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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吃了幾顆糖,沈渭琛才肯走,留下滿地糖紙。
望著滿地狼藉,黎姝有些臉熱,留在屋子收拾了好一會。
到了傍晚,沈瑄才回來。
一堆人烏泱泱地進了院子,有管家上來喊她去飯廳用飯。
沈老太太坐在主位,沈瑄和柳如芸分別坐在下位。
沈渭琛不在,似乎已經是沈家的常態。
不知為何,只要沈瑄在家,沈渭琛定是不願意多留片刻的。
看到她來,沈瑄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幾天不見,沈瑄又消瘦了些。
他如今身子剛好,還不能下地走動,所以坐著輪椅。
一身素淨的長衫顯得人很儒雅,像是古時候的教書先生一般。
黎姝走過去,在他的身旁落座。
剛坐下,就聽沈瑄突然問道,“你很喜歡吃糖?”
沈瑄和沈渭琛終究是親兄弟,目光裡偶然探出的考究竟是分毫不差。
黎姝愣住,尷尬地舔了舔唇角,“還好。”
低下頭去拿紙巾擦嘴。
好在,沈瑄似乎只是隨口一問,又說,
“喝了那麼多藥,把你累壞了吧,是該吃點甜的壓一壓。”
轉了轉圓桌,夾下一塊紅燒肉給她。
黎姝接下,咬了一口,甜膩膩的,食不知味。
還是壓著嗓子低聲說了謝謝。
誰知不說還好,說完,沈瑄那雙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又給她夾了許多。
眼見著就要堆成小山,黎姝連忙開口制止,卻聽沈老太太驀然笑了笑。
沈老太太素來沉穩,不愛管閒事,尤其是沈瑄的事。
可如今許是家裡多了人,添了熱鬧,又添了喜事,沈老太太的目光不免柔和了許多。
“沈瑄這孩子倒是個會疼人的,不像渭琛。”
沈瑄放下了筷子,一臉的謙卑。
“我和大哥自然是比不了的,大哥有他的事業,我只是個閒人,能守著個小家就心滿意足了。”
沈老太太素來不喜歡兄弟相爭的戲碼,聽了這話很是滿意。
“你們一家子只要聽話,我們沈家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事業什麼的都不重要,你們如今給我把身子養好了,儘早生孩子才是正事。”
“小姝,你說是不是?”
目光忽的一凜,令黎姝頭皮發麻。
微顫的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心裡的那點小心思好像早就被老太太看的一清二楚。
老太太這是藉著機會點她呢。
她怎麼樣都是要給沈瑄生孩子的。
僵硬之際,沈瑄搭上了她的手,替她回答。
“知道了,奶奶您就放心吧。”
手指冰涼,一陣寒意觸及心底。
沈瑄察覺到不對勁,轉頭問她,“身子不舒服?怎麼這麼冷?”
黎姝抽回了手,搖了搖頭。
沈瑄沒再追問,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匣子給她。
看著眼熟。
正要問,沈瑄率先開啟,一枚瑩潤透亮的碧色玉鐲赫然展現在她面前。
“前幾天你生日,本想給你,但你沒來醫院。”
“我這會子給你,可算晚了?”
玉鐲成色極好,沒有絲毫雜質,一看就價格不菲。
黎姝連連拒絕,“我怎麼能要這個?”
“收下吧。”
沈老太太淡淡開口,“你如今是沈家媳婦,這玉鐲雖不及晚晴手上那個,但也配得上你的身份。”
原來是老太太特意留給沈家媳婦的。
黎姝不由得想起許晚晴手上那隻紫色玉鐲。
紫色大氣,珍貴,是長房,是正配。
而她,是二房,卻不是正配。
“戴上吧,今後你就和沈瑄在一起好好過日子。”
沈老太太的話像是脫不開的緊箍咒,將黎姝牢牢箍在沈家。
要是戴了,她這輩子都離不開了。
黎姝不願戴,找著藉口拒絕,“奶奶,我工作忙,免不了碰這碰那的,碰壞了可就不好了,還是放在家裡吧。”
沈老太太皺了皺眉,“黎姝,你如今身份不同了,出門在外總要顧忌些沈家的顏面。”
不容置喙,沈老太太又對沈瑄命令道:
“沈瑄,還不快給你媳婦戴上。”
一圈玉鐲冰冰涼涼的,貼著肌膚滑過腕間。
沉甸甸的壓在她的手上,只覺得千斤重。
一旁,沈瑄倒是笑的開心。
“這東西倒是襯你,顯白。”
這話說的不假,黎姝本來就生的一副冰肌玉骨。
碧色的玉襯得白皙光潔的手腕更加優雅迷人。
沈瑄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黎姝被盯得不好意思,將手往懷裡藏了藏,“先吃飯吧。”
沈瑄笑了笑,沒在意黎姝的異樣,轉頭吃飯。
這麼一陣小插曲過後,整個飯桌又迴歸到了原來的沉寂。
一時無話,結束後,黎姝推著沈瑄回房。
路過黎姝的房間,沈瑄叫住了她,“小姝,你要帶我去哪?”
黎姝看了看對面的屋子,一臉疑惑,“送你回去,你的房間不是在…”
沈瑄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什麼你的,我的,我們都是夫妻了,還用得著分這麼清楚嗎?”
黎姝的腦子轟地炸開。
她怎麼能忘了這件事…
自從她嫁進沈家以來,沈瑄就一直住在病房沒回來過,因此他們從來都是分房睡的。
而今住進竹苑,黎姝也是習慣性地住進了客房,沒睡主臥。
許是這樣的安排一如往常的合理,不僅她沒注意到其中的異樣,就連柳如芸也沒提醒過她要搬進主臥去。
黎姝心虛地往自己的房間看了看,小小的單人床,小小的單人桌,就連衣櫃也是小小的。
哪裡有夫妻的狀態。
握著輪椅的手不由得有些抖,又聽沈瑄問道,
“小姝,我生病了這麼多年疏忽了你,你可會怪我?”
嘶啞的嗓音隱隱藏了些委屈。
消瘦的臉頰微微凹陷,襯得那張薄唇有些癟,亦添了些苦楚。
黎姝低下頭咬了咬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一個勁地搖頭。
“那就好。”
沈瑄微微吐了口濁氣,勾起了唇角,“你放心,我今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說著他伸手去摸黎姝的手,剛碰到,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格外低沉的男聲。
“我的好弟弟,你這手可真是…”
“不安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