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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月貴人和芳貴人打起來了
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悠崽，裡面打得很熱鬧，你不看看嗎？】
季瑾悠：【我想去看，可是會不會不太好。】
她一個三歲的小孩子，這麼八卦，會不會讓人起什麼疑心？
系統慫恿道：【管那麼多做什麼，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怎麼開心怎麼來。】
季瑾悠一想也是：【是哦。】
聽到小九和“桶桶”的這話，七公主和八公主齊齊對季瑾悠招手，小聲說：“小九，快來。”
季瑾悠再無猶豫，邁著小短腿，蹬蹬蹬跑過去，擠到七八公主之間，趴在門上，從門縫往裡一看。
七公主和八公主的宮女們遠遠跟著，見狀面面相覷，不明白主子們今兒是怎麼了，從早上起就怪怪的，這會兒竟還趴到人家門上去偷聽，這要是被皇后娘娘和皇貴妃娘娘瞧見，又要狠狠訓上一番了。
摘玉宮院內，月貴人狠狠掐著芳貴人胳膊，低聲咒罵：“白眼狼，虧我每回做胭脂，都惦記著給你做一份。”
芳貴人不甘示弱，溜著月貴人的腰用力擰了一把：“你吃了我那麼多藥膳，你怎麼不說呢。”
一向相親相愛的兩位主子突然大打出手，兩人的宮女驚恐莫名，忙上去拉架。
嬪妃打架那可是大忌，宮女們顧忌著興許還沒走遠的幾位公主，全都刻意壓著嗓門，不敢大聲。
“主子別打了，妝壞了。”
“您新做的衣裳別弄髒了。”
正在氣頭上的兩人哪裡聽得進去，拉扯間，一個不穩，嘰裡咕嚕滾到地上去了。
七公主和八公主今兒算是開了眼，在這碩大的皇宮裡，平日裡嬪妃們鬧意見，背地裡陰謀詭計，相互算計，簡直是家常便飯，早就見怪不怪，可她們還真是從沒見過親自動手撕打的。
主要是，這兩位貴人素日裡溫柔端莊，說話都不帶大聲的，沒想到背地裡打起來，竟然這般生猛。
八公主給七公主一個眼神，無聲問：“怎麼樣，比話本子有趣吧？”
七公主深以為然：“那可有趣太多了。”
見院子裡打得如火如荼，季瑾悠踮起了腳尖，恨不得從門縫裡擠進去。
【統統，月貴人和芳貴人都滾一堆去了，宮女們拉都拉不住。】
系統也很興奮：【我還是頭一回看女人打架，你別說，還挺好看的。】
月貴人和芳貴人正抱在一起互掐，一聽到那娃娃音和那男子聲又在說話，二人齊齊僵住，不動了。
顯而易見，她們這是被人當笑話看了。
剛才七公主和八公主磨磨蹭蹭不肯走，想必這會兒就趴在門上看熱鬧。
昔日塑膠姐妹花的情誼，讓二人產生了一定的默契，對視一眼，齊齊鬆手。
眼下，還不是算賬的時候。
見兩人終於停手，宮女們急忙上前，把自家主子從地上扶起來，拍灰，整理衣裳，扶正髮飾。
想著門外可能還趴著的兩位公主，還有那詭異的對話，兩人用眼神交流片刻，往月貴人的東偏殿走去。
殿門一關，月貴人率先詢問自己的貼身宮女：“剛才你可有聽到什麼聲音？”
宮女不明白，“主子您指的是什麼？”
月貴人：“就是……”
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了。
怎麼回事？
月貴人嚇了一跳，忙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又能咳出來。
她接著說：“方才……”
再次失聲。
她一臉錯愕地看向芳貴人，芳貴人領會，問自己的貼身宮女：“你呢，你可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就是……”
話說一半，她也發不出聲了。
宮女一臉莫名地搖頭：“奴婢沒聽見。”
看這情形，月貴人和芳貴人頓時明白了，看來只有她們兩個聽得到，於是兩人把宮女們全都打發出去。
門一關，兩人暫且壓下對彼此的怨恨和厭惡，小聲商議。
“剛才說話的孩子，應該就是九公主。”
“對，是九公主的聲音。”
“那男的是誰？”
“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們的事的？”
“不曉得，難道有人告密？”
“不應該啊，我往你衣服上撒藥粉，是我自己動的手，沒人知道。”
“我在你裙子上做手腳，也是我自己乾的，也沒經過他人之手。”
……
坦白局過後，二人沉默。
好一陣子，再次開口。
“剛才一提小九和那男子，我就說不出話，怎麼現在又能說了？”
“不知道，我方才也發不出聲。”
兩人滿心疑惑，可此刻也沒時間多研究，因為給皇后請安要遲到了。
兩人趕緊整理儀表，又相互幫著檢查過，急匆匆出門。
走了幾步，月貴人腰間一痛，嘶了一聲：“你下手可真夠狠的。”
芳貴人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胳膊：“你也沒客氣。”
“我沒撓你臉。”
“我也沒薅你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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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瑾悠趴在門上，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心中納悶。
【統統，她們打得好好的，怎麼又突然不打了？】
系統也不知道：【這兩個貴人八成真有什麼瘋病，說打就打，說和好就和好。】
七公主和八公主卻清楚，兩位貴人停手，是因為聽到了小九和桶桶的聲音。
系統一驚一乍：【哎呀，兩人又出來了，悠崽，快走，偷聽被抓包就不體面了。】
季瑾悠一刻不敢耽誤，兩隻長滿了肉窩窩的小胖手牽住兩位公主的手，小奶音焦急不已：“姐姐，小九餓。”
眼看著兩位貴人要走到院門口了，七公主抱起腳邊的胖糰子就走，“走，咱們去吃荷花酥。”
八公主在一旁牽住小糰子一隻小胖手捏了捏，“還有西域的葡萄，都給小九吃。”
突如其來的熱情，季瑾悠十分不解，可有好吃的，總歸是件快樂的事，於是彎著眼睛笑成了一朵花，算作回應。
月貴人出門來，看著剛走出去沒多遠的三位公主，忍不住有些擔憂地小聲說：“她們不會向皇后和皇貴妃告狀吧？”
芳貴人低聲答：“應該不會，我們打架是犯了宮規，可貴為公主趴門偷聽，同樣不合規矩。”
月貴人：“那就好，下次再動手，還是在屋裡吧。”
芳貴人：“……行，這賬早晚得好好算上一算。”
二人身後跟著的貼身宮女對視一眼，都是一臉愁容。主子打架被發現會被罰，她們身為奴才沒有勸住，只會被罰得更慘。
不是，主子們到底是為了什麼打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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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抱著胖墩墩的小糰子走了一會兒，兩條胳膊直髮酸，忍不住抱怨了句：“小九，你怎麼長這麼胖？”
八公主也搭腔：“是哦，尤其是最近這段時日，眼看著越來越胖。”
被嫌棄了的季瑾悠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小腦袋，不說話。要不是路太遠，她走得太累，她還真不想被抱著。
又走了一段，七公主招呼道：“小八，你來抱一會兒，我實在抱不動了。”
七公主伸手接過胖娃娃，顛了顛，“還真挺沉，不過軟乎乎的像個大饅頭，抱著還挺舒服。”
季瑾悠：“……”
這樣當面議論她，真的好嘛。
一行人來到七公主住的明珠宮，七公主吩咐宮人去取吃的來，八公主則把季瑾悠放在了榻上，隨後用力甩著胳膊：“小九，你可把八姐姐累死了。”
季瑾悠不說話，傻乎乎地笑。
很快，宮女們端了點心水果來，七公主將人打發下去，親自拿了溼帕子給季瑾悠洗了手，隨後給她脫了鞋，往榻上一抱，拍拍她肉乎乎的小屁股：“去吃吧。”
看著桌上那漂漂亮亮的荷花酥，還有青色的葡萄，季瑾悠沒忍住吞了吞口水，也不客氣，邁著小短腿走過去，抓起來就吃。
她的母妃如嬪位分低，又不受寵，她們居住的妙雲軒里根本見不著這些。
七公主和八公主等了一會兒，見小糰子專心吃東西，半天也沒和那個叫桶桶的說話，二人對視一眼，藉口找話本子，進了內間。
一進門，兩人腦袋就對到一起，竊竊私語。
七公主：“你是怎麼發現小九這個的？”
八公主：“前兒在御花園，小九被宮女帶著散步消食，我剛好也在那溜達，兩人打了個照面，冷不丁聽到的。我當時以為我聽錯了，沒當回事，結果昨兒遇到小九，又聽到了。”
七公主：“都說了什麼？”
八公主：“沒說什麼大事，就嘮叨幾句，為什麼沒人信她之類的。”
七公主皺眉：“先前小九說什麼她活不久了，要不我們問問她？要是真的，那得趕緊和父皇說，讓父皇想辦法救她，好歹是我們妹妹，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
八公主搖頭：“沒用的，問不了，昨兒我就試過了，我一問這些，就發不出聲。”
“我跟別人說小九的古怪之處，也發不出聲。”
七公主指了指八公主，又指了指自己，“但是現在我們就能說。”
“對呀，不知道怎麼回事。”八公主點頭，又擔憂道：“今兒月貴人和芳貴人顯然也聽到了小九和桶桶的話，就是不知宮女們聽沒聽到。”
七公主仔細回想當時眾人的神情，搖頭：“應該是沒有的，但謹慎些，小九在的時候，還是別讓宮人們在屋內。”
八公主點頭說好，“那小九活不久這事怎麼辦？”
七公主想了想，“我們再聽個一兩天，看能不能聽出什麼來，若還是聽不出什麼，那就把小九抱到父皇母后面前去，讓他們自己聽。”
兩人正商量著，就聽小九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又隔著門傳了進來。
【桶桶，你剛才不是要跟我說今天的劇情的嘛，怎麼不說了？】
系統：【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吃東西嘛，現在說哈，我看看，哦，這一件事有趣，皇帝下朝之後，路過御花園時，會遇到一個宮女把掉在地上的雛鳥撿起來送回樹上，結果不小心掉下來，被皇帝接了個正著。】
七公主和八公主都撇了撇嘴，二人心知肚明，這又是哪個不安分的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季瑾悠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抱著一串葡萄吃得開心，對老皇帝的八卦並不是很感興趣，眾人都知道他格外喜好美色，因此，類似事情在後宮層出不窮，不然這碩大的後宮也不至於全都住滿了。
但出於對系統的尊重，她還是問了句：【然後呢？】
系統：【然後她就被皇帝抱回了宮，之後封為了才人，一年後，這宮女懷有身孕，直接越級晉升為嬪，她在皇貴妃宮裡請安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導致小產，她非說是有人故意推的她，惹得陛下震怒，說皇貴妃心腸歹毒，將皇貴妃連降兩級，貶為妃。】
【自此，皇貴妃對皇帝心灰意冷，暗中出手弄死了那宮女，又弄死了皇帝寵愛的另外兩名妃子，後來被皇帝發現，一杯毒酒賜死了。】
【嘖嘖，從位同副後的皇貴妃，到一具屍骨，不過短短一年半時間。】
季瑾悠老氣橫秋嘆了口氣，【你說這是何必呢，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嘛。】
系統：【劇情梗概提示說這裡有伏筆，說那宮女不知是誰安插的，為的就是把皇貴妃搞下去，但現在還不到時候，我沒法解鎖具體劇情。】
裡間的八公主聽得脊背發寒，臉色發青，她攥緊拳頭就往外跑。
七公主伸手拉住她，低聲問：“小八你要幹什麼？”
八公主咬牙答：“父皇快下朝了，我要在他之前，攔住那賤婢。”
說罷，甩開七公主的手，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