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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妙妙只能低垂著頭，恨不得把頭埋到那磚頭縫兒裡去。
站在他身邊，虞妙妙可以聞到淺淺的龍涎香的味道，氣氛一度凝固了起來。
虞妙妙乖巧的給蕭肅倒了一杯熱茶，端到了他面前放在桌上。
蕭肅將茶推到了一邊，倒是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的人，不急不緩道，“抬起頭來，為什麼不敢看朕。”
“.......”
虞妙妙戰戰兢兢的抬起頭，那人正笑吟吟的看著她，頭髮很簡單的束了起來，明明是無可挑剔的出塵氣質，但是卻看的她頭皮發麻。
因此她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立馬垂了下來，長睫的陰影落在眼瞼上顫抖。
蕭肅招手道，“過來。”
虞妙妙咬住下唇，弱弱的往前跨了一步。
“再近一點。”
虞妙妙又往他身邊挪了半步，但是步伐很小，幾乎沒有。
蕭肅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在小桌子上撐著自己的頭，聲音也慢了下來，悠悠道：
“再近一點，光太暗了，朕看不清......”
虞妙妙頓住了身形，他們之間已經足夠近了，再近就要跌到他懷裡去了。
殿內死氣沉沉的，空氣如同被抽乾了一樣，讓人呼吸不得。
蕭肅一把將她的身軀拉近，虞妙妙強撐著桌子才沒被人直接攬入懷中。
但是她已經幾乎半跪在他身側，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強烈，手不小心碰到了蕭肅的大腿，就像是碰到了瘟疫一樣，立馬把手縮了回來。
蕭肅略微冰涼的手捏住了她的臉頰，強行讓眼前的女人看著他的臉：“躲我？”
漆黑的眼眸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一樣，虞妙妙眼神飄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皇上......將軍什麼時候回來。”虞妙妙顫顫巍巍到開口道。
她不敢直接質問皇帝到底要做什麼，只因眼前這個人掌握著她的生殺大權。
只能問將軍什麼時候回來，她唯一的安全感來源。
“將軍回不來了......”蕭肅淡淡道，他慢條斯理的把玩著虞妙妙的髮梢。
“不可能！”
虞妙妙雖然下意識是這麼說的，但是心中其實已經開始擔心起來了，因為將軍出事了似乎是有預兆的。
虞妙妙和將軍本來還約好了互通書信，可是如今一封書信竟然都沒有收到過，甚至一個訊息都沒有，戰場上刀槍無眼，她本來就很擔心將軍的安危。
如今現在聽到蕭肅的話，更是心裡一驚，難道是因為蕭肅從中作梗，虞妙妙心中駭然。
見到虞妙妙的反應，蕭肅的臉愈發冷了下來，像是在喃喃自語一般道：“這麼在乎？”
“將軍的安危對你來說很重要麼......”蕭肅聲音很平靜，就像冬天裡的冰雪，觸及生涼意，他不明白妙妙為什麼會和別人跑掉，蕭肅的內心已經開始失衡了。
“朕說的是真的，李青延真的回不來了。”見虞妙妙搖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蕭肅冷笑，“有人舉報他貪汙受賄，侵吞朝廷撥款，就算回來了，朕也會將他揮刀斬於馬下。”
“將軍一直忠心耿耿跟隨皇上，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皇上明鑑！”虞妙妙有些著急，在他懷裡重新掙扎了起來。
她知道將軍是什麼人，少年能立下那樣遠大志向的人，怎麼可能在乎那些錢。
蕭肅立馬反問：“你怎麼這麼瞭解他？”
虞妙妙篤定：“皇上，將軍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他年少——啊。”
蕭肅扶住她的後頸打斷了她的話，一股無名之火噌的竄了上來：“夠了！你還不明白麼，你越是喜歡將軍，朕就越是要把他弄死.......
那隻手就像冰冷的蛇一樣纏在她後脖頸上，虞妙妙跪在地上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眼中淚花氾濫：“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起來，不許跪朕。”蕭肅要扶她起來。
但虞妙妙哭的極為可憐，一定要跪在地上。
蕭肅用大拇指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上的淚珠，手上沾染了些土黃色的粉末。
他低頭輕笑，眸中的危險愈發瀰漫：
“好，既是如此，朕就給你個機會......若是你能讓朕滿意，朕就放過你和李青延，朕說到做到。”
虞妙妙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絲機會道：“皇上您說。”
“朕最近一直因為寢衣不合身睡的不踏實，嘗聽聞繡娘你的繡工極好，能不能幫朕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蕭肅勾唇道，虞妙妙遞給他的茶水已經涼了，但是他一飲而盡。
冰冷的茶水入喉，讓他重新找回了一絲理智。
“好，如果只是針腳的問題，我現在就可以，應該今天連夜就能做好。”虞妙妙停止了哽咽道，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但是蕭肅並沒有回覆她的話，也沒有說貼身的寢衣在哪，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眼中盡是玩味。
兩個人之間距離很近，氣氛曖昧。
虞妙妙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難不成是他身上穿的這一件。恐懼從虞妙妙的心底升起，直到席捲全身。
她想後退，蕭肅的手還是沒放開她，因為她的面板很嫩，已經有些發紅發痛了。
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站起來掙扎的退後。
蕭肅哪裡肯，他的力氣要比虞妙妙大很多，一把就將她拉入了懷中，淡淡的龍涎香混著酒氣籠罩住了她。
“怎麼，做不到？那朕可要殺了將軍了，要不把他帶回來車裂，朕突然好期待，如果他回來看到，你在我的懷裡，會是什麼表情......”蕭肅埋在她頸間悶笑，用最平常的語氣說出最兇殘的話。
她微微搖頭道：“不要......”
“不要？朕偏要怎麼辦？”蕭肅順著她的話說道。
她逐漸放棄了掙扎，就伏在蕭肅的懷裡，她心如死灰道：
“皇上一言九鼎，剛才說過的話可還算數？”
蕭肅愣了一下，明明是他自己說過的話，等她真答應了，蕭肅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臉瞬間垮了下來，心中更是湧上了一種堵塞的感覺。
但他終是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