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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沒有絲毫的猶豫。
滿堂文武百官齊齊跪拜,對著明堂之上,一身龍袍的宋謹言朝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時候,秦不聞一人,可抵滿朝文武。
自然有皇子不服氣,當時風頭正盛的二皇子瑞王,帶著兵馬直逼皇宮。
卻被秦不聞攔在了金鑾殿外。
瑞王指著秦不聞罵道:“秦不聞!你這個叛賊!定是你篡改了詔書,意圖謀反!”
秦不聞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瑞王殿下,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一,遣散軍隊,卸了武器,入金鑾殿朝拜吾皇,”
“二嘛,”秦不聞勾唇笑笑,“奠定千秋大業,總需要像瑞王殿下這般勇武之人,前赴後繼地送死才對。”
瑞王擰眉道:“秦不聞!逆賊!我曜雲百年基業,何時需要你個外姓來指點江山!?這是何道理!?”
秦不聞眸光淡淡:“道理?”
下一秒,無數承平軍湧入金鑾殿外,將瑞王的軍隊悉數包圍!
秦不聞的眼中閃過嗜殺的快意:“瑞王殿下不如與我的承平軍講講道理!?”
瑞王眼中閃過不甘:“秦不聞!你選宋謹言做皇帝,無非是看中他年紀小好拿捏!我告訴你,你被宋謹言騙了!”
秦不聞挑眉:“是啊,我就是看中了他好拿捏。”
隨即,她擺弄著手上的玉扳指,懶洋洋地開口:“瑞王殿下,你記住了。”
“不是皇帝宋謹言選中了我,是我,秦不聞,看中的人便是皇帝!”
那一年,秦不聞一人站在金鑾殿上,讓百官齊拜,尊宋謹言為帝。
如今,秦不聞再次看到宋謹言那般自然地坐在主位上,一時間感慨頗多。
季君皎見秦不聞出神,會錯了意。
“你沒看錯,就是昨日你見到的那位公子。”季君皎語氣柔和,將秦不聞拉出了回憶。
秦不聞這才眨了眨眼,裝出震驚的模樣:“原來昨日阿槿見到的就是陛下!”
“大人,”秦不聞有些惶恐地開口,“那陛下不會責怪我昨日的不敬之罪吧?”
季君皎笑聲安慰:“陛下德心仁厚,不會計較此事的。”
秦不聞這才裝作心有餘悸地鬆了口氣。
面前的宋謹言確實不見昨日那副吊兒郎當的小模樣。
他薄唇微抿,嘴角分明也掛著笑,卻給人一種淡漠疏離的感覺。
一雙漂亮的狐狸眼,此刻似乎被弱化了幾分,顯現出幾分冷意與威壓。
“今日賞花宴,一是為了讓諸位賞一賞這秋日太液湖的美景,二來便是迎接賢王回京,為其接風洗塵,”宋謹言笑笑,語氣沉沉,“諸位不必拘謹,隨意便好。”
說完,宋謹言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這邊話音剛落,絲竹樂聲起,舞姬甩著水袖,翩翩起舞。
華燈初上。
太液湖很大,分成了三個小島。
蓬萊,方丈,瀛洲。
每個小島上的風物都有所不同,秋風乍起,令人心曠神怡。
隨著樂聲漸深,不少人也放下心來,投入到宴會之中。
太液湖畔萬賓同歡,觥籌交錯。
大概是見了故人,秦不聞心緒乍起,想喝酒了。
她摸索著手邊的酒杯,半天也只摸到溫熱的茶水。
秦不聞委屈巴巴地看向季君皎:“大人,阿槿也想喝酒……”
季君皎眸光淡淡:“不可,宴席上未準備果酒,這些酒水易醉。”
秦不聞繼續裝委屈:“可是大人,你們都在喝酒,只有我一個人在喝茶。”
季君皎笑笑,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酒杯給秦不聞看。
秦不聞疑惑地湊上前去,聞了一下。
——也是茶水。
季君皎這個人,也太無趣了吧!
秦不聞剛想著賣賣慘,就聽到背後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你就是阿槿姑娘吧?”
秦不聞轉身,便看到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笑著走到她身邊。
秦不聞點點頭:“是我。”
青衣女子笑笑:“阿槿姑娘,上次在賢王殿下的府上沒來得及相識便不見你了,今日也算有緣,我們交個朋友吧?”
說著,青衣女子遞過一杯酒,臉上掛著友好的微笑。
秦不聞看到酒,眼神發亮!
她轉身去看季君皎,詢問他的意思。
季君皎自然不會阻止她交朋友,無奈地笑笑:“少飲。”
“謝謝大人!”
秦不聞立即接過青衣女子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季君皎見狀,原本想要說點什麼的,只是下一秒,他便被上前的達官顯貴圍了起來,顧不上秦不聞這邊了。
青衣女子就笑:“阿槿姑娘真是豪爽!”
秦不聞也笑笑。
青衣女子見季君皎不再看這邊,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她對秦不聞笑笑:“阿槿姑娘,聽說你剛來京城不久,還失憶了?”
秦不聞點點頭。
“哎呀,那我可要跟你說一些京城的見聞了,”青衣女子似是好心,笑道,“阿槿姑娘可知,陛下與薨世的長安王殿下關係極好,是拜過把子的兄弟呢。”
秦不聞從話頭中聽出些端倪。
她微微挑眉:“長安王殿下?不是說長安王殿下是謀逆之臣嗎?陛下怎麼可能跟他關係好?”
青衣女子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隨即擺擺手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當年的事誰說得準呢,陛下若不是感念長安王殿下,又怎會在今日舉辦宴席呢?”
秦不聞輕笑一聲,大概明白了她的來意。
“所以,姐姐你的意思是……”
青衣女子環視四周,這才壓低聲音道:“你剛來京城,要想在達官顯貴中立足,就要得到陛下的青睞。”
“一會兒你就說對陛下說長安王殿下的好話,我保證,陛下聽後肯定龍顏大悅,賞賜於你!”
秦不聞笑著看向青衣女子,心裡卻暗罵一聲:不是,我看上去像傻子嗎!?
其實秦不聞也大概猜到,這人估計以為她是鄉下來的,又想在京城立足,所以想要不擇手段討皇帝歡心。
該說不說,雖然法子笨了點,但如果她真的是鄉下來的流民,說不定真的會冒險一試。
只可惜,秦不聞不是。
“謝姐姐提點。”
懶得跟青衣女子再說些什麼,秦不聞笑著點了點頭。
青衣女子見目的達到,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這京城誰不知陛下最憎恨的,就是當年覬覦他皇位的長安王!?
她倒是想看看,陛下會不會治她死罪!
不少賓客互相敬酒,說著恭維的話,或抒發雅懷,高聲佳頌。
大概是宴席上的氣氛感染到了主位的宋謹言。
宋謹言又飲一杯,高聲吟道:“一柄長劍刻功過——”
只是一個開頭,在場眾人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就連季君皎聞言,也是微微蹙眉。
宴唐放下手上的酒杯,緩緩抬眸看向宋謹言。
而傅司寧臉色冷沉,垂眸不語。
一時間,宴席之上,鴉雀無聲。
“一柄長劍刻功過”?
秦不聞皺眉。
這句詩,怎麼這麼耳熟?
下一秒,秦不聞恍然!
——這不是她當年作的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