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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梨醒來是幾日後,肩膀的暗針已被取出,凝香哭的驚天動地正給她包紮。

說起這個凝香,她沒什麼印象,上輩子穿來的時候,凝香已經不在郡主府。

看似吃個不停的吃貨,實則功夫了得,愛主心切,哭了一個時辰也沒帶停。

凝香抹了把眼淚,哽咽道:“小姐,你嚇死我了!”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沈知梨腦袋宕機,好像忘了什麼事,她慢慢悠悠穿好衣裳,環顧一圈佈置簡陋的屋子。

洗漱、吃早膳、順道還去了趟茅房。

終於想起來了!

她一拍腦袋,驚呼道:“鶴承淵呢?!!!”

“他他他他,不會被邪宗的人帶走了吧!我暈死之前看到有人從霧中帶著刀朝他去!”

“對了!我暈去之前為何沒看見你,你可有傷到哪?”

卡殼的腦袋總算恢復運轉,丟擲一長串問題,凝香都沒法插進嘴。

“我被埋在碎木塊下頭,沒受傷,醒來的時候也沒看到奇怪的人,只有你和殺奴不省人事暈過去。”

沈知梨回憶片刻。沒有奇怪的人,難不成是她暈頭轉向看花了眼?

不過現在……

“他人呢?”

凝香:“自然是一起捎上,銀子都花光了,絕不能讓他跑了。”

沈知梨鬆口氣,“一起帶上就好,一起帶上就好。”

不然賠了錢還白乾一場。若真是邪宗追來,因早將他帶走了,想必真是花了眼。

她左看看右瞅瞅,這屋子外有個不大的四方院,一顆腐朽的樹半死不活長在院子裡,樹下是個打滿水的缸,地上的草一副枯黃將死的模樣,瓦磚也長滿青苔,唯一鮮亮的便是各處貼上的喜字。

“鶴承淵呢?我們這是在哪?”

還沒等凝香開口,恰巧前面出現一人,長腿跨入方院,潔白無瑕的衣袍在陽光下微拂,五官俊俏溫潤,一雙納入星點的眸子盛滿溫柔的笑意。

“阿梨。”

沈知梨怔了一下,這是……

凝香:“小姐,是謝公子的人救了我們,將我們帶了回來。”

“謝……故白?”

謝故白走上前將她翻來覆去檢查一遍,“阿梨可有覺得哪裡不適。”

“凝香,你家小姐肩上的傷可有包紮好?”

“今日的藥上了嗎?”

“凝香,你怎麼能由她性子奔赴千里,若是遇上危險可怎麼辦。”

凝香:“………”

又是一個絮叨不停,她插不進話的人。

謝故白責備道:“阿梨……下次不可如此莽撞。昏君當道,各方霸主橫生,凝香一人護不住你,這次若不是我的人正巧路過幽水城,恐怕凶多吉少。”

“阿梨吃飯了嗎?”

“衣裳都髒了,這幾日在路上過的定然不好,我帶阿梨去買些東西。”

他這一口一個阿梨,喚的親暱。

沈知梨完全招架不住他的熱情,從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那個……謝公子。”

“阿梨喚我什麼?”謝故白怔住,眼神暗淡,有些落寞,“如今……你我這般生疏了嗎?從前你都喚我謝哥哥。”

沈知梨欲言又止,“我……”

謝故白以為是成親這事令她不悅,要擺明了與他劃清界限。

他打斷她,解釋道:“阿梨……娶她是逼不得已之事,我……”

他垂下頭,憂傷道:“當年諾大的謝家,幾百號人,只剩我苟延殘喘。阿梨我配不上你……凝香與我說,你說做不了我的妻也要做妾,這些話以後可不能再說了,阿梨會遇上知心良人……不要再任性。”

“一路舟車勞頓,下人把你們帶回來的時候,你衣裳全是泥汙,受了不少罪,今日我帶阿梨出去玩。”

謝家當年財大氣粗,一方霸主,實實在在的金銀珠寶堆積如山,只可惜後來被抄家,上百口人就謝故白與他娘逃了出來。雖然不同往日,但分別這幾年做些小本生意也賺了些銀子,買了個不大的宅子安家落腳,做點小本生意,也能平靜度日。

沈知梨正想回拒,又找不到理由,一名女子踏入院子,一雙細眉微蹙,眼眸含淚,語氣綿柔嬌弱,嫁衣捨不得褪下。

“故白……,今日不是說,陪我回門嗎。”

她氣虛微喘,不適咳了兩聲,似乎十分著急趕來,怕所愛之人被搶走。

謝故白猶豫半天無法抉擇,沈知梨道:“你去吧,我今日腿還有些痛,不想出門。”

“阿梨腿也傷了嗎?大夫說沒有內傷,肯定瞧漏了,我喚大夫再來給你看看。”

“不用,只是走了幾日路,累了。”

沈知梨回絕,目光在不大的院子掃了一圈,“對了,與我們一同而行的少年呢?”

“那個少年渾身是傷,無一完好之處,身上毒也未解。凝香說你無論如何都要帶上他,他滿身骯髒,一個殺奴,危險又累贅,帶上他做甚。”

沈知梨:“我花了錢的。”

“要是需要侍從,我今日給你買些身手了得的來。”

“不用,我就想要他。”

她態度堅決,謝故白也不好強求,只能作罷。

沈知梨目送兩人離開,推開鶴承淵的屋門,少年換了件乾淨的衣裳,長長的睫毛垂下,躺在床上沒有動靜。

無人在意他的那雙眼,幸得她帶了條幹淨的白布來,為他小心翼翼將眼遮上。

月光都刺眼,更別說烈陽。

她簡單檢查一番,外傷已被處理,只是這內傷不知如何是好。她愁眉苦臉,在他床邊安靜坐了半日,這人還沒醒的跡象,離開前瞧見離床較遠的桌上擺了一壺茶,她倒了一杯茶放在他伸手可得之地,再次路過桌子時,餘光一瞥發覺桌上鋪了一層細灰。

一個不被人放在眼裡的殺奴,連屋子都無人打掃,她猶豫了會兒,望了眼沉睡的人,還是沒弄出聲響,推門走了。

不知的是,前腳剛走,後腳方才還奄奄一息的少年就坐起了身。

鶴承淵指腹撫上乾淨的遮光布,一把將布扯了下來,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裡僅有一片灰暗與炸開的血點,看不清事物,空氣與窗戶透進的光線都像刀刃剜眼,尤感疼痛。

嘗試運氣卻發現內力盡失,頓時太陽穴猛然抽搐,暴起青筋,攥住白布的手指嵌入掌心,內心翻湧起一股無法平息,久未再現的恨意。

這是怎麼回事。

他分明記得自己剛屠完幽水城,廢墟之上身穿鵝黃衣裙的女子站出人群,無懼他的長刀,說願意獻祭自己,救那些與她無關緊要的人一命。

他覺得有意思,就將她帶在身邊。

她擅用甜言蜜語哄騙,殊不知他一眼就能看穿,奈何她有趣,給他灰沉死靜的生活增添了一絲鮮活。

先留著,等某日嫌煩再殺她封嘴。

可惜,她暴露的太快,不到三月,她就耐不住性子亮出了刀。

殺死她的時候,世界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內心與殺死其他人別無二致,他將屍體遺留荒野,不帶眷戀轉身離去。

這詭異的報應來的太快,他再一睜眼,既然回到五年前的賭場裡,瞎了眼斷了腿,還未了解情況,就聽賭徒歡呼,他被推進新的鬥局,直到那束寒光打在身上才回過神。

他回到了被邪宗帶走的那一天。

內力喪失……上輩子分明沒出現這事,倘若真成廢物邪宗也不會執意帶走他,難不成是因為遇上這女子而導致與從前發生的事情產生錯亂?

鶴承淵摸到床頭帶有餘溫的茶,端到唇前輕嗅,最終沒喝,捂好眼後,悄然離開屋子。

沈知梨在院子裡發呆。

凝香閒在地上拔草,抱怨道:“小姐,我們如今身無分文,怎麼回家啊,早知道不給那麼多錢了,一個低賤的奴才,居然要八百多兩!”

沈知梨:“……”

在鬥場覺得錢少,現在覺得給多了。

“我還以為能嚐嚐餘江有名的茶酥呢。”

凝香倍感可惜,長嘆一聲。

這個吃貨,怕不是為了吃的,才答應隨沈知梨千里迢迢前往餘江。

沈知梨:“這餘江雖離幽水不遠,卻是兩個方向,謝故白的人怎麼會到那去。”

“不過也幸好遇他搭救,不然我們怕是要橫屍荒野。”

凝香嘀咕道:“你也知道啊小姐。”

這張嘴逮著機會就扎一刀,省的插不進嘴。

“這新娘是幽水人,可能前幾日成親,兩家走的密,這才碰巧遇上。”

怕小姐對謝公子成親一事傷心,要大鬧,凝香連忙扯開話題,“小姐啊,別想這事了,趕緊琢磨怎麼搞銀子。咱們要不找謝公子借點?我能不吃茶酥,但回去的馬車不能沒有啊,出來太久,再不回去得挨板子。”

沈知梨滿臉不信,“你能不吃茶酥?”

“也......也能不、不吃。”

沈知梨轉動枯枝下掛著的喜燈籠,“放心吧,這麼多天我也想明白了。他既已成親,我定然不會再鬧讓他難做,丟了郡主府的顏面。”

“小姐真想明白了?”

凝香將木枝往土裡一插,“其實……公子也有苦難言,娶她是逼不得已。小姐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當初你與公子情投意合,眾人皆知是一對佳人,日後要拜堂成親。她偏要來摻和一腳,就喜歡有事沒事跑謝府纏著公子,甚至借住,要不是謝府慘遭抄家,豈會讓她得逞,我看謝家之事和她也脫不了干係。”

沈知梨:“不可亂說。”

“本來就是,誰知道她那身子怎麼回事,原先好好的,現在變成個藥罐子,還非說是因救公子奔波導致,賴上了公子,真是討厭,我不喜歡她。”

沈知梨對這些事全然不知,只能點頭搖頭附和一下,打發過去,“好了好了,吃完茶酥,待鶴承淵好轉我們就回家。”

“小姐真是,花些心思,關心一個殺奴做什麼。”

“花了錢的。”

突然,宅外傳出一陣敲鑼打鼓,兩人好奇走到門前瞧,是隊白事,兩副棺轎,哭喊抹淚,吹喪撒紙。為首那人貼上懸賞告示,瞬時圍上一圈人。

餘江靠江為生,有一霸主,壟斷江運提高運價,在餘江買下不少地塊,低價賣出,高價收稅,甚至做起地主,幾乎一家吃死一方,在餘江橫行霸道。貼告示的是霸主正妻,死的正是霸主和他的小妾。而死因,聞言落於刺客之手。抓到刺客賞金五十萬兩,且送出一船,減少地稅。如此誘人,看樣子是下定決心,不惜代價也要為夫報仇。

沈知梨道:“凝香,你的錢來了。”

凝香震驚道:“小姐?那可是亡命之徒!你怎麼捨得讓我去!讓那個殺奴去,他也該派上用場了,我去叫他!”

她不帶片刻停留,轉身殺入院子,一腳踹開鶴承淵的屋門。

沈知梨還在感慨一家為喜,一家愁,就聽身後凝香大喊一聲:“小姐!錢跑啦!”

這下愁到自己頭上了。

“什麼?!”

她衝到屋子,翻箱倒櫃檢查一遍,空空如也,“這?他不是昏迷不醒?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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