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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正午太陽越來越高,莊樂衍身軀筆直的站在院子裡,她身後的王大野忍不住抱怨:“姑娘又沒說錯,憑什麼讓咱們在這兒站著。”
莊樂衍無奈的撇撇嘴,抬眼瞧瞧太陽的方向,不過是罰站而已,她習武時扎馬步還要拎桶水,這點小小的懲罰於她而言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雖不痛不癢卻有些噁心。
本來想先示弱深入敵軍的,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剛第一面就把老夫人氣暈了。
“不過是臺階罷了。”她輕聲說。
“臺階?”
“老夫人不被氣暈這場鬧劇如何收場呢?”
一聽這話王大野眼睛都亮了,悄悄挪了兩步湊到莊樂衍身邊問:“姑娘的意思是老夫人暈倒是裝的?”
莊樂衍挑眉給了她一個想當然的暗示,大野恍然,接著又想到什麼眼中光亮散去委屈道:“那她還用杯子砸你,潑了你一身水,直接暈不行嗎?”
“誰讓咱們是那屋子裡最能得罪的人呢?”
大野不服氣的嘟囔:“您可是有品階的,三老爺還不如您呢,她怎麼不拿三老爺出氣。”
老兒子大孫子,老人家的命根子。莊樂衍抬頭瞧屋內看去,自然是因為人家才是一家人。
而她這個外人雖然姓莊,但莊家孫輩的排行卻沒有她,哪怕她六歲才被接走回來時眾人卻要稱呼她一句衍姑娘,活像個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家的表親。
想著神情又冷了幾分,剛剛老夫人暈倒她名義上的父親上來就要斥責她,還令她站在院子裡反省。
她想,若是剛剛屋內沒那個什麼不給面子的世子,應該就不是站在院子裡反省這麼簡單了。
這邊正想著,屋內有了動靜,那位世子先走出屋子,隨後莊塵扶著寧安郡主走出來。
陸臨楓路過她時只輕輕瞟了一眼,莊塵和寧安郡主卻是停在她跟前。
莊樂衍恭敬行禮:“二伯,郡主。”
大野跟在後面模仿:“二爺,郡主。”
莊塵上前一步扶起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孩子,剛一回來受苦了。”
樂衍只笑著搖搖頭道:“阿衍覺得做了正確的事,不苦!”
莊塵欣慰的笑道:“你果然被你舅舅教的很好。”
郡主眼中也閃過欣賞的光,囑咐了句:“你們院子不太平,若是受了委屈可去臨塵居找我。”
這是對她剛剛為自己丈夫說話的獎賞。但莊樂衍也知道,這位郡主就是客氣客氣,別人家院子裡的家務事她還真好意思去找她做主不成?
但面對這樣明目張膽的試好,莊樂衍還是感恩,畢竟伯爵府的下人們都看著呢,誰也不敢得罪皇親國戚不是。
雖然不能真去找郡主做主,但她此舉無疑給莊樂衍解決了不少麻煩。
她微身稱是。待他們走後莊樂衍對身後的王大野悄聲吩咐道:“晚些你叫人仔細的去查查我這二叔一家,尤其是那位世子。”
查莊家的冊子還是太籠統了些,她只知道這位郡主先夫婿是長寧侯,幾年前長寧侯因公殉職,後來她就嫁給了她二叔莊塵,這期間有何過往莊樂衍是一概不知的,她那位矜貴的兒子也指提了句名字。
莊樂衍暗暗搖頭,這屆暗衛探查的能力不太行啊,做事有些馬虎,一點也不細緻。等有空她得好好給他們上上課。
這邊外人通通清退了出去,老夫人在裡間轉醒,她冷下臉來瞪了一眼大兒子。莊馳已經緩過來了,站在老夫人床邊,就是後背還止不住的冒虛汗。
“你不是說已經在陸臨楓身邊安插好人,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你嗎?”
莊馳欲哭無淚,沒有底氣的解釋:“是給那小子屋裡安插了人,那人也跟我答的好好的頗受寵愛,陸臨楓還透露了不少東西給她,兒子一一驗證了都是真的,誰知道他竟然是跟我玩燈下黑。”
老夫人長嘆了口氣:“好在他走時並沒非要將你怎樣,此事應是還有迴轉的餘地,只看你這邊有什麼砝碼能誘惑住他。”
“砝碼?”莊馳瞪大眼睛誇張而小聲的問:“母親該不會是說,康王?”
“如今還有什麼辦法?”老夫人氣得拍了一把大兒子,堅定道:“只有把眼下的難關先熬過去。”
莊馳嚥了咽口水,答道:“兒子知道了。”
老夫人解決了大兒子的事兒又望向小兒子,埋怨道:“你那個女兒太不像話,像她那個母親不招人喜歡。索性是把人許出去了,是對咱家合適的買賣,你回去把人管好不要沾染了他們顧家的惡習。”
“兒子回去定然嚴家管教,定叫她出嫁前都老老實實的。”莊沛承諾。
莊馳卻有些憂心的看向母親:“娘,那丫頭今日的做派,我瞧她不像是會老實出嫁的主。”
老夫人淡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那就由不得她了。”
莊沛在一旁跟著點頭,伸手拍拍大哥的肩膀:“大哥你放心,不過是個小丫頭翻不了天。要不是劉家父子的特殊喜好尋常人家的姑娘怕承受不住也表達不了咱們的誠意,不然也輪不到她一個鄉野村姑。”
莊馳雖得了安慰卻還是憂心,嘆了一口氣:“如今小雪暗中為官員牽線的事兒被陸臨楓發現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把那丫頭嫁過去。”
“放心!”老夫人胸有成竹的向外望去,那是莊樂衍罰站的方位,只見她惡狠狠盯著那個方向似要把門窗盯出個窟窿來。
老伯爺去世之前再三叮囑,他們已經得罪了顧長安,也傷害了三兒媳和她的孩子。莊家欠顧家的,欠莊樂衍的,日後要好好彌補。
她呸!一個鄉野村婦本來就配不上她卓爾不凡的兒子,更何況那個先天不足的傻子六歲了還不會說話,她憑什麼要去彌補那些賤民。
雖說伯爺當年看中顧長安日後必成大器,顧長安也的確不負所望的當了大將軍,但那好顧瑤瑤還有莊樂衍有什麼關係?
還有那個莊塵,區區庶子還敢站在她的頭上。
憑什麼那個老頭子看中的人就能步步高昇,憑什麼她和她的孩子就要趨於人下。若不是因為他們自己怎會被上京城的富貴圈子嘲笑,漸漸邊緣化。
她氣急,重重的拍在床板上:“她要是識時務就好好伺候劉家父子,劉家的富貴比她安北城那個土窩窩不知強了多少倍,說不準到時候還有感謝咱們。
她若是不識時務,我有的是法子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