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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文武大臣及其家眷嘴角狂抽。
大家下意識看向文官第一個位置。
那個位置如今空著。
因為顧相顧啟林解釋不清楚南湘國祁氏一族族長令牌為何在他府中，這會兒還在天牢裡關著。
顧啟林或有可能與南湘國有往來，這可是叛國，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便是他的門生們，這會兒也不敢出聲。
當然，除夕夜，倒也沒有哪個大臣那麼沒腦子，挑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風清離摸摸小言寶頭上的小揪揪。
顧貴妃忽然站起來：“陛下。”
風清離側頭看過去。
“嗯？”
顧貴妃看看風清離落在小言寶小揪揪上的大手，再看看小言寶。
然後默默壓下到了嘴邊的話，竭力讓自己冷靜一些。
滿朝文武大臣都看著呢，顧貴妃一時想不到什麼好主意，只好梗著脖子出聲。
“臣妾很喜歡小郡主，能讓小郡主來臣妾這邊坐著嗎？”
一直沒說話的皇后宋名姝緩緩開口。
“顧貴妃，言寶剛才說在府中時不被顧相府所有人喜愛，顧貴妃可是忘了自己也姓顧？”
蔫噠噠的風小五馬上支稜起來。
還沒開口，就被風眠一個眼神壓了下去。
顧貴妃本就蒼白沒什麼血色的臉色更難看了。
小言寶意外地奶聲奶氣解釋起來。
“皇后狼狼，貴妃狼狼沒有說過言寶。”
宋名姝：“……”
這小兔崽子！
必定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和風眠風小五在一起玩，風眠心中是向著親生母親顧貴妃的，所以顧言寶才會幫顧貴妃說話。
風眠啊！
可真是太讓她失望了！
宋名姝垂眸，眼底閃過一絲毒辣之色。
既然如此，這個太子之位確實該換人了。
宋名姝倒也不尷尬，妝容精緻的她笑得非常和善溫柔。
“想來也是！畢竟言寶出生的時候，顧貴妃已經入宮十多年，言寶在府中不受寵，也就近段時間入了宮才偶爾能得見顧貴妃。”
小言寶人小，聽不出皇后話中的深意。
只當皇后信了她的話，小傢伙奶呼呼笑起來。
“對，所以言寶稀罕貴妃狼狼~”
顧貴妃不敢置信。
顧言寶……真的喜歡她？
她何德何能？
皇后宋名姝更是瞠目結舌。
小兔崽子！
聽不懂人話！
不過想到如今的形式，宋名姝將所有不滿壓了下去。
若非除夕晚宴，她這會兒還被禁足在鳳寧宮中。
她現在一步都不能走錯。
滿朝文武大臣及女眷：“……”
小郡主啊！
那位顧貴妃年輕時囂張跋扈，可不是個好人吶！
否則從她肚子裡出來的長子，背後還有一個顧家，孩子又怎麼會被養在皇后名下，成了如今的太子。
風清離也詫異小言寶會喜歡顧貴妃。
顧貴妃什麼性子他多少了解。
這些年來雖然安分了不少，但當年恃寵而驕，杖斃皇后身邊兩名大宮女和三名二等宮女的事情他記憶猶新。
為了懲戒她，而皇后不能生育，他便做主將太子記在了皇后名下。
想到皇后，風清離眸色深沉了很多。
晚宴還沒正式開始，宮中一切如常。
背後那人明顯沉得住氣。
沒關係。
他更沉得住氣。
不用小言寶回應顧貴妃是否要過去坐下，風清離抱著小傢伙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
他依然將小言寶抱在懷裡，衝付明忠點了點頭。
付明忠站在一旁，拔高了聲音。
“傳膳！”
除夕晚宴，飯菜非常豐盛。
窩在風清離懷裡的小言寶看得目不轉睛。
不過類似烤全羊這樣的菜式她並不感興趣，等水晶丸子，玲瓏蜜瓜等上來時，小傢伙看得開始吸溜口水。
亮晶晶的，透透的，綠綠的，小言寶的最愛。
風清離看得哭笑不得。
他從太子那裡知道小言寶喜歡吃什麼，所以今日御膳房那邊做了很多亮亮的，綠綠的菜品。
菜品上完，風清離抱著小言寶舉杯。
“諸位愛卿，今日乃除夕晚宴，朕與諸位愛卿同樂，諸位愛卿千萬不要拘謹，一切隨意。”
滿朝文武大臣及其家眷忙應著。
“謝陛下！”
付明忠抬手，退在廊柱之後的舞姬們再次登場，絲竹管絃之聲應和，太和殿中歌舞昇平，眾人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窩在風清離懷裡嗷嗚嗷嗚大口吃著一塊水晶蝦仁的小言寶忽然停了下來。
風清離忙低頭看她。
“言寶，噎著了嗎？”
小傢伙吃飯速度很不慢，他生怕小傢伙噎著。
小言寶搖頭，用旁邊的帕子胡亂擦了擦沾了些油漬的小手手。
沒等風清離再說話，小傢伙的小手手忽然抓住風清離戴著白玉扳指的大拇指。
“皇得兜兜，黑線線開始長了。”
風清離：“……”
風清離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人，尤其是後宮妃嬪那邊。
後宮妃嬪們看到陛下看過來，一個個拿出最優雅的坐姿，或翹首以盼，或脈脈含情。
若是往常，風清離必定龍心大悅。
但這會兒……
命都要不保了！
哪還有什麼色心？
風清離似乎在瞬間打通了任督二脈。
鑑女表能力直線上升。
看著那些宮妃，只覺得辣眼睛！
翹首以盼的那個，臉上的粉太厚。
含情脈脈的那個，眼珠子都快黏到他身上來，黏糊糊的看著就倒胃口。
冷清孤傲的那個，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穿他的，還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他又不是受虐狂，還熱臉貼冷屁股？
……
窩在風清離懷裡的小言寶察覺到皇帝舅舅亂七八糟的情緒，小傢伙眨了眨眼。
以為皇帝舅舅在擔心，小傢伙奶聲奶氣安慰他。
“皇得兜兜不怕，有言寶在呢，保證這些鬼東西桑（傷）不到皇得兜兜~”
風清離瞬間被治癒。
還是小言寶好啊！
又軟又萌，乖巧貼心。
才三歲呢，就知道保護舅舅了。
坐上帝王之位，將自己包裹的刀槍不入的風清離一顆冷硬的心在此刻化成一團水。
“嗯，有言寶在，舅舅特別安心。”
小言寶聽著，嘴角忍不住翹起來。
被信任的感覺好好喲！
小傢伙一邊笑著，一邊利落迅速地將風清離拇指上迅速增長的黑線線摳出來。
與此同時，候在顧貴妃身邊的桂嬤嬤忽然一大口鮮血噴出來。
顧貴妃大驚。
“桂嬤嬤！”
滿朝文武大臣及其家眷，連帶著後宮妃嬪們同時看向顧貴妃那邊。
風清離眼神變得格外深邃。
顧貴妃的人？
小言寶小手手攥著風清離的大拇指輕輕晃了晃，小奶音變成了小氣音。
“皇得兜兜，你看那裡。”
風清離收回視線，看向小言寶說的位置。
等看清楚那邊情況後，風清離瞳孔開始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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