的大笑起來。
特別是蕭行雲，站在人群中，笑得格外的起勁。
孟繁星看到蕭行雲那誇張的笑容，氣得拳頭都硬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蕭行雲就來氣，總覺得自己在他手中吃過大虧，恨得牙根癢癢，就是想不起來發生過什麼事。
巧了，蕭行雲也看不慣他這種人，對他的厭惡，同樣明顯。
這時候，第二臺切割機，停止工作，表示馬莎場口的那塊原石切開了。
這一塊，比較小，只切一個角的話，很容易切開。
工人開啟保護罩之後，賭石經驗豐富的苗教授，親自取下切掉的一角。
本該沒臉沒皮的苗教授，看到這一塊原石的橫切面，面色終於漲紅，實在繃不住了。
手一抖，啪嗒一聲，手裡切掉的那一角，落在地面。
由於地面鋪設了一層子紅地毯，並沒有摔碎，橫切面，剛好面向觀眾那邊。
這一塊馬莎場口的原石，確實帶一點淡綠色，種水也達到了糯冰，只是裂紋實在太多了，密密麻麻，連取一塊牌子的地方都沒有。
一個賭石專業詞彙，浮上眾人的心頭：“帝王裂！”
縱橫交錯的裂紋，只能車珠子或者做戒面。
垮了，又垮了。
外皮那麼薄，還有一片綠蘚的馬莎場口料子，就這麼垮了。
苗教授漲紅了臉，強行解釋道：“那啥……我剛才說過，這一塊的切漲率只有百分之九十二，畢竟還有百分之八的切垮率呢。”
“噗嗤……苗教授真是個體面人！”
“哈哈，我就喜歡苗教授嘴硬的模樣！”
“老子笑尿了，不說了，要去隔壁超市買尿不溼啦。”
現場笑聲一片，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孟繁星和宋標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不用想，今天的翡翠原石品鑑會，徹底失敗了。
就算下面三塊原石切漲，丟掉的面子也找不回來了。
蕭行雲搖搖頭，帶著保鏢，轉身離開了看熱鬧的人群。
下面也沒啥意思了，都是一些廢料，最好的一塊，也只能切平，值個小几十萬。
“喂，小師弟，你怎麼走了？下面還有三塊沒切開呢。”顧傾城跟在後面，大聲喊道。
蕭行雲頭也不回的說道：“熱鬧隨便看看就行了，哪有時間一直看下去，有那時間，我不如自己賭幾塊原石，賺點零花錢了。”
“吹牛！哪有人一直穩賺不賠的。”顧傾城也忘了生氣，走在蕭行雲身邊，左顧右盼。
“你下週不是去香江參加珠寶設計大賽嗎？怎麼有空在潘家園閒逛？”蕭行雲隨口問道。
顧傾城說道：“正是因為要去參加珠寶設計大賽，所以才要閒逛啊。咱師父說了，真正的絕妙設計創意，需要在市井生活中尋找，靠課本教材上的資料，永遠也成不了真正的設計大師。”
“師父說的對！”
“你真敷衍！”
“那叫我怎麼說？”
“你不該談一下自己的設計理念，以及對玉雕技藝的感悟？”
“沒，又不是我要參加珠寶設計大賽，我只是隨便玩玩，個人興趣愛好而已。”
“哼，你就是不想說……咦，前面有一家開佛心菩提的，好多人圍觀，我們去看看。”
顧傾城說到一半，被前面的熱鬧場面所吸引，拉著蕭行雲，圍了上去。
蕭行雲看到這個佛心菩提，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想不到這樣的原始騙局，現在還有。
佛心果，又叫佛心菩提，金燈菩提，是一種產自非洲的果實，其樹主要分佈在熱帶地區，數量非常的多，當地人用來燒柴的。
自從佛心菩提進入華夏的文玩市場，就以開果賭注盛行流傳的，再加上現在的短影片推廣，時不時就會死灰復燃，在市場上火爆一陣子。
開菩提果，有兩種玩法。
一種是正常的生意人，一個果子叫價50元或者80元，甚至一百、兩百元。
切開之後，給顧客做成一個吊墜，吊墜上面，會給顧客加很多配飾珠子，一個珠子會收顧客二十元左右。
整個吊墜現場完工之後，價值就會飆升到三百元，甚至是五百元。
另外一種路子更野，就是賭開果顏色。
買一顆佛心菩提果，一枚價格100元，切出來白色，果子你拿走，就當是買的。
切出來綠色，可以免費讓你再選一顆。
切出來紅色，賣家會獎勵顧客1000元，就像是中獎一樣。
聽起來似乎很簡單，顧客很划算，是不是？
其實這是一個大坑。
開十個菩提果，會開出來九個白色果核，偶爾一個綠色，無關痛癢。
至於紅色果核，純屬套路，都是賣家找的託，才能開出來。
蕭行雲以前在盛海城隍廟擺攤時，就會時不時見到外地的開果商人，到那裡擺攤。
一般擺一天就跑路，生怕顧客反應過來找事。
看到顧傾城興奮的模樣，就知道這樣的開果騙術，永遠不缺顧客。
只不過，今天這個開果攤主套路更狠，居然把第一種和第二種玩法綜合起來。
顧客賭完之後，還不忘褥羊毛，還勸你把果核做成吊墜，再褥一筆做吊墜加佩飾珠子的錢。
一個字，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