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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姿態,令人肅然起敬。
無數柏宗門庭之下的子弟們，臉上均掛著自豪的神色。
贏得起，也能輸得起，至少這一戰，姬瑤在細節一事上，近乎全部取勝，只是沒能打破前五境的金科玉律而已。
元氣丹入體之後的楚南，漸漸恢復了過來，姬瑤更是不計前嫌的親手將楚南攙扶起來，小聲對著楚南說道：“其實你之前的言語，我還是介意的。”
柏宗大小姐的臉上掛著迷人的笑容,楚南聞後，臉色略有些不自然。
而這一幕，除了引發滿堂彩之外，更是險些讓無數青年俊彥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這可是姬瑤啊，年青一代的男子裡，值得姬瑤親手攙扶起來的人近乎沒有。
這是一份榮耀，獨屬於楚南的榮耀。
楚南含蓄應道：“如此，更顯得我之前心胸狹窄，小肚雞腸了,這一場勝利，我受之有愧啊。”
姬瑤眼角的餘光瞥向了熊小萌，故意湊近楚南的耳朵，不忘觀察熊小萌的臉色，小聲道：“勝利就是勝利，我倒是希望萌妹妹與你會師決戰,想要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打萌妹妹的。”
姿態略有些曖昧，令一眾青年男子眼睛充血，高高在上的姬瑤，既然對一個西洲武夫這般親近，心中怎能不氣。
可在老一輩人們心裡，姬瑤這般做派，可謂是風度翩翩，以失敗者的身份，對於獲得勝利的人以禮相待，照顧有加。
熊小萌的臉色略有些不太自然，她知道姬瑤肯定湊近楚南耳根子旁說了一些什麼，她也知道，姬瑤這是故意給自己看的，更加知道，姬瑤這做派，將會收穫一片好名聲。
姑且不提二位姑娘家的大道之爭，至少屬於私人範圍裡的勾心鬥角，可謂是無處不在。
魏爽見到這一幕，並未過多觀看，而是下意識地瞥了眼熊小萌的臉色，瞥見熊小萌臉上那一絲絲的不太自然，魏爽頓悟了一些，果然，他們兩個還是有戲的。
小楚南，不簡單啊，一個大小姐對你照顧有加，一個大小姐將你深深的放在心裡。
老子年輕的時候，咋就沒有這般福氣呢，想到這裡的魏爽，心中湧現出一絲古老的心酸。
西洲子弟們見此情景，一時目瞪口呆，馮清和張鈺忽然覺得，他們和楚南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出不出風頭姑且不說，這樣的風頭，哪怕是蘇源，高參，孔樂這樣的人，也難以實現。
擊敗姬瑤，這份榮耀要比擊敗蘇源大很多。
受到姬瑤的以禮相待，更加彰顯楚南的風骨地位。
哪怕楚南最終不會成為問道之戰的魁首，能有這般風采顯露在世人眼前，也算是無憾了。
下午將會是寧清與熊小萌一戰，同樣是矚目之戰，兩人之間的勝者，將會對上楚南。
明日，將會決戰魁首。
四境的問道之戰，逐漸接近尾聲。
天元城大街小巷，越發火熱起來。
至於五境的問道之戰，不會有多少懸念，大致就是松柏二宗子弟會師決戰，魁首不是出自於松宗，就是柏宗。
唯獨這四境之戰，懸念最大。
當然，也不排除五境之中殺出來一個類似於寧清亦或是楚南這樣的異數。
姬瑤和楚南下場後，友好分別，臨走時，姬瑤還不忘對楚南迴眸一笑，有魅惑，也有一絲絲的敵意，這一幕，均被周圍的人看在眼裡。
千華一臉不解的向華蓮夫人問道：“師叔，姬瑤師姐這是何意啊，楚南之前的話語，明明那麼難聽。”
“難道僅僅就是為了一個好名聲？”
一旁的陳沁與宮靈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華蓮夫人。
華蓮夫人會心一笑道：“他們兩人以後可能還會打交道的，姬瑤的心思很深，在她心裡，楚南是對手，也是朋友，已將楚南當做了自己的磨刀石。”
“具體是何意，我也猜測不出來。”
千華幾人雲裡霧裡，看楚南的眼神變得莫名起來，之前楚南針對姬瑤的那些言語，在秀靈宗幾位年輕子弟這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可是這會兒，他們又莫名覺得楚南有些順眼，感覺有些彆扭。
華蓮夫人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無數人在其中輪迴徘徊，掌握真義的人卻寥寥無幾，以你們當下的視野看不真切，也在情理之中。”
“他們之間是有友情的，友情不深，但很真。”
楚南與馮清、張鈺等人招呼了一聲，便帶著黃狗庚萌和華蓮夫人等一併返回秀靈宗的庭院裡，一路上，不知多少人有意無意的觀察楚南。
有羨慕，有嫉妒，有憤恨，還有一絲絲的不服氣，武夫而已，何至於登得大雅之堂。
楚南將這一切熟視無睹，回到院落裡後，宮靈第一個好奇的向楚南問道：“與姬瑤師姐一戰過後，可有心得感悟？”
千華，陳沁兩位姑娘家，也是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細節一事上，姬瑤贏了，結果是楚南獲勝了，但也是險勝。
這樣的勝利，雖不值得讚美，卻值得細細品味。
往往都是毫釐之差的勝利，最容易令人突破瓶頸，更勝層樓。
幾人圍坐在桌子上，華蓮夫人親手泡茶，無論楚南下一場的對手是誰，對於楚南而言都是頗有風險的。
雖不知曉寧清與姬瑤對決會是何等結果，但有一件事，眾人心裡都清楚，手握天荒劍的寧清，並不懼怕和楚南正面攖鋒。
兩人對決，必然是壯懷激烈的。
若是楚南最後的對手是熊小萌，雖有懸念，但對於華蓮夫人他們而言其實並無多少看頭，因為他們知曉內幕，很清楚，不是熊小萌主動露出破綻，就是楚南主動露出破綻，前者的可能要更大一些。
兩人真想要分出勝負，也必然是會在無人知曉的地方進行，而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楚南細細沉思道：“本想著用言語令姬瑤露出破綻，可她沒有，便意味著，姬瑤的內在修為學問，遠在我之上，我自愧不如。”
“以後，我決定做一個文雅的武夫。”
“到頭來，終歸是吃了學問的虧啊！”
這一次，哪怕是華蓮夫人都噗嗤笑了，楚南越是正經，幾人越是想笑。
千華繼續追問道：“你覺得姬瑤師姐與你真正生死搏殺，你有多大的把握取勝？”
楚南道：“還是一半對一半。”
“她一直都在進步，悟性不弱於蘇源，甚至隱約強過蘇源。”
千華放棄了，指望楚南說出一些不太一樣的話語，看來是指望不住了。
某人看似對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是瞭解的，卻又不是那麼的懂女人，太詭異了。
華蓮夫人忽然問道：“你希望你最後的對手是誰？”
熊小萌與寧清，這一戰的矚目程度，高過於楚南和姬瑤，因為寧清是一個驚才豔豔的劍修，他也沒有朋友，是這一次問道之戰最純粹的那一人。
令華蓮夫人意外的是，楚南沒有過多思考，只是淡淡回道：“隨緣。”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