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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房間的門被開啟，歐陽碩默默走了進來，輕輕抱了抱她。
歐陽倩將頭埋在他肩上，除了“對不起”之外，竟然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剛剛她用寧家準備的電腦登入上了郵箱，除了一水的謾罵轟炸之外，還收到了兩封律師函。
是她去年賣出去的，一個正在拍攝，一個已經定檔準備播放的兩個本子劇方的律師發來的。
對方的訴求主要有三點。
賠錢，出面道歉，並且在各大平臺釋出她的本子全是代筆的宣告，力求將劇方的損失降到最低。
至於釋出宣告之後，歐陽倩會落得怎樣一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那都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她不同意，那就不是退回稿酬那麼簡單，而是按照合約上寫的三倍賠償劇方的全部損失。
就算是把歐陽倩賣了，她也賠不起。
歐陽碩從她的懷裡抬起頭，伸出小手幫她擦去眼淚，輕聲道：“媽媽別擔心，歲寶說她有辦法的。”
“她一個孩子，能有什麼辦法？”歐陽倩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思想太淺薄了。
歲寶人雖然小，卻有著不尋常的本領，好像還是什麼玄學大師的關門弟子。
她或許真的有辦法也不一定。
歐陽倩抹了把眼淚，牽起歐陽碩的手，趕緊抓著手機去找歲寶了。
房間裡，歲寶還在用兒童手錶跟金昌明通話，一大一小你一句我一句的打太極。
金昌明咬牙：“這群無知的蠢材，敢欺負我徒弟，找打！”
歲寶拍手：“對呀對呀，李爺爺炒的青菜嘎嘎好吃。”
金昌明：“吃什麼吃，別人都騎到你腦袋上拉屎了還吃，師父父忍不了！”
歲寶：“師父父要來找歲寶騎馬呀，好耶，歲寶超喜歡騎馬的。”
金昌明：“騎馬！哪個不長眼的帶你騎馬，你都還沒個馬腿高！
告訴師父父，是不是寧青松那個老不死帶你胡鬧？”
“師父父不可能這麼說爺爺哦。”歲寶皺著小眉頭，奶聲奶氣的提醒。
她一心維護寧老爺子，完全沒注意到重點。
人家還小呢，早晚是要長高的！
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金昌明委屈的聲音，“乖徒兒，你爺爺喊我老貔貅的時候，你可是一點都不管啊。”
“有嘛？”歲寶詫異反問，小腦袋想呀想，也沒想到自己是什麼時候聽到了。
可師父父也不可能對她撒謊呀！
見小奶團是真不記得，金昌明就算是想倚老賣老再耍個賴也沒辦法，只能自己生悶氣。
他輕哼一聲，頗有些不服氣，“也就是寧老頭運氣好，才撿漏成了你的爺爺，不然從哪頭論也輪不著他！”
酸，這語調那叫一個酸！
歲寶聽明白了。
師父父這是羨慕爺爺，有她這麼乖巧懂事還可愛的孫女兒呀！
小奶團捂住嘴輕笑，下意識安慰道：“師父父不氣，你是個好人，肯定也會有跟歲寶一樣的乖孫女兒噠！”
金昌明：“……”
乖徒兒這是安慰他呢，還是扎他心呢？
他一個孤寡老頭，上哪兒弄個乖孫女兒去？
歲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麼，擺著肉乎乎的小手指算著，“爸爸的爸爸是爺爺，師父父的孫女兒，就是師父父兒子的女兒……”
算到最後，小奶團垮了一張臉，小小聲道：“師父父，對不起，歲寶錯了。”
她忘了爺爺說過，師父父並沒有娶妻。
沒有娶妻就沒有孩子，沒有孩子怎麼可能有孫女兒嘛！
歲寶內疚極了，沒等金昌明開口，就自顧自說道：“師父父別難過，歲寶以後就是您親孫女！”
金昌明只高興了一秒鐘，緊跟著，開始懷疑人生。
比他低一輩的，是徒弟。
低兩輩的，才應該是孫吧？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乖徒兒有這份心就足夠了。
這要是讓寧老頭知道，嘴巴不得給他氣歪？
金昌明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桀桀桀”的笑了起來。
笑了幾聲又怕嚇到小歲寶，趕緊停下小聲，語調嚴肅道：“歲寶，如果需要師父父幫忙，你儘管提，不要跟師父父客氣。”
“歲寶知道啦，謝謝師父父！”幫得上幫不上先不說，感謝的話歲寶先說在前頭了。
被人記掛關心的感覺，她超喜歡。
聽到敲門聲，歲寶衝著電話手錶匆忙說了句，“師父父，有人找歲寶啦，咱們晚點再聊”，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那頭的金昌明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聽對面傳來一串忙音。
晚點？怕是他的小徒弟想不起還有這個師父父哦。
這又能怪誰？
還不是他自己太弱，除了能在社交平臺上發文力挺歲寶之外，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不行，他不能再這麼廢下去，不然以後出去還怎麼有臉說自己是小奶團的師父父？
金昌明老臉一沉，大步走過去拉開門，看著門外偷聽他跟歲寶通話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五個徒弟，吩咐道：“走，隨為師出去操練一番！”
侯明身為幾人的大師兄，對於師父的話一向言聽計從，趕緊帶著幾個師弟回去抄傢伙。
陸尋走在最後，等幾人拐過彎，趕緊轉身跑到金昌明的面前，目光灼灼，“師父，咱們是要去替小師妹出氣嗎！”
金昌明抬手給了他一個暴戾，“道門中人，怎能隨意對普通人出手？”
陸尋趕忙點頭應“是”。
下一秒，就聽自家師父咬牙切齒道：“連個三四歲孩子都欺負的，那都不能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