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 第三章 我來收拾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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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鎮安侯府已經鬧翻了天。
慕月歌癱軟在地,臉上掛著絕望的淚水:“父親母親,快救救長姐吧!今日路遇山匪,手下人敵不過。長姐為了救我,獨自引開了山匪,讓我回來報信。”
她抽泣著,幾乎要背過氣去:“那些山匪兇悍無比,再不去,長姐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上首處,鎮安侯慕懷遠面色陰沉,咬著牙喚道:“來人,調集府兵,隨我前去救人!”
“不可!”鎮安侯夫人許氏被丫鬟攙扶著進來,先掃了眼慕月歌,眼中多出幾分瞭然,隨後才對上鎮安侯慍怒的視線。
“侯爺,莫要亂了分寸。笙兒畢竟是個女子,此事不好大肆張揚。”
鎮安侯搭在月牙扶手上的手暴起青筋,低垂的眼閃過一絲譏諷:“依夫人來看,該當如何?”
許氏沉吟道:“侯爺與薛刺史相交甚好,他手下門客眾多,不若手書一封,請他私下幫著尋人?”
“不無道理。”
鎮安侯說罷,起身疾步往外走,越走目中冰冷之色越盛。
許氏屏退左右後,拉著慕月歌起身。
見她手臂有傷,邊上藥邊心疼道:“你呀,真是膽大妄為。”
確認傷口無礙後,才問道:“那慕月笙到底如何了?”
“自然是活不成的。”慕月歌倚在許氏胸前,一副得意之色。
慕月笙受了重傷,又拖了這麼久才回來報信,即便下面的人沒找到她,也難有活命的可能。
更何況自己還加派了人手,她註定插翅難逃。
許氏聞言也笑了,若慕月笙死了,當真是除去了一個心頭大患。
只是歌兒這事辦得太過急躁,幸好沒出什麼亂子,她便也沒再多說了。
鎮安侯離開,卻並沒去寫什麼手書。
“侯爺,您要三思啊,若開啟了它,多年籌謀便要付之一炬,侯府還經不起動盪啊!”
慕忠伺候過先侯爺,深知慕懷遠手中之物有多可怕。
因為這件東西,慕家祖上爭來了這世襲的爵位,卻也令當今天子忌憚,覬覦。所以才以青玉將這東西封印,唯有以慕氏後人之血方能開啟。
如今侯府式微,一旦盛京那位察覺侯爺動用了此物,侯府定會陷入浩劫。
慕懷遠摩挲著青玉盒子,手不斷顫抖,情緒隱忍到了極致:“笙兒是我慕家血脈啊!”
此話一出,慕忠勸誡的話再說不出口,佝僂著的身子挺直了幾分。
多年籌謀,不正是為了保住慕家血脈嗎?
他不再阻攔,而是將懷中的匕首遞了過去。
慕懷遠將刀刃握在手心,即刻便要劃破掌心。
突然,有下人大喊,“侯爺!侯爺!大小姐回來了!”
慕懷遠已經劃破掌心,眼看血就要滴落。
千鈞一髮之際慕忠一道掌風將他的手打偏,血並未落在青玉盒子上。
主僕二人皆是鬆了一口氣,甚至還有些後怕。
“笙兒在何處?快帶我去!”
阿參頂著慕月笙的身體,大搖大擺地進了鎮安侯府,身後跟著兩個抱劍的黑衣男人,臉上還戴著怪異的金屬面具。
慕懷遠匆匆趕來,就見自家女兒癟著嘴,嗚哇一聲撲進了自己懷裡。
“爹爹,女兒差點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阿參本來不想哭的,誰知道一撲進慕懷遠懷裡,眼淚就跟開了閘似的,心裡酸澀極了。
這種感覺……好奇怪啊。
慕懷遠愛憐地撫了撫女兒,這孩子怕是嚇壞了。
他看向抱劍的二人,這一身裝束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眼熟。
那二人朝慕懷遠拱手,行了個江湖禮儀:“見過鎮安侯,慕小姐既已安全到家,我等便回去覆命了。”
阿參急忙將頭從慕懷遠懷裡拔了出來,帶著哭腔顫聲道:“女兒山中遇險,幸虧遇上幾位好漢出手相助,還一路將女兒護送了回來,否則……嗚嗚……女兒就要殞命了。”
慕懷遠頃刻間已思索萬千,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牌遞了過去:“此物便當做二位義士搭救小女的報酬。慕忠,送送二位。”
隨後,藉著遞東西的動作,略微傾身,低聲道:“代本候向肅親王問好。”
不過半刻,後院那邊也收到了訊息。
許氏領著慕月歌匆匆趕來,一眼便瞧見了慕月笙。
活的,面色紅潤,好得不能再好。
“你不是說她死了嗎?”許氏聲音透著急切,卻面色未改。
“見鬼了!”慕月歌畢竟年紀小,藏不住事,震驚駭然之色收都收不住。還是許氏用力掐了她一把,吃痛之下才擠出幾滴眼淚來。
阿參早就看到她了,一個飛撲過去,給慕月歌撞了個趔趄。
“妹妹,你沒事,太好了,我可擔心壞了。”
阿參抱著慕月歌不撒手,緊緊箍住她自個兒象徵性劃破的手臂,生怕擠不出二兩血來。
慕月歌疼得面色慘白,被勒得根本喘不過氣。馬上兩眼一翻,要暈過去時,阿參這才鬆了手。卻沒輕易放過她,而是換了個動作抓住慕月歌的手臂繼續搖晃起來:“妹妹是不是太過高興了?姐姐沒事,你看,好端端的,別怕了。”
我……這人是眼瞎了嗎?從哪兒看出自己高興的?
還有,她次次都碰到自己的傷口,很難不懷疑她不是有意的。
慕月歌臉色難看極了,在山中分明看見慕月笙受了重傷,可眼前的人除了髮髻散了,連衣衫都不曾有損。
不!她不是慕月笙!
“父親!”慕月歌正要說出心中疑慮,卻被許氏按住了,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言。
慕懷遠則是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慕月歌:“你姐姐回來了,不該高興嗎?怎的臉色這般難看?”
“歌兒應當是傷口疼。”許氏擋在她身前,目光和藹地看向慕月笙,“回來便好,笙兒受苦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去歇著,一會兒讓府醫去給你瞧瞧。”
“是啊,姐姐回來就好。”慕月歌想不通她為什麼能活生生地站在這兒,卻根本不敢問。
好一副慈母心腸,好一齣姐妹情深。
若不是知道事情真相,阿參鐵定也要被她們這樣子給騙了過去。
“是笙兒的不是,勞母親和妹妹擔憂了。”
阿參嬌嬌弱弱的聲音透著歉意,演戲誰還不會了似的。
一暈,二倒。
阿參醉步巧妙地撲到了慕月歌身上,二人雙雙倒地。
只聽得嗷的一聲,慕月歌暈了,阿參自然也“暈了”過去。
“快傳府醫看看笙兒如何!”慕懷遠箭步將慕月笙抱起,小跑幾步才回身補了一句,“也給二小姐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