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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繁華十里。
晉王清晨起來準備上朝,臉色陰鬱。他吩咐下人叫來李玄,要叮囑一番。
“陛下病重,多日未上朝,今日忽然召叢集臣,恐非吉兆,為父十分擔心。”
李玄見父王形容憔悴,十分心疼,“父王請放心!玄兒一定守在您的左右,誓死保您平安!”
晉王點頭,臉色稍有緩解,“多虧我兒歸來,助為父躲過幾次災劫。可是這血雨腥風才剛剛開始,今日恐有大變數!”
旭日東昇,龍椅空蕩,未見皇帝露面。金鑾殿上群臣開始交頭接耳,太子李尋在最前方,此時坐立難安,似在焦急等待什麼訊息。晉王緊隨其後,眼瞼低垂,好似入靜。
這時細碎腳步聲響起,皇帝的貼身太監徐公公從內室快步而入,他嗓音尖細,一擺拂塵,開始傳旨:“陛下龍體欠安,召見太子晉見!”
李尋臉上閃過一絲喜悅,他剛要邁步,晉王忽然插言道:“既然父王龍體欠安,我理應隨兄長一起去參拜問安,盡兒臣之孝心!”
徐公公面露難色,“可是陛下只召見太子一人!”
李尋微笑說道:“不妨事,皇弟有此孝心,父王一定高興的。”這兩兄弟歷來不和,今日竟達成共識,實屬少見。
徐公公知趣退到一邊,晉王緊隨太子之後,不經意瞥見兄長勝利者的得意眼神。
內室之中帷幔低垂,光線昏暗,皇帝倚於龍榻之上,臉色憔悴至極。二人跪拜之後,肅立一旁。皇帝看見晉王並不意外,“既然你兄弟二人一齊晉見,聯就開門見山了。為父身體每況愈下,恐大限將至……”
兄弟二人聞聽又匍匐於地,真真假假,悲悲切切落淚。
“在所有皇兒之中,你二人年長,且最得聯之賞識。尋兒已立為儲君多年,成熟穩重,聯甚喜。現已擬好詔書,傳位於尋兒,仁兒當盡力輔佐,兄弟齊心,保我大唐江山萬世繁華。”
徐公公呈上詔書,太子未接旨卻惶恐跪倒,“孩兒無德無才,難當大任,請父皇收回成命!”他假意推辭,欣喜之情卻溢於眉梢。
晉王忽然冷笑道:“皇兄對皇位垂涎已久,如今卻惺惺作態,真是虛偽之極!”他信手拿起詔書,看也未看就扔在地上,還踩上幾腳。
徐公公大驚,飛撲過去,將詔書搶在手中,“晉王您瘋了?這是大不敬之罪,趕緊向陛下請罪!”
晉王李仁繼續冷笑:“皇兄很有自知之明,你的確無德無才,難當大任。父王老邁昏庸,早該讓賢傳位於我了。”
眾人驚訝,皇帝怒不可遏,用手指點,“你個狂妄之徒,大放厥詞,還侮辱為父和你皇兄,真是罪不可赦!來人!”
他一聲斷喝,七名獅面侍衛忽然出現。“將這個狂徒逆子給我拿下治罪!”七人晃身形將晉王圍在當中,而晉王面不改色,負手而立。
李尋狂笑道:“瘋了,他想皇位都想瘋了!”
獅面侍衛驟然出手,卻是刀刃向內,兩名獅面侍衛瞬間被同伴誅殺,血濺當場。徐公公嚇得渾身癱軟,跌坐在地上。
皇帝大驚失色,“你,你們也瘋了?向同伴下手?”
晉王微微一笑:“這個謎題由我來解答!”
“獅面侍衛共有九人,隸屬於皇城司,是皇帝的貼身侍衛。他們保持七人日夜當值,其餘兩人休息。這些人終身守護帝王,互不相識,也無親無故。為防止與外界接觸生出異心,他們不得摘下面具,即使休息,兩人也是寸步不離。”
“這一切貌似無懈可擊,卻有一個非常大的漏洞。大家只認金牌,不識真面目。只要一人生變,整個體系就會崩潰。”
李尋聽出了門道,恨聲說道:“你在獅面侍衛中安插了自己的人?”
“半年前,皇城司秘密到幾大門派選拔獅面侍衛,我的人有幸入選。他趁休息時間,狙殺另一侍衛,再由自己人取而代之……”
“你蓄謀篡位,狼子野心,趕緊收手吧!”皇帝怒斥。
這時有一個宮女端著茶點入內,一侍衛反手一劍刺穿她的胸膛。
“我的人已經用行動回答了父王的問題。”
皇帝心驚膽寒,李仁平日懦弱,實則殘忍果斷,大出意料。他恢復平靜,問道:“那皇兒你想怎樣?”
晉王一揖到地,“兒臣這裡也有一份詔書,請父王過目……”
大殿上的群臣不知劇變,還在等候訊息。眾人竊竊私語,李玄更是心急如焚。正在這時,腳步聲響,父親大踏步出來,徐公公手捧聖旨,身後還跟著兩名獅面侍衛。
眾臣耳語時,徐公公尖細的聲音響起:“眾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李尋,才德皆失,囂張跋扈,今廢去儲君之位,貶為湘王,即日返回封地,閉門思過。晉王李仁,性情寬厚,謙恭仁和,今傳位於李仁,繼承大統,卿等當全力輔佐,保我江山,萬世基業……”
徐公公還未宣完,群臣沸騰,吏部尚書穆進才大聲呼喊:“太子無罪,為何被廢?這聖旨是假的,我們要面見陛下和太子!”
他飛撲過來,想搶奪聖旨,被獅面侍衛一劍穿胸,斃於當場。
徐公公聲音顫抖,“萬歲爺就怕你等懷疑,派貼身侍衛監督宣旨,你們難怪要造反嗎?”
這時,文臣中有人痰嗽一聲,眾臣安靜。丞相薛恭謙緩步上前,“萬歲廢太子傳位晉王,我等臣子本不該多言,但不知晉王殿下立了何等大功,讓陛下改變主意?說出來也讓臣子們信服!”
徐公公再次開言,“晉王殿下得皇上一道密旨,與突厥談判,不費一兵一卒,邊疆穩固,使之臣服。突厥以那雲公主與大唐和親,永世修好!這有突厥皇子書信為證!”
徐公公呈上書信,薛相看後,交與幾名文臣傳閱。
武將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冷笑:“言之鑿鑿,難掩篡位野心。想挾天子以令諸侯?那是白日做夢!御林軍,護駕!”
一聲令下,上百名御林軍蜂擁而入,發聲之人是大將軍鎮遠候明賜,他是太子的內兄,掌管京畿守備和皇城都統。
兩名獅面侍衛飛身迎敵,眨眼放倒幾人。然而御林軍人數眾多,將他們團團圍住,無法脫身。明賜見晉王身邊空虛,揮劍猛撲過去。
李玄晃身形擋在父親面前,抬手發一道強力大碑手。明賜只是尋常武將,不會法術,被石碑撞擊,頓時血肉模糊,氣絕身亡。
李玄失手殺了明賜,呆立那裡,不知所措。晉王大喜,“我兒威武,趕緊控制大局,免得失控,多造殺孽!”
稍一思索,李玄飛身上前,只使一成的大碑手,掌印翻飛,御林軍士兵如草垛般紛紛倒下,頃刻間,金戈已止,殿上恢復安靜。
眾臣見他威猛如天神,瑟瑟發抖,跪於殿前,大氣都不敢出。
李仁在龍椅上坐定,和顏悅色,“父王久病未愈,不宜大肆操辦,聯登基之事因陋就簡,能免則免。從即刻起,聯即登上皇位,改年號‘萬全’,擇日大赦天下,卿等可有異議?”
大殿內陳屍累累,血流成河,誰還敢有異議?眾臣齊齊跪拜,口稱吾皇萬歲。
“聯宣佈第一道聖旨,我兒李玄,公正謙和,孔武有力,立為太子,冊封京畿都統大將軍……”
三日之後,新皇李仁在殿前小棲,外面小雨淅瀝瀝,簾外雨墜如珍珠灑落。這時有一蒙面人閃身而入。
李仁並未回頭,輕聲問道:“事情辦的如何?”
那人回稟:“太子殿下接管京畿守備和御林軍,現已掌控局面。”
“那些叛軍叛將都如何處置的?”
“殿下只將他們革職驅離。微臣尊陛下旨意,一律斬草除根!”
李仁微笑點頭:“玄兒仁厚,必留後患。由你處置,聯就放心了。這次你立了奇功,聯都瞭然於胸。切記,千萬不要讓太子識破你的身份。”
那人躬身退去。片刻,李玄匆匆晉見,他面色陰鬱,似有諸多不滿。“父皇,兒臣已完全掌控大局,為什麼還對太子的人趕盡殺絕?”
“自古皇權之爭,只有生死,沒有勝敗。我留李尋之命,已是仁慈,你還留下他的黨羽,難道要等他捲土重來,置我們於死地?”
李玄諾諾說著:“可是,那些人罪不至死啊!”
“皇兒,你糊塗啊!做大事就要心狠手辣,殺伐果斷。那日你要不是立斃明賜,那陳屍殿前的就是我們父子。”
李玄被說教,竟無言以對。父皇語氣一緩說道:“等穩固了皇權,才能施仁政,行大道,造福黎民百姓。但當務之急,須重手治亂,決不能手軟。”
“還有一事,突厥和親的那雲公主很快抵達長安,聯將下旨,冊封為你的太子妃。”
“可是父皇,讓兒臣娶一個粗俗的突厥人,兒臣心有不甘。”
皇帝笑道:“和親是一個政治手段,只為穩固邊疆,成就大唐萬世基業。你貴為太子,將來再君臨天下,三宮六院,女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