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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體會到什麼才是樂極生悲。
剛剛還忍著笑，現在臉色變成豬肝色。
言官在魏徵的帶領下開始圍攻李世民。
“朕思過。”
李世民咬牙切齒道。
魏徵這才閉嘴。
能讓李世民說出這句話的人只有魏徵一人。
李世民心中憋氣帶窩火，大臣們瑟瑟發抖。
在心裡給老祖宗上香，可千萬別被李世民點名去傳聖旨。
李世民看向薛萬徹。
心中暗道算你倒黴。
“薛愛卿去傳旨。”
李世民冷著臉道，語氣不容拒絕。
薛萬徹剛準備開口，李世民一拍案牘。
“讓你去你就去，哪有那麼多廢話？”
李世民已經沒有一絲耐心。
大臣們同情的看向薛萬徹，死定了。
秦川本就與他有仇，這次新仇舊恨一併清算。
薛萬徹眼皮一翻直接暈倒。
“臣斷定他是裝的。”
張亮開口道。
其他大臣附和。
他不去別人就要去，誰知道那個人會不會自己。
就連王家官員也沒有一人幫他說話。
不是不敢，是不能，王家內部已經從暗鬥變成明爭。
這一切都是因為薛萬徹這個廢物，如果不是他謊報戰功那三萬人也不會死。
李世民冷哼一聲直接退朝。
沒死就得去。
今天的早朝讓大臣們明白一件事。
秦大傻子準備拼命所有人都要避其鋒芒，滿朝文武就連傳旨都不敢。
秦川家。
京兆府差役站在烏黑的大門兩側。
他們低著頭，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
沉悶的氣息彷彿會擴散。
小草都不敢擺頭。
“大兄弟說了，誰敢來抄家就弄死誰，你們都給我精神的。”
陳鐵匠作為執刀開始訓話。
他要看看誰敢來。
整整半天時間沒人敢來傳旨。
薛萬徹不是傻子清楚秦川不是在開玩笑。
回家後一病不起。
任憑宮裡的太監如此催促，他就是一動不動。
裝病或許被李世民懲罰，去了一定死。
最後只能讓管家來秦川家傳旨。
管家顫顫巍巍來到秦川家。
三十歲的身體走出八十歲的步伐。
見到冷著臉的陳鐵匠急忙行禮。
“我我我是來傳旨的，我我我有太上皇聖旨。”
管家磕磕巴巴開口，身體不受控制的大擺子，雙膝彎曲，只要陳鐵匠動手他第一時間就跪地求饒。
陳鐵匠抱著橫刀斜著眼睛看著管家。
“去滾犢子，我大兄弟說了，太上皇的聖旨別往我家送，不認字。”
陳鐵匠一臉得意道。
就不認字，驕傲。
管家擠出苦笑。
“我也是被逼無奈，求你接旨吧，意思下就行，我念完就走。”
管家道。
他不敢不宣讀聖旨，草草傳旨不需要陳鐵匠殺他，一個大不敬罪名直接扣在他頭上，還會連累家人。
陳鐵匠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心中想著大兄弟讓咱辦就咋辦，聖旨在陳鐵匠這裡可不管用。
“攆走。”
陳鐵匠一聲令下。
衝出來兩名差役，抓住管家開始扇嘴巴子，左右開弓。
“我說攆走。”
陳鐵匠又道。
很無語，這些新人聽不懂話啊。
差役拔出橫刀。
被打懵的管家瞬間清醒，連滾帶爬的跑。
“救命啊，救命啊。”
口中不斷的嚎叫著。
這頓毒打長安達官貴人看在眼裡，暗道果然。
幸好被指派的人不是他們。
李淵聽到訊息以後笑了。
“呵呵，秦大傻子還挺有趣，讓公主去傳旨。”
李淵吩咐一聲。
胖噠噠的公主拿著聖旨一臉苦澀。
真的那麼討人嫌嗎？
對著太極宮方向一拜，以謝李淵生育之恩。
起身後淚流滿面，倔強的擦一把眼淚。
把腰間最值錢的玉佩摘下。
“我沒什麼留給你的，這玉佩你拿著。”
胖公主把玉佩塞給身後宮女。
她不打算帶著宮女去。
她沒打算回來。
她好累，看夠了父親嫌棄的眼神，聽夠了議論紛紛。
她清楚自己配不上秦川，哪怕她是公主。
“我為什麼不生在普通人家。”
胖公主心裡想著。
良久，胖公主笑了。
“糕點送去給皇后娘娘。”
胖公主道。
雙手握在小腹處邁著碎步出宮。
這一刻李淵已經不配吃她的糕點，李淵也沒有吃過她做的糕點。
人心不是一天涼的，她雖然胖可心也就那麼大，經不起刺心，受不住冰寒。
秦川家。
見到胖公主陳鐵匠不知道該怎麼辦。
胖公主很害怕，咬著嘴唇不說話，強忍著淚水。
這一幕很可憐。
“我是來傳旨的，傳旨後我就走，我不會賴在這裡的。”
胖公主顫聲道。
第一次有公主拿著聖旨把自己嫁出去。
胖公主無可奈何只能遵從，她無法改變別人，她能終結自己。
那玉佩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她把最後的念想送了出去。
大門開啟。
秦川走出家門。
見到胖公主秦川心情複雜。
她很胖，不討男人喜歡。
可她的心絕對很美。
“李淵有眼無珠。”
秦川語氣複雜。
難怪被李淵被李世民奪權，他真的瞎，他分辨不出誰對他最好，誰才是最孝順的孩子。
生得一副人臉卻長著一對狗眼。
見秦川出來胖公主李晴婉抬頭。
她的名字都是她母親求大臣幫忙起的，李淵根本就沒有賜名。
淚水再也忍不住。
“謝謝你，我是來傳聖旨的。”
這淚水包含太多苦楚，太多委屈。
只有在秦川面前她會哭，只有秦川不會嫌棄她。
拿出聖旨遞給秦川。
秦川接過。
隨手丟給陳鐵匠。
“燒了。”
秦川道。
接是胖公主的情面，燒是態度。
陳鐵匠應是。
李晴婉看著秦川，淚水模糊雙眼，距離秦川很近，又感覺好遠。
“那我走了。”
李晴婉低下頭，轉身離開。
她沒有去長安的方向，而是向渭水方向走。
胖乎乎的身形獨自走在寬闊的官道上，格外孤獨。
秦川已經猜到她的意圖。
她已有死志。
“大兄弟這個公主不錯，心眼挺好的，要不你把她拉回房睡一下試試？”
陳鐵匠走近秦川一臉認真道。
秦川瞪一眼陳鐵匠。
“不要叫我大兄弟，要叫府尹。”
秦川黑著臉道。
睡睡睡就知道睡。
見秦川心情不好陳鐵匠搖搖頭後退一步。
“知道了大兄弟。”
陳鐵匠心中腹誹，大兄弟就是笨，男女之間有共同語言嗎？只有共同的肢體語言，不睡怎麼知道合不合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