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濟瀆大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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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瀆龍宮大太子！
萬年之前一手主導了雲夢龍宮的叛亂，將雲夢龍君推下了大澤水域之主的寶座。
左右龜丞、十二路水神、三十六怒濤將軍的背叛都是被他所主導，雲夢龍宮被毀龍君所有子嗣被趕盡殺絕也是他的命令。
是他讓曾經幾乎並肩四瀆的雲夢大澤被濟瀆吞噬，大澤水域乾涸，數千裡澤國只剩下了現如今的洞庭湖。
可以說，濟瀆龍宮大太子是雲夢龍君最大的死敵。
龍君大殿之上，隨著沈淵說出濟瀆龍宮大太子的尊號，那一尊栩栩如生的神像終於有了變化。
不可一世的高傲目光落在沈淵身上，猶如浪潮轟鳴的聲音響徹整座龍君廟。
“你，認識我？”
濟瀆大太子那雙岩石雕琢的眼眸中充滿了好奇。
這個尊號，他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被人所提及了。
是在他伏殺雲夢龍君失利之後？
還是自從他被逐出濟瀆龍宮開始？
萬年時間滄海桑田，哪怕是曾經不可一世的濟瀆大太子都已經快要忘卻曾經的身份了。
沈淵笑了，笑容中充滿著冰冷之意。
“我，見過你。”
沈淵第一次見到濟瀆大太子，便是在伏波龍君那一場維持了萬年的殘夢之中。
不過當時沈淵並沒有在意這位濟瀆大太子，因為二者之間相隔了一萬年，根本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物，幾乎不可能有什麼交集。
可世事難料，當沈淵意識到伏波龍君只是一個被推到前排的傀儡之後，就開始思考到底是誰在背後謀劃這一切。
能夠統御三百里水域權柄，知曉以天災暴雨引動洪水連線這三百里江河，幕後黑手能有如此眼界必然是曾經統御一方水域的強大神祇。
而且幕後黑手以讓伏波龍君與餘常流結仇，表面看似是在針對餘常流，實際的真正目標卻是佔據龍君廟入主雲夢大澤，所以幕後黑手必然對於雲夢龍君十分了解。
有了這兩點線索，沈淵幾乎直接鎖定了雲夢龍君萬年之前的仇敵。
萬年時間滄海桑田變幻，中間還有漫長的靈氣枯竭時期，縱使與雲夢龍君同境的大人物都未必能夠存活下來。
沈淵唯一知道存活至今的雲夢龍君仇敵，便只有那位滄瀾水神渦泫。
沈淵甚至一度認為，就是滄瀾水神渦泫主導了這一切，想要重現上古云夢大澤成為新一任的大澤水域之主。
然而這中間始終存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以滄瀾水神渦泫的實力，沒有道理自降身份與伏波龍君合作。
伏波龍君區區一頭雜血蛟龍，又是如何接觸到現如今還未降臨現世的滄瀾水神？
直到踏入龍君主殿的那一刻，沈淵見到已經被替換過的龍君神像赫然變成了萬載殘夢中出現過的濟瀆大太子。
這一位預料之外的人物，終於讓沈淵將一切前因後果徹底理清。
濟瀆大太子成為幕後黑手，並選定伏波龍君作為前臺傀儡的原因非常簡單。
因為他就是伏波龍君所得到的機緣！
伏波龍君原本只是一條泥鰍，數月之前的一次意外中誤入了一處殘破秘境，在秘境當中的真龍屍骸上找到了一枚龍珠將其吞服，之後才成為了名震洞庭的大妖。
這一則傳說伏波龍君並沒有任何遮掩，甚至還大方承認自己是繼承了真龍的龍珠才得以有如此成就。
然而自上古開始，天下龍族血裔眾多，可能稱之為真龍者寥寥無幾。
每一尊真龍幾乎都是有名有姓強大神祇，有資格進入四瀆龍宮的洞天福地中躲避靈氣枯竭期。
在一處殘破秘境之中撞見了真龍屍骸，並且以一條泥鰍之身消化真龍龍珠完成化蛟，已經到了一種堪稱夢幻的程度。
這一場看似夢幻的草根崛起背後，其實是濟瀆大太子故意謀劃的結果。
沈淵猜測，濟瀆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無法無法進入濟瀆龍宮洞天福地，只能透過一些特殊手段開闢出秘境，想要以秘境供養己身渡過靈氣枯竭期。
但是秘境終究還是遠遠不及洞天福地，他在漫長的時間裡隕落，在最後關頭用不知名的秘術將神魂封存於龍珠當中存活到了現在。
伏波龍君意外進入秘境，吞噬龍珠完成化蛟，都是濟瀆大太子一手推動。
伏波龍君甚至對於濟瀆大太子的存在毫無所知，只是根據濟瀆大太子的意志完成一項項任務。
當時間來到了龍君宴的緊要關頭，濟瀆大太子捨棄了伏波龍君這具傀儡，神魂藉助著三百里江河水域權柄突破了雲夢村，成功替代了雲夢龍君神像。
只待那暴雨水淹三百里大地，便可以徹底摧毀雲夢村入主雲夢大澤！
“哦？”
濟瀆大太子以高傲的神祇姿態俯視著沈淵，目光終於帶上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
在他眼中沈淵只不過是一個剛剛踏入化氣境的螻蟻，竟然聲稱見過他，這不免讓濟瀆大太子升起了好奇之心。
“你是從何處見到我的？”
沈淵並沒有回應這位濟瀆大太子的話語，而是將視線看向了龍君廟之外仍不停止的傾盆大雨，以及那洶湧渾濁的洪水。
“你可知因為你一己之私，會讓整個洞庭以西三百里大地化作一片水域。
沿途大量的村落、城鎮都會淹沒在洪水當中，數以百萬計的民眾會因為你的貪婪而背井離鄉。
數千年地域變化所帶來的生機，都會因為你的所作所為毀於一旦。”
“那又如何？”濟瀆大太子聲音沒有絲毫感情。
“既然你見過我，也應當是某個老怪物轉世，那你自然知曉我龍族為了庇護這些人類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別說淹沒區區三百里了，就算是三千里、三萬裡，只要能夠拿回雲夢大澤之主的權柄，我也會毫不猶豫。”
“強者，又何須顧忌那些脆弱的螻蟻？”
濟瀆大太子冷漠的話語之下，洪水翻湧掀起驚濤駭浪，雷霆轟鳴之聲撼動大地。
然而此刻的沈淵卻笑了。
“你可知曾有一位龍君，為了庇護其治下芸芸眾生，放棄了殺死仇敵的最好機會。
以至於水域權柄被毀，龍宮上下慘遭屠戮，就連自己也最終身隕於靈氣枯竭時代。”
濟瀆大太子皺緊了眉頭，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這世間還能有這等蠢貨？”
沈淵沒有回應，食指儲物戒中光芒一閃，一尊古老的印璽出現在了他的掌中。
印璽之上有龍形雕琢，在印璽的四方則繪製著一條條交錯的河流，似乎對應著此方天地中的水域。
不過似乎是隨著蠻長時間的變化，這一尊印璽已經失去了神韻，化作了一塊精心雕琢的頑石。
手託古老的印璽，沈淵直視面前的濟瀆大太子，一字一句說道：
“我替雲夢龍君，向你問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