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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聽了伍玥的解釋後,還是半信半疑。

但她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多管閒事了,氣勢弱了下來,語氣緩和道:“孕婦肚子裡的孩子雖然保住了,但要臥床靜養至少一個月。

醫生交代說先住院觀察三天,三天後如果沒有其他問題,就可以出院。

回去後做點營養的給孕婦補一補,不管有什麼矛盾,對一個孕婦動手都是不應該的。

好了,你們先拿條子去繳費吧,一會兒我們會直接將孕婦轉到住院部去。”

護士把繳費單子遞過來,伍玥忙伸手接下。

孩子還在,沒有因為她這一腳沒了,伍玥很慶幸。

要是她真踹掉了一條小生命,儘管這只是意外,伍玥也會自責愧疚。

“伍玥妹子,把條子給我吧,我去繳費。”戰松啞聲道。

伍玥忙說:“戰松大哥,肖豔妮差點兒因為我而流產,這是我的錯。

她的醫療費用就讓我來負責吧,這樣我心裡能好受些。”

戰松明白伍玥的心情,想了想便也沒有跟伍玥搶。

伍玥去繳費的時候,肖豔妮被護士推出了急救室。

她人是清醒著的,手放在小肚子上,臉色很難看,特別是對上戰松那雙冰冷的眼眸時,更是頭皮發麻,血色盡褪。

戰松朝她躺著的滑輪車走近時,肖豔妮下意識地抓住了身上的被子,還驚撥出聲:“你不要過來!”

護士看她驚恐的模樣,越發認定了戰松就是個家暴渣男。

她側過半邊身子擋住肖豔妮,眼神警告的望向戰松:“病人家屬,這裡是醫院,你最好別亂來。”

戰松繃著臉說:“我不會動手打她,你放心。”

戰松身形高大,本身就有壓迫性,再加上他當過兵,上過戰場,身上有一股尋常人沒有的氣場,不苟言笑的時候,看起來更是有些兇相,侵略感十足。

護士心裡打著突突,明顯不信他的話,但她又不能真攔著人家丈夫靠近自己的老婆。

“讓開!”戰松毫不客氣地衝護士喝道:“當好一個護士才是你的本分,別人夫妻間的問題,關你屁事?”

護士被喝得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你這麼兇幹啥?我又......”

護士一句話沒說完,怒火中燒的戰松懟了她一聲‘滾’。

護士捂著臉嗚咽著跑開了。

另外一名護士見戰松這麼野蠻,既不敢出頭替同事說話,也不敢去看他的臉色,小聲詢問:“你們家屬繳費了吧?”

戰松面無表情的說:“我妹子去繳費了。”

護士點頭:“那先去住院部吧。”

“稍等一會兒,我妹子一會兒過來了找不到人。”

護士不敢說‘不行’,但也只等了五分鐘不到,伍玥就回來了。

一行人往後面的住院部去,等安排完病房住進去安頓下來後,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病房裡有三個床位,這會兒就只住進來肖豔妮一個人。

所以戰松也不怕打攪到其他人,讓伍玥幫忙把房間門帶上,就打算好好審問審問肖豔妮。

伍玥覺得自己留下多少有些尷尬,便找了個藉口,提著暖壺出去打水了。

戰松等伍玥離開,這才走到病床邊,伸出手用力捏住肖豔妮的下顎。

肖豔妮眼神驚恐,想要掙扎。

可戰松的力氣又豈是她能抗衡的?

“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別說我不會放過你,就連你的家人,也別想好過!”

戰松表情陰狠,眼睛裡的恫嚇實在是嚇人。

肖豔妮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身上如此恐怖如此陌生的另一面,嚇得她一動也不敢動,心更是撲騰得厲害,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嘴巴里蹦出來。

“說不說?嗯?”戰松捏住下顎的力道又重了兩分。

肖豔妮有種自己的下巴快被卸掉的錯覺,眼淚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淌下來,眨眨眼,表示自己願意交代。

戰鬆鬆開了肖豔妮的下巴,後者彷彿一條瀕死的魚兒終於重回水裡一般,大口大口喘著氣。

“別挑戰我的耐性。”戰松語氣不耐。

肖豔妮淚眼婆娑,嗚嗚哭了幾聲,這才在戰松充滿了壓迫感的目光下,坦白了自己遭遇強.暴的不堪。

肖豔妮說自己也是受害者,她是被強迫的。

她根本沒有想婚內出軌,更沒有主動給戰松戴綠帽。

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根本就是個意外,是那個強暴了她的男人留下的孽種。

要不是伍玥踢了她這一腳險些讓她流產,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

說著,肖豔妮雙手掩面嚎啕大哭起來:“為什麼不讓這個原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的孽種流掉呢?

它就是我的恥辱,提醒著那晚的不堪,我好害怕,好無助,為什麼要發生這樣的事情?

嗚嗚嗚......”

戰松不知道肖豔妮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那自己確實不能怪她,反而要怪自己。

要不是他一直在外倒騰做生意,經常不在家,肖豔妮就不會被起了歹心的混子盯上,更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如果是假,那肖豔妮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後想要極力掩蓋保護的奸.夫又是誰?

戰松這會兒很混亂,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冷靜下來好好去判斷這件事的真偽。

肖豔妮見他臉色陰沉欲滴,也不曉得他究竟信沒信自己的話。

她內心也很忐忑,一邊嚶嚶嚶的小聲哭泣,一邊偷偷用眼角餘光去瞥戰松的神色。

病房外的伍玥提著暖水壺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這個時候的房屋結構都不咋隔音,裡面的說話聲,伍玥在門口聽了個七七八八。

對於肖豔妮是否真的是被迫的解釋,伍玥不敢妄下判斷。

她不知道里面的戰松大哥此時此刻是什麼心情,反正,她是覺得挺糟心的。

過了片刻,戰鬆開門走了出來,見伍玥抱著暖水壺靠在走廊的牆壁上,臉色的冰冷褪去,但表情還是有些僵硬:“伍玥妹子,把水壺給我吧。”

伍玥點頭,將暖水壺遞給了戰松。

戰松送進病房後,很快又出來:“伍玥,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戰松大哥,肖豔妮她沒事吧?”伍玥問道。

戰松搖頭:“她沒事,你也別太自責,今天這事兒本就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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