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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輕眉曾經多麼驕傲的女人？
一個我十分討厭，又不得不承認她是十分優秀，漂亮的女人，很多時候，你討厭一個人，並不正是因為對方比你優秀麼？
可是李輕眉現在卻說出：想來應該是我不夠好吧。
在聽到李輕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彷彿被一把刀重重的紮了一刀，這把刀帶來的不是傷害，而是內疚，自責。
“不不不。”
我連忙回身對著李輕眉說道：“真的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夠好，你明明那麼優秀，那麼漂亮，怎麼會是你不夠好呢？只是……”
“只是什麼？”
李輕眉看向了我，她很好奇。
“我……”
我再次戛然而止，在李輕眉的目光下，我失聲了，根本沒有辦法說出來，難道要說在此之前遇見了老闆娘，然後因為不懂愛，然後剋制不住內心的喜歡，把感情弄的一團糟嗎？
還是說我覺得李輕眉獨立，性格強韌，沒有我，她可以過的更好，而老闆娘離婚後孤身一人，我把她交給別的男人，我不放心嗎？
所以我面對李輕眉的詢問，還是隻能艱難的說出三個字：
“對不起……”
“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對不起。”
李輕眉望著我平靜的說了一句，接著她捏了捏眉心，有些疲倦的說道：“算了，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我不想讓你為難，只要你覺得沒有我，你能夠過的開心就好。”
“……”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看著李輕眉真心的說道：“你也是，你要照顧好自己，記得吃飯，也祝你以後能夠開開心心的。”
說到這裡，我又突然對李輕眉補充道：“對了，以後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你遇上了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任何事情。”
“嗯，知道了。”
李輕眉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我的身影走出病房後，她重新安靜的看向了窗外，心裡終究是打翻了五味瓶，難受的情緒從瓶口不斷的溢位來，向身體的每一處開始蔓延。
為什麼我都說了，如果你覺得沒有我，能夠過的開心就好，你都沒有挽留我呢。
難道沒有我，你真的會過的開心嗎？
可是……
可是沒有你，我不會開心呀。
你怎麼會覺得你祝我以後能夠開開心心，我就一定會開心呢？
李輕眉看著窗外，神情平靜，清冷的眼神如皎潔的月亮，流露出說不出的感傷，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挽留了，可是他依舊沒有選擇留下，當真是自己不夠好嗎……
……
門外。
顧思思剛才把病房裡的對話全部聽到了耳朵裡，有那麼一刻，她真的很想衝到病房裡抓住這個只會說對不起的男人，把他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你給我過來！”
在我出來的一瞬間，顧思思怕驚動病房裡的李輕眉，壓低聲音，突然抓著我，向病房走廊盡頭的樓梯道方向走去。
我這個時候已經看出來，這個看似刁蠻的大小姐其實也是很在意李輕眉的。
所以也就任由她帶著我走了。
只不過在剛到走廊，顧思思便轉過身，然後突然抬手一巴掌抽在了我的臉上，聲音很響，幾乎響徹了整個樓梯間。
旋即火辣辣的疼痛順著我的臉上蔓延開來。
樓梯道走廊原本還有兩個病人家屬在抽菸的，看到這一幕直接驚呆了，然後尷尬的看了一眼，便丟掉煙離開了走廊。
很奇怪。
都說男人打頭不打臉。
打臉是很傷自尊的事情。
可是我卻沒有任何被傷自尊的感覺，這在以前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可是現在我居然發自內心的覺得顧思思打的好。
甚至覺得她打的不夠狠。
“夠了嗎？”
我沒有去管臉上的灼燒感，面無表情的看著顧思思，死死抿著嘴唇，強忍著激盪的情緒，說道：“如果不夠的話，你還可以繼續。”
“你！！”
顧思思一下子怔在了原地，原本她以為以眼前這個男人惡劣的性格，自己打他一巴掌，他絕對會惱羞成怒的。
不過即使知道他會惱羞成怒，顧思思還是想狠狠的抽他一巴掌。
李輕眉那是她姐，只可以她欺負，別人欺負卻是萬萬不行的，更何況是讓她那麼難過，失去了原本驕傲且鋒芒畢露，不輸鬚眉的模樣？
但是顧思思卻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在捱了她一巴掌，非但沒有動怒的樣子，反而安安靜靜的站在她面前，眼眶泛紅的問著她打夠了沒有，如果沒有還可以繼續。
顧思思氣的發瘋，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過了好一會，她才忍不住的怒視著我，壓低情緒，一字一頓的問道：“我問你，你到底愛不愛她？”
“愛！”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既然你愛她，為什麼還要離開她？你又知不知道她剛才為什麼要跟你說如果沒有她，你能過的開心就好？她在挽留你，你聽不出來嗎？她那麼驕傲的人，你知不知道她說出這些話對她來說有多難？”
說到這裡，顧思思近乎咬牙切齒，越看我越覺得可恨，然後突然在我手臂上狠狠的咬了起來。
嘶！
在這一瞬間，我瞬間覺得刺骨的疼痛在手臂上蔓延開來，彷彿顧思思要從我手臂上硬生生的咬下來一塊肉一樣。
我下意識的想要掙扎。
想要發火。
但關鍵時候還是忍了下來，站在原地，木然的任由顧思思用力的咬著我，然後感受著手臂上的疼痛心裡在想，在昨天我還車鑰匙給李輕眉的時候，她心裡是不是也是這麼的痛？
想到這裡，我便覺得，就算再如何劇烈地疼痛，我也能忍了。
顧思思看似刁蠻，實則十分早熟，心思也比誰都細膩，如若不細膩，她也不會恨了李輕眉十年，在感覺到嘴裡多了一絲腥甜味之後。
顧思思突然放開了我，看了一眼我手臂上深深的牙齒血印，然後看著我不解的問道：“不疼嗎？”
“沒事，我自找的。”
我對著顧思思平靜的說道。
顧思思看到我油鹽不進的樣子簡直要瘋，然後她忽然放低語氣，對我說道：“林東，你回到她身邊好不好？你別看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她比誰都苦都知道嗎，只是她從來不願意說出來而已，就當是我求你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