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輕如燕，飛簷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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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爺，您可真是了不起！”
吳文走近後，滿含敬意地誇讚。
祝九爺神色如常，對於他而言，這不過是稀鬆平常的手段罷了。
“等你真正掌握了鶴形拳的精髓，也能像我這樣，在這巖壁上攀行如飛燕。”
吳文聞言，重重地點了點頭。
九爺所說的“身輕如燕”，如今在他聽來，已不再是單純形容體重輕盈。
而是指身體各部位協調一致，動作敏捷流暢，方能在如此光滑陡峭的巖壁上如履平地。
細細想來，確實如此。
在網路上見過的那些跑酷高手、攀巖高手，他們無一不是體格強健之人，對身體的協調掌控能力簡直是細緻入微，憑藉兩根手指的力道，就能將整個身體懸吊在空中，這才能在各種極限環境中游刃有餘。
“走，我們再到那邊看看！”
祝九爺一馬當先，引領著吳文向叢林更深處進發。
茂密的樹木如同天然的屏障，將四周視線遮得嚴嚴實實。腳下的野草與枯枝敗葉交織，踏過之後幾乎不留絲毫痕跡。抬頭仰望，只見斑駁的樹影間，蔚藍的天際若隱若現，宛如點點繁星。
在這幽深的山林間穿梭，稍有不慎便可能迷失方向，找不到歸途。
“九爺，我們不會走丟吧？”
吳文心中不由忐忑，忍不住問道。
祝九爺聞言，轉身微笑看向他：“怎麼，已經分不清方向了？”
“嗯……”吳文老實地點點頭。
他平時都是依靠路徑、參照物和天空來辨別方向，但此刻這些參照全都不見了，他自然就轉向。
祝九爺走到吳文身旁，舉起手中的木杖，指著前方的山林，教導道：
“在這深山老林裡行走，要想不迷路，就得學會看山勢地脈。”
看山勢地脈？吳文心中不禁好奇起來。
九爺接著問：“還記得我們進山前看這座南山的樣子嗎？”
吳文回憶一下，然後伸出五根手指，彎起中指和無名指，比劃出一個手勢：“大概是這樣的。”
“嗯！”
九爺點點頭，繼續說道：“這就是你眼中的山勢。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中間那根豎起的手指所代表的山峰。知道了位置，接下來就要看地脈來辨別方向。”
九爺蹲下身子，用手指輕輕撥開地上的落葉，露出下面的一層薄土，又往下挖掘一點，指著說道：
“你看這地上的土壤，顏色深淺不一，質地也有差別。這是因為山勢的不同，導致陽光照射、雨水沖刷的程度也不一樣。我們可以根據這些細微的差別，來判斷地脈的走向。”
吳文湊近細看，果然發現土壤的顏色和質地確實有所不同。
“九爺，沒想到你連這都懂！”吳文由衷地讚歎道。
九爺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這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經驗，我也是跟著師傅學的。”
兩人繼續深入。
九爺接著講解在山林中採藥時要掌握的知識。
從樹木的種類、生長習性，到野生動物的蹤跡、習性，再到如何根據天氣變化預測山林中的情況。
吳文認認真真的聽講，將其一字不差的全都記下來。
“嗷嗚～”
突然，一聲悠長且低沉的吼叫聲從遠方傳來。
吳文神情一愣，祝九爺也臉色驟變。
“九爺，這是老虎的叫聲吧！”吳文緊張地說道。
祝九爺點點頭，同時安撫他道：“別怕，這大蟲的聲音應該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我們先離開。”
兩人加快腳步，匆匆離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昨晚住的庇護所。
“南山之前並沒有大蟲出沒，想必是最近才來到這裡的，我們不要停留，現在就下山。”祝九爺說道。
“嗯！”吳文點頭同意。
下山的路上。
耳邊突然傳來狗吠聲。
吳文轉頭看去，一旁的叢林中竄出一隻強壯的獵犬，定睛一看正是昨天晚上的那一隻，再往後看去，果然發現了獵戶周大奎。
“吳小郎君，我們又見面了。”周大奎笑著奔跑過來。
“九爺！”見到祝九爺，他尊敬地打聲招呼。
然後問道：“這天色還早，我看你們腳步匆匆，是有什麼事嗎？”
吳文回道：“我們在山上採藥，遇見了老虎。”
聞言，周大奎立即收起笑容，嚴肅地問道：“在哪？”
“就在那邊！”吳文伸手指向來時的方向。
“我就感覺這幾天山林中氣氛有點奇怪，沒想到是不知從哪竄來一隻大蟲。”周大奎語氣中夾雜著一絲興奮。
“九爺，吳小郎君，等你們下山時，估計天色已經晚了，夜晚趕路不方便，不如先到我家暫住一夜。”
周大奎對著吳文和祝九爺邀請道。
“也好！”祝九爺思考了一下，點頭答應。
“大黑，回家！”
周大奎對著獵犬大喊一聲，它立馬飛奔著在前方帶路。
南山南邊山腳下的朝陽處，就是獵戶周大奎家的所在地。
日頭偏西時，三人來到此處。
“爹，小妹，我回來了！”
還未靠近家門，周大奎就高聲大喊道。
籬笆院牆門剛開啟一半，獵犬大黑直接竄了進去，圍著一個矮小乾瘦、面板偏黑的女孩轉。
“大黑，別鬧。”
女孩拍打一下獵犬大黑讓它離開，然後大開院門去迎接周大奎。
“哥，你回來啦。”
見到他身後的祝九爺，她又立馬微笑著打招呼道：“九爺，您也來啦。”
然後看向從來沒見過的吳文。
周大奎開口介紹道：“吳小郎君，這是我小妹周鐵男。”
“小妹，這位是九爺的弟子，吳文小郎君。”
“小郎君好。”周鐵男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後立馬跑回院中。
鐵男，還真是個好名字！
吳文內心暗自吐槽，一個女孩叫這個名字，真不知道她爹當時取名字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九爺，請！”三人一同進入到院中。
吳文抬頭打量起來。
這小院的格局是四周圍著籬笆牆，籬笆牆內開闢出兩塊菜地，中間有一條小道供人透過。
在小道盡頭是兩座木屋，在左側一旁還搭有一個竹帳篷，下面是灶臺生火做飯的地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