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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姝聞言一怔,心虛地要推著沈瑄往前走。
沈渭琛個子高,腿又長,很輕鬆地就走到了她前頭,攔住了她。
“我來送我的好弟弟回房間。”
接過輪椅往前推,沈瑄按住了輪椅,卡住。
“大哥,我的房間在這邊。”
眼神淡淡地掃了黎姝的房間一眼,接著轉頭看向沈渭琛,從容一笑。
沈渭琛眉頭微挑,發出一聲冷笑。
“你身子不好,還是多休息休息才好。”
“至於其他的…”
若有似無地掃了一眼黎姝,“用不著你操心。”
微妙的眼神一閃而過,可黎姝此時早已緊張的說不出來話,周遭的一切氣息和眼神都變得格外敏感。
只一眼過來,黎姝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可沈渭琛顯然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小弟妹,你說呢?”
聲音低沉沉的,隱隱按耐不住的怒氣在耳邊湧動。
黎姝一個激靈立馬附和,“我房間小,不行…”
說著,她心虛地低下了頭,一低又一低。
沈瑄不知道在想什麼,驀然一笑。
“小點好,兩個人擠一擠更暖和。”
腰挺了挺,沈瑄坐的格外端正,鬆下了剎車。
“大哥,請。”
卻是一動不動。
沈渭琛捏著輪椅,手上隱隱暴起青筋。
指節分明的手掌在沈瑄的頭頂,高大的身影微微低著頭,在沈瑄的臉上驀然投下一道頗具壓迫性的陰翳。
“沈瑄,你這條小命要是沒了,做大哥的可是會心疼的。”
冷冽的語氣格外駭人,黎姝不禁打了個寒顫,暗自瞥了沈瑄一眼。
沈瑄雙手搭在膝蓋上,竟是一臉泰然。
“大哥說的是,是我心急了,我們來日方長。”
目光一瞥,察覺到她在看他。
沈瑄突然朝她眨了眨眼睛,正要張嘴說什麼,沈渭琛側身遮住了他。
斜眼瞥了她一眼,“這鐲子倒是醜的很。”
…
劇烈的緊張氣氛過後,黎姝只覺得口渴,下樓去喝水,正巧碰見了柳如芸進來。
柳如芸看見她一個人在外面,訝異地問道,“瑄兒呢?”
“你們小兩口好不容易同房,你一個人在外面做什麼?”
“還不快去睡覺!”
說著她一個勁地推著黎姝上樓。
手上的水杯沒拿穩,水灑了一手。
黎姝連忙解釋,“沈瑄身子不好,這種事不能急。”
柳如芸不信,“瑄兒如今25了,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哪裡就不行了?”
“你這賤妮子分明就是沒用心!”
說著就要去揪黎姝的胳膊。
黎姝側身躲開,一個沒注意突然撞上了什麼東西。
“沈渭琛?”
柳如芸一見到沈渭琛,臉色頓時就不好了,也不敢撒潑,柔著語氣問道。
“渭琛啊,你這時候來找瑄兒是有什麼事嗎?”
沈渭琛笑了笑,“沈瑄身子不好,我來看看,順便提醒提醒。”
“提醒什麼?”
“自然是為了小弟妹。”
黎姝猛地一驚,抬眼望向沈渭琛。
那張臉含著笑,微微彎起的眉眼格外令人陌生。
沈渭琛很少笑,更很少露出這樣的笑。
溫柔,親切,一改往常嚴肅的面容。
黎姝心裡直髮緊,直覺告訴她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下意識地往旁邊躲,卻被沈渭琛伸手攔住。
沈渭琛站的板正,一臉從容地揹著手。
看著正經,高貴沉穩。
可只有黎姝知道,那隻背在身後的手此時正勾著她的手指打圈。
只要她輕輕動作,他們之間的隱秘就會被暴露個徹底。
黎姝不敢動,生怕柳如芸看出什麼,可越是緊張,表情就越是僵硬。
柳如芸皺了皺眉,掃了黎姝一眼,問沈渭琛道,“跟她有什麼關係?”
“色字頭上一把刀,我自然要好好提醒小弟妹恪守婦道,休要玩些上不得檯面的把戲。”
“沈瑄年紀小,身子弱,若是折騰壞了,可就不好和沈家交代了,您說是不是?”
柳如芸巴不得黎姝能懂些風情,直截了當地反駁道,“沈家人丁單薄,也該是時候添孩子了。”
說著,柳如芸暗暗睨了沈渭琛一眼,
“老太太盼重孫子盼了那麼多年,我家瑄總該儘儘孝心才是。”
“沈家可不是你一個人的沈家,你不行還不讓我家瑄兒行嗎?”
後面的話柳如芸在心裡憋了許久,一直不敢說。
如今說了,心裡痛快了不少,可說完就後悔了。
心裡直髮抖。
黎姝更甚,手心直冒冷汗。
忽的一滑,沈渭琛鬆開了她,朝著柳如芸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異常沉穩。
“柳如芸,二十年前的事,你忘了,我可沒忘。”
在柳如芸面前停住,理了理她身上的狐皮大氅。
劣質的皮毛很是扎手,沈渭琛蹙了蹙眉。
“沈瑄病既然沒好,就讓他先歇著。”
“他畢竟是我的弟弟,我可不希望他落到和父親一樣的下場。”
“你覺得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柳如芸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再也說不出話。
沈渭琛冷哼了一聲鬆開手,拿起懷裡的手帕擦了擦手。
鬆手的瞬間,柳如芸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直直地往下墜。
黎姝見狀,連忙上前攙住了她。
“沒事吧?”
柳如芸沒說話,微微點了點頭。
“走了,小弟妹。”
沈渭琛像個沒事人一樣,將手帕一扔,“晚安。”
…
送完柳如芸休息後,黎姝回到房間,手機突然一亮。
像是算準了一樣,沈渭琛給她發來了簡訊。
一張圖片。
各式的盒子,開啟露出各種各樣的手鐲。
金的,銀的,玉的,還有一抹熟悉的紫色。
隱在角落,看著倒是和許晚晴手上戴的有些相似。
【挑一個。】
【?】
【過來,挑一個。】
【不過來了,我也不想挑。】
【那我過來。】
【……】
拒絕也沒用。
黎姝穿上外套,正打算戴上口罩過去,卻聽見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陣陣嗚咽。
沈瑄似是在做噩夢,一句一句說著胡話。
左右為難下,黎姝還是放下了口罩進了沈瑄的房間檢視。
“怎麼了?”
一見到她,沈瑄就好像見到了救星,抓著她的手大口喘著粗氣。
“小姝…”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氣若游絲,黎姝聽不清楚,往前湊了湊。
昏暗的房間裡,沒開燈,一切都是陰沉沉的。
驀然間,門外隱隱透出一絲縫隙,燈光照進。
落在黎姝焦急的臉龐上。
一個勁地喊著沈瑄…
男人攥緊了手,掌心的木匣子幾乎要被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