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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凌川，我勸你還是不要犯賤了，人家壓根就不會求你幫她！”
蘇雅珍的手在賀凌川身上摸，靠在他身上嬌喘吁吁，“凌川，不要管顧念了，她不值得。這幾天沒見，我好想你啊，你有沒有一點點想我呢？”
賀凌川盯了顧念一眼，然後笑了，“好！顧念，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顧念被摁在地上，身上的T恤被扯的變形，她咬著牙，雙手死死地拽著衣角，愣是沒讓他們把上衣扒下來。
掙扎間，顧念的臉上手臂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擦傷，頭髮都被扯斷了好多，散落在地上。
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開口求饒，沒有求賀凌川，甚至眼睛都沒有往賀凌川坐的方向看一眼。
林安冉走過來，一腳踩住了顧念撐在地面的手背，用鞋底重重地碾了幾下，“誰有剪刀？”
有人遞過來一把剪刀，林安冉伸手接過，就往顧念T恤上扎。
“刺啦——”一聲，賀凌川騰的站起身，卻又被蘇雅珍拽住，“凌川！”
顧念的T恤被刺破了，但她依舊死死地護住前面的那點可憐的碎布，抬頭瞪著林安冉，“林安冉，你會為今天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還有你們——”
她的目光，一一掃過那幾張仗勢欺人的臉。
從前的顧念，是風光無二的人物，家世好，背景強，自身條件也十分的優越。這些骯髒的小人，只能縮在陰暗的角落裡嘰嘰喳喳。如今顧念落魄了，誰都能上來踩一腳，但是這不代表顧念不會報復。
凡是被顧念目光掃過的女生，無一不移開了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只有林安冉不怕，一把扯過顧念的長髮，一剪刀直接下去，咔嚓兩聲，顧念那一頭烏黑如瀑的長髮，被剪的七零八落。
洩完憤之後，林安冉將剪刀丟在地上，“顧念，我等著你來報復！”
說完，又對那幾個幫兇說：“你們今天表現的都很不錯，本小姐十分開心。我請你們吃飯，然後每人挑一隻包。”
幾個女生簇擁著林安冉，嘰嘰喳喳的拍馬屁，覺得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林安冉看向賀凌川和蘇雅珍，“恭喜你啊蘇雅珍，你交的這份入場券我十分滿意，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林安冉的朋友了。我們要去吃法國大餐，你去嗎？”
蘇雅珍猶猶豫豫，又想跟著去挑包，又捨不得離開賀凌川。
這些都還是次要的，她最擔心的是，她們一走，賀凌川會心疼顧念，給顧念送溫暖。
賀凌川望著蹲在角落裡的顧念，衣服被剪掉之後，顧念背上那些曖昧的痕跡全都映入他的眼簾。賀凌川忽然一笑，抬手攬過蘇雅珍的肩膀，霸道的把人攬入懷裡，又低頭在蘇雅珍額頭狠狠地親了一口，道：“包我給你買，陪我去酒店。”
蘇雅珍狂喜，“真的？”
賀凌川微笑，“你不信就算了。”
“信信信！我信！我最信凌川了！”蘇雅珍像個狗皮膏藥黏著賀凌川。
兩人擁著從顧念面前走過，蘇雅珍露出一個得意的勝利笑容。
林安冉一干人也走了。
顧念在角落裡蹲了片刻，才伸手撿起地上的剪刀，緊緊的攥在手心裡。
她環視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暗紅色的窗簾上。
她握著剪刀走過去，正要紮上去時，一股涼風從背後吹過。
她回頭，便看見教室的門開著，林右青站在那。
顧念皺眉，站著沒動。
從林右青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顧念白皙纖瘦的背，以及背上那些或深或淺的傷痕。可能是因為顧念的肌膚太過白皙細膩，所以那些傷痕看著挺叫人觸目驚心的。
他愣了一下，視線一偏，這才對上了顧念的雙眼。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於僭越，林右青趕緊收回視線，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
顧念沒搭理他，轉過身去，繼續用剪刀剪窗簾布。
窗簾布很厚重，表面有用絲線織出來的花紋，不知道用的什麼劣質絲線，凸起的部分，摸著就很扎人。
她將那布披在身上，絲線摩在背部的傷痕上，疼的她倒抽了口涼氣。
“用這個吧？”身後響起男人的聲音。
顧念回頭，林右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伸手遞過來的，是他從身上脫下來的西裝外套。
比起這糙的要命的窗簾布，那件外套簡直可以救顧念的命。
顧念卻沒伸手去接。
此時林右青才注意到角落裡的狼藉，他看見了顧念被剪的零碎的頭髮，和散落在地上的那些是一個顏色。
林右青蹙眉，“是誰欺負你？”
顧念抬頭看著他，水盈盈的黑眸裡滿是譏諷，“不如去問你妹妹。”
“安冉？”林右青心頭一陣發緊。
顧念抬腳要從他身邊走過時，林右青忽然開口：“顧念，這件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要告訴時焱。”
顧念不解的看向他。
這跟沈時焱有什麼關係？
“我瞭解時焱的脾氣，如果被他知道這件事，安冉怕是不能在榕城待下去了。”林右青一邊說，一邊從西裝內袋裡掏出支票和鋼筆，在上面飛快的簽下了一行數字，遞過來，“這是給你的賠償。”
顧念眼圈一下子紅了。
長這麼大，她都是父母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羞辱過？
而比起林安冉的行為，林右青的這種做法，才更叫人難堪。
“我妹妹被家裡人慣壞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說法。我會帶她過來，給你當面賠禮道歉。”林右青把支票往前送了送，“我知道你現在缺錢，這筆錢，應該可以解你的燃眉之急。”
顧念站著，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的僵硬。
她很想撕了那張支票，狠狠地砸在林右青的臉上。可令人絕望的是，他說的話，她無法反駁。
是的，她缺錢。
很缺。
最終，顧念伸手接過了那張支票。
很輕很薄的一張紙，卻像是有千斤重，墜在她的指尖，沉甸甸的。
林右青出手很大方，給了二十萬。
顧念扯唇，“其實你不用給這麼多，這件事我不會告訴沈時焱。而且，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會管。”
沈時焱比任何人都喜歡羞辱她，給她難堪，如果知道今天的事情，只會為林安冉拍手稱讚，又豈會插手來管？
林右青嘆了口氣，“那是你不夠了解他，凡是他的東西，別人碰不得。”
東西？
是啊，顧念對於沈時焱來說，不就是個報復洩憤的東西麼？
“行。”顧念收起支票，“林先生，我們兩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