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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街。
等羅夏回到家裡的時候。
姑媽還在盯著餐館裡的裝修沒回來。
翻出了單肩揹包，裝好卡塔昌軍刀以及電漿手槍。
羅夏換上了一套衣服和軍靴。
又從床下的行李袋裡拿出了一疊鈔票，打算離開。
不過臨出門前，羅夏還是給姑媽發了一條簡訊。
說明了一下即將去做‘兼職’之後。
沒等姑媽回覆訊息。
他就把手機關機，扔在了床上。
羅夏走出公寓，開始了準備工作。
面對一整個黑幫的骨幹人員。
經過檢驗的殺人技術與威力巨大的電漿手槍足以應付。
只不過，羅夏還需要一些輔助手段。
防止他們逃跑分散。
所以，等到羅夏採購的東西越來越多之後。
他不得不再次買了一個登山揹包來當做容器。
採購結束。
羅夏走在街道上，頓時感覺肚子裡飢餓難耐。
他環視了一下週圍。
找到了一家賣熱狗的路邊攤。
開始瘋狂進食。
短時內，那位攤主製作的速度險些跟不上羅夏進食的速度。
連續吃下了十五個熱狗。
羅夏在攤主一臉敬畏的表情下，掏錢結賬。
隨後，羅夏轉身離開，但是沒等他走出幾步。
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個祈求的聲音：
“打擾一下，先生，請您看看這份尋人啟事，好嗎？”
羅夏眉頭一挑，扭頭回望。
“麥克？”
“呃……羅夏？”
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美味中餐館的學徒兼工具人。
黑人麥克。
因為如今的羅夏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所以麥克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直到羅夏開口。
麥克才逐漸把記憶裡的羅夏與眼前的羅夏進行了重合。
“上帝啊……發育期的年輕人簡直就是生命的奇蹟啊。”
麥克下意識讚歎道。
“也許吧，麥克，你弟弟還沒有訊息嗎？”
面帶微笑的羅夏接過了麥克手上的傳單，禮貌的問道。
同時他也低頭看了一眼傳單。
似乎是為了壓低成本，傳單製作的非常粗糙。
只有一張黑白照片以及聯絡方式。
照片上是一個門牙缺失。
抬起的左手以及耳朵天生殘缺的黑人小男孩。
也許是殘缺，又或是臉上掛著燦爛微笑的因素。
總之一眼看去，小男孩令人印象深刻。
“什麼訊息也沒有……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麥克的眉宇間滿是焦慮與憔悴。
他苦笑了一下說道：
“媽媽快要精神崩潰了，所以我必須站出來，只不過傑瑞失蹤了這麼久……”
麥克的話沒全說
但是羅夏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羅夏沉默的點點頭。
他把傳單摺疊了幾下，塞進了背在胸前的單肩揹包裡。
“你沒去嘗試求助一下媒體嗎？最近的大新聞應該看了吧？現在可是讓媒體逼著警方出力氣的好時機。”
“怎麼會沒去呢？但是各家的媒體都被那些刊登尋人訊息的家長們包圍了……”
麥克搖了搖頭，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那些有錢的黑人白人可以上節目講訴他們家的溫馨故事，但是我們這種來自窮人社群的普通家庭，許多媒體只能刊登報道一條小小的尋人啟事……聊勝於無吧。”
聽完麥克的話語。
羅夏啞口無言。
他沉思片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小疊鈔票。
那是他購物剩餘的錢，一千五百塊。
羅夏單獨留下了五張之後。
剩餘的鈔票一把塞給了麥克。
麥克瞬間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黝黑的膚色彷彿也漲紅了許多。
他連連拒絕道：“不不不，羅夏……這太多了！”
“麥克，拿著吧，就當是提前預支的工資了。”羅夏微笑著說道：“姑媽還等著她的工具人學徒回去上班呢。”
“謝謝！”
麥克的眼眶彷彿有些溼潤了。
他哽咽了一下卻又強行忍住。
“謝謝，我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
“找回傑瑞就是最好的感謝，其他的就不要多說了……”
“畢竟，朋友之間也是需要相互幫助的......不是嗎？”
羅夏表情認真的回答道。
而見到麥克不再推辭，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鈔票之後。
羅夏跟麥克打了一個招呼。
轉身離去。
接下來，他還有重要的‘兼職’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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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廚房，寶貝商場。
身為運動服黑幫的第三代首領。
肥仔波比不僅體格上猶如一隻巨大的野豬。
就連行事風格也頗為相似。
貪婪就是他的進食本能。
殘暴就是他的繁殖慾望。
這也是他能夠駕馭整個黑幫的原因。
起碼，幾天前還是如此。
如今的肥仔波比，只能把肥大的身軀蜷縮在落滿灰塵的沙發裡。
一邊動作優雅的瘋狂進食。
一邊凝視著面前的手機。
他一直在等電話。
一個來自地下之王的電話。
一個能夠拯救他的黑幫事業。
一個能拯救他生命的電話。
然而，直到甜到發膩的番茄通心粉填滿了肥仔波比碩大的腸胃。
電話依然沒有響起。
肥仔波比逐漸陷入了絕望，無比痛苦。
他瞬間明白。
曾經叱吒紐約的運動服黑幫已經被放棄了。
地下之王的幫派帝國。
不希望引來更多民眾與官方的關注。
運動服黑幫必須消失！
無論是物理上還是精神上。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此時此刻，肥仔波比臉頰上的飽滿肥肉不斷顫抖。
嘭——
他面目猙獰的把番茄通心粉罐頭摔在了地上。
厚厚的灰塵加上通心粉的紅色湯汁攪在一起。
宛如一灘支離破碎的鮮紅內臟。
“狗屁的地下之王！狗屁的紐約警局！狗屁的紐約市民！”
“我波比，才是這座城市的王者！”
“紐約之王！”
隨著時間推移。
肥仔波比的眼珠血紅，狀若瘋癲。
就連全身上下的肥肉也發出了劇烈的抖動。
他彷彿是被龐大的現實壓力逼迫的精神崩潰了。
就在此時，肥仔波比艱難起身。
他邁動雙腿，猶如一隻橫衝直撞的野豬般衝出了商場的房間。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吸引了樓下黑幫骨幹們的注意力。
他們表情各異的抬起頭來，凝視著出現在商場樓梯上的肥仔波比。
“我宣佈，今晚……今晚我們要去給紐約市一個大大的‘驚喜’！”
瞪著一雙血紅眼珠俯視眾人。
肥仔波比緩緩舉起了雙手，緊握成拳。
他瘋瘋癲癲的吼道：
“你們想不想吃上新鮮的食物？”
“你們想不想睡到漂亮的女人？”
“你們想不想自由自在的行走在陽光之下？”
“就算警察通緝又怎麼樣？”
“就算被地下之王拋棄又能怎麼樣？”
“難道我們就會害怕了嗎？”
“我們可是統治紐約的黑幫！我們手裡還有大量的武器彈藥！”
“來吧！來吧！帶上你的槍，來加入我的瘋狂派對吧！”
肥仔波比口水四濺，癲狂的狀態猶如小鬍子附體。
然而，他的激烈演講沒有引發任何人的情緒共鳴。
保持沉默的黑幫骨幹們紛紛對視了一眼。
眼底深處閃過幾絲莫名的森然。
此時此刻，站在樓梯上的肥仔波比大口喘息，渾身汗水淋漓。
他敏銳的發現了保持沉默的幫派骨幹之間湧動起來的暗流。
肥仔波比的胖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獰笑。
“任何願意來參加派對的人將會平分倉庫裡的幫派資金！”
“只要你們想！現在就可以分錢！”
“派對之後，如果我們取得了成果，海外賬戶裡洗乾淨的資金也可以......”
“平分！”
肥仔波比話音未落。
數量接近四十人的幫派骨幹們紛紛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
嘩啦啦——
無數槍械上膛的清脆聲響幾乎連成了一大片。
“來吧......讓我們把這座城市燒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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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臨之後的地獄廚房。
彷彿進入另外一個世界。
無數建築物陰暗的角落裡。
達成了交易的男男女女。
發出毫不避諱的愉快聲響。
年久失修的街道之間。
一個個挎著自動步槍的毒販選擇在路邊擺攤。
似乎是為了招攬顧客。
成為移動攤位的車輛上方。
還掛著一串串五彩斑斕的小燈泡。
既是隱蔽的招牌，也是為了營業氛圍。
衣衫襤褸的流浪漢。
濃妝豔抹的都市白領。
甚至面帶稚氣的學生也不斷出現。
加入了精挑細選的購物行列。
同一時刻，混亂與秩序找到了和平相處的道路，選擇共同墮落。
這就是地獄廚房的冰山一角，日常生活。
地獄廚房，罪犯的天堂與聖地。
而與人流密集的街道外圍不同。
越是深入地獄廚房的社群。
街道與建築物的外表就越發破敗。
就連視窗點綴的燈光也越來越少。
等到進入一條更加破敗的街道之後。
就連燈光也消失不見了。
除了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或是身負重案的罪犯們。
恐怕沒人願意住在連水電也沒有的地方。
寶貝商場就矗立在這樣一片漆黑的社群之間。
宛如一隻沉默的巨獸。
這棟曾經哺育了數代地獄廚房本土居民的大型超市如今徹底荒廢。
就連門外的停車場上也已經隨著雨水的澆灌，冒出了一片片頑強生存的茂盛草叢。
唰唰唰——
半人高的草叢不停搖晃，伴隨著悉悉索索的摩擦聲響。
正在小心翼翼匍匐前進的羅夏顯露出了蹤影。
此時，他頭上被一塊紅頭巾緊緊包裹。
面上覆蓋著一張防毒面具。
身上還穿著一件黑色的防水大衣。
與此同時，一把漆黑無光的卡塔昌軍刀反握在羅夏手裡。
散發微光的電漿手槍被他藏在了大衣口袋裡，防止暴露。
寶貝商店裡沒有通電的跡象。
只有偶爾閃過視窗的手電光源以及隱隱約約傳出的嘈雜人聲。
意外呈現出了裡面的情況。
可憐的矮子沒有說謊。
這裡就是運動服黑幫的老巢。
羅夏隱藏在防毒面具後面的眼神微微閃爍。
匍匐前進的動作更加謹慎了一些。
幾分鐘後，悄無聲息的羅夏摸到了商店前門。
他躲在角落，微微抬頭。
透過沾滿灰塵的玻璃看向了商場內部。
大量廢棄的貨架之間。
一處被清理出來的空地上。
大約三十幾個斯拉夫人正在舉著手電擦拭槍械，裝填彈藥。
他們幾乎每個人都穿著防彈背心。
有人的頭上還戴著一頂軍用頭盔。
手槍，衝鋒槍，自動步槍......
甚至還有一把重火力的機槍架在幾箱彈藥上。
與此同時，一枚枚手雷從箱子裡拿出，擺放在了眾人的面前。
不時有人上前拿起，掛在了胸前，向著周圍的同伴炫耀，發出暢快的笑聲。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這麼多火力足夠來一場激烈的巷戰了......
難道是被紐約警方逼瘋了？
打算魚死網破？
羅夏小心謹慎的隱藏住了身影。
藏在防毒面具後方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然而，就在羅夏打算繞後潛入的時候。
一個充滿了狂熱的聲音忽然從裡面響起。
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
“兄弟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烏拉——”
“準備完畢！”
“哈哈，我都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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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了超大號防彈衣的肥仔波比，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珠。
來回掃視著昏暗光線裡，一個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手下。
已然瘋癲的他忍不住露出了扭曲猙獰的笑意。
明天早上......
整個紐約會被震驚！
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會被震撼！
該死的地下之王想要隱藏？
痴心妄想！
我肥仔波比就要用無數紐約市民的生命把你掀翻出來！
哪怕幫派全體覆滅，事後聯邦啟動調查。
也會把那些骯髒的交易暴露在陽光之下！
地下之王......
你也會成為一條喪家之犬！
斯拉夫人......永不認輸！
“很好！倉庫裡的錢，我已經全部分給你們了！”
臉色漲紅的肥仔波比咧開了大嘴。
臉頰上的肥肉激動到不停抖動。
“現在，該是你們報答我的時候了！”
“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開槍殺人！隨心所欲！”
“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
“在此之前，偷渡的船隻已經停在了哈德遜河的港口......”
“如果一切順利，你們會跟我登船出海，分享更多的財富！”
“烏拉——”
肥仔波比猛的抬起了拳頭。
拼命搖晃手臂，口中不停發出呼喊。
“咦？”
就在此時。
興奮的肥仔波比忽然發現。
一顆人頭大小的藍色光球眨眼間越過了貨架，飛到了他的面前！
砰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