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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侄兒,周不疑,此次在許都得到楊氏、蔡氏青睞,已留在許都求學。”

“此事,在下思來想去,還是要告知主公,未免遭小人構陷;在下也應當辭去別駕一職,否則恐與主公為難。”

劉先誠懇的拱手鞠躬,他知道劉表素有君子之風,這番話說出來,結果不可預知,有可能他會乘勢同意,也可能會更為敬佩。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有危險,至少自己心中坦然,主公也就不會懷疑。

劉表深思許久之後,整個人的臉色都略有動容,變幻了多次,但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始宗,難得你如此坦誠,我不會怪你。”

“我荊州有此高潔之士,實屬難能可貴,”劉表讚許的不斷點頭,滿臉均是笑意,似乎對劉先這般態度非常滿意。

劉先此刻看到了劉表的反應也明白了,欺瞞與否其實意義不大,侄兒不疑留在許都的事情,遲早都會被主公知道。

或者說,主公其實一早已經知道了,他等待的是一個態度,自己坦然告知,並且陳情緣由,除卻光明磊落免除通敵的懷疑之外,還可,以問詢來請教主公是否可行。

反而會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不至於被這些事隔閡於外。

“好,此事我大致已知曉,始宗回去歇息便是,此行辛苦,我著人送五百金,五百匹布,聊表心意。”

劉先愣住了,而後拱手道謝,連忙離去。

走回家的時候,心裡還是覺得離奇不明,怎麼會忽然給這麼多封賞?

此去本來就是份內之事,而且以往出使回來,不過是酒宴接待罷了。

為何,我酒宴不少,犒賞卻給了這麼多,而主公又沒有半點不悅,乃是真心賞賜。

劉先是個正人君子,治郡獻計他可有奇思妙想,文學通史也博聞強記,才情甚高。

但這類人情世故的事,卻不是那麼通了解,他猜不明白劉表的心思。

一直到晚上宴席之後,再回到家中,見到了又得的五百金和五百匹布,還有許多奇珍異寶之後,劉先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他猛拍大腿,面含笑意,嘖嘖感慨,“主公不想我得他人恩惠太重,是以同樣會用重金來犒賞,以安穩我心。”

“那位賈君所言不差,不愧是能深得張韓倚重的人,的確可稱得上是通曉人心,他連這些也算到了。”

“難道,他真這般瞭解我家主公?!”

賈詡絕對沒有見過劉表,只是憑藉風評、傳言,就可以如此判定一人的品行心胸,實在是厲害。

嗯……他要是判斷錯了怎麼辦?若是我家主公實則是一位外寬內忌之人,我這般說豈不是當場死?

此人之論斷當真是胸有成竹,不簡單吶。

……

許都,南臨山軍營。

典韋和賈詡操訓回來,兩人都是汗流浹背,賈詡臉上紅撲撲的。

一路上,典韋好奇的問起了當時賈詡和張韓力排眾議,教劉先說的那些話,而且他還是有不少不明之處。

“俺就是不清楚,為何君侯自己不這麼幹?而且,你們教劉先一回去就直接撂了,那不是找死嗎?若是俺知道手底下兄弟有給外人找生意,並且還把侄兒交託給人的,肯定大發雷霆。”

“那不一樣,”賈詡搖了搖頭,道:“若是君侯,在下肯定不會這樣勸說。”

“而且君侯確實用不著說什麼,其一是他和主公、大公子關係匪淺,不必如此急切的表忠心,因為若是自家人就不會率先往背叛之處去思索,劉先就沒有這種信任。”

“二是,劉先和我非親非故,我給他出謀劃策自然自信滿滿,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賈詡笑著,悠然自得背起了手,頗為淡然的看向了典韋。

但是卻瞥見了典韋詫異、木然、呆愣的目光,於是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果然,典韋皺著眉頭轉過身來,靠近了賈詡一部,沉聲道:“老賈,伱這話實在太過分了,他人性命難道就可不在意嗎?再說了,那劉先是不疑的叔父,不疑現在就跟我們住在半城府。”

“典校尉,你聽我說,老夫只是假設,其實如此說辭最好不過,那劉先是名士,劉表也是奉行仁德之人——”

“我不聽!”典韋大手一揮,“我不管你真設加設,老賈你太過分了,走,跟我再去練膂力!”

“老夫,老夫不善奔跑,不去——”

“走!”典韋不由分說拉著賈詡,滿臉興致的又朝著校場走去。

賈詡欲哭無淚,臉上毫無表情,他現在只感覺典韋嘴裡說的這些理由都不重要,就是單純的想讓他去再練幾圈。

我一把年紀了,為何還要日夜苦練這些拳腳刀劍,用來幹什麼呀??!

蒼天,我真是上輩子欠你典韋的。

……

十三日後。

荊州送來了訊息,稟報了軍馬丟失一事,向劉協請求朝廷免除半年朝貢,劉協和曹操一番商議,回信允許。

此事就此揭過,以曹、張兩人得了軍馬錢糧告終。

當然,擦屁股的還是劉協,確切的說是劉協的“天子身份”,讓劉氏這宗親也不敢明裡與現在的漢廷對著幹。

張韓上書朝廷大力發展工事,招募匠人,以興土建、軍械二事,同時加派人手,依靠潁川數條河流,達汝南、南陽,乃至是廬江。

這樣的話,整個許都的繁榮,可以通達到揚州,而揚州的底蘊以及豐富的物產,都可能傳輸到許都來。

這條渠道,無論是否曲折,一旦打通便是帶來整個境內無比繁華的境地。

而張韓,只是在這個龐大長遠的提議之中,攫取了一瓢而已。

真正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君侯瓢得好!!”

南臨山大營之內,文武聽聞張韓的話後,均露出了興致勃勃的笑容。

張韓要得了軍資軍糧調往南臨山,可招納五百名匠人,廣招賢才,資金雄厚,功績不菲,可謂無論是否有成果,南臨山大營此後諸事都絕不需要花銷太多,還能隨意擴招。

而且,營中還多了七百五十匹戰馬,可以讓張韓操訓騎兵。

“子龍,訓練新任黑袍甲騎的事,就教給你和高順了。”

“文和先生則是督打造軍備諸事,先行把所得全部用來打造黑袍軍的甲冑、馬具,不需擔心用度過多。”

“那,工造之事……”賈詡有點不明白張韓的想法。

張韓微微一笑,道:“這個倒是不必擔心,朝廷命我開設匠人營地,不過是想要在軍備上有進展、成果而已,我心中有很多想法,可以省下來許多用度。”

“我們得調撥約萬金的錢糧,這些錢財用於數千人的大營都已足夠,以後只需在功表陳情上稍加改變就行。”

賈詡咋舌道:“若是如此,不經查啊,校事府盯您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說不準哪日就徹查了。”

張韓低頭想了想,道:“這查出來,懲處你覺得會如何?”

“按現在重刑罰之事,可能會以瞞報謊報之罪罷黜官位。”

“那行,就這麼幹吧,只要拿得出讓人信服的成效,我岳父和天子都會理解的,多出來的錢就當是賞賜了,又怕什麼?”

“什麼意思?!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君侯你——”趙雲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

你還直接問懲處是什麼?!這怕不是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違反禁令,直接就奔著責罰去了。

這人對自己都能這麼狠?

君侯考慮事情好像不是對與不對,是先看看罪責能不能承受,如果可以的話,他就會冒險不尊軍令,從中謀利!

這不還是提心吊膽的日子嗎?

“誒,子龍子龍,不必擔心,君侯肯定有他的道理,”典韋連忙拉住趙雲,沉聲說道:“這麼多年,俺就是這樣過來的,你看俺出事了嗎?”

“典兄長,如此恐非君子所為,應當謹遵軍令,或者與上通報,得允諾方可,否則我營中佔據了太多軍資,為人非議呀。”

“沒有人會非議,”賈詡也轉頭來勸趙雲,面色板正的道:“子龍乃是儒雅之將,心中尊奉正理自當是理所當然,不過打造非常之軍,自要立非常之功,若是坐享其成則為罪,若是能者多得,則不為罪,子龍身為將軍,應當將此當做鞭策,日夜操訓,上戰場後為大漢立功才是。”

“先生,此言確也有理。”趙雲皺著眉頭鬆了口氣,思索著賈詡的話,不住的點頭。

我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而且還覺得心底裡有一股勁。

還真想以後立功來補君侯這個坑……如此隱患,也只有用功績來彌補了,這樣才能確保我們萬無一失,不會有人遭到責難。

想到這,他偷偷看向了高順。

而高順本在一旁默不作聲,看到趙雲的眼神後,目光挪向了別處,就好似是沒眼看一般。

嘖,他好像已經屈服了……

典韋在旁也偷看了趙雲,卻是在暗暗點頭,因為他方才瞥見了趙雲想要立功填坑的鬥志。

這就對了,俺以前也是這麼想的……不立功一點安全感沒有。

現在俺……已經變了。

子龍,挖坑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賈詡面向張韓,頗為擔憂的說道:“不過君侯,若是得了這麼多朝廷的資助,恐怕一般的進展,不太能服眾。”

“至少要如同當年溪井、改良龍骨水車那等器具,方才能讓朝堂不敢有異議。”

賈詡擔心張韓做不到,或者心中有所設計,但是卻達不到要求,最終還是要被問責,雖然不會有事,但責罰是肯定少不了的。

“哼哼,”張韓輕鬆的一笑,“相信我,山人自有妙計。”

在場之人聽到這話,面面相覷,彼此相看數眼,將信將疑。

只有賈詡湊到近前來,輕聲道:“您這家大業大的,就別自稱山人了吧。”

“怎麼了?這山是不是我的吧?”張韓抬起驕傲的下巴。

“是是是……”

……

四月。

朝廷調運錢糧後,張韓的南臨山小築,已經在大營之側建好了。

院子裡,多是匠人居住,除卻內院是張韓等地位較高的人,前院側院的幾個龐大院子都是用於工造。

張韓在短短半月之內,已經打造了精良的馬具和戰甲三百副,乃是工匠精打細磨之選。

趙雲則是日夜操訓軍士,訓練戰馬騎術,馬戰槍術,從各營選出來的青年精銳,已快要整合為一體。

今日,剛好是曹昂來看。

到了營地後,又進了小築庭院,到門前一觀就有點喘不過氣來了,他站在門口喃喃道:“這,這麼大……”

前來迎接曹昂的乃是典韋,曹昂從前幾年來跟著張韓起,他就格外覺得典韋有安全感,像個老大哥一般。

並肩作戰時,也更願典韋在身旁而不是張韓,不過平日裡三人的關係都是一般的好。

曹昂和典韋也自然明白張韓的性情,頗為放蕩不羈,從不拘於小節。

但這次曹昂一看就麻了,心懸了起來,靠近典韋道:“伯常這是……把朝廷給下來的軍資全都自行取用了嗎?”

“我方才看軍營裡,又多了三百副騎鎧、馬具,異常精良!”

應當又是那百鍊甲的鍛造技藝,耗時耗力,而且耗費材料,卻堅硬輕盈,比一般粗製的軍士甲冑防護多出至少十倍。

但,這筆錢財可不是這樣用的。

典韋在旁沉聲道:“大公子莫急,君侯向來是這樣,你又不是第一日認識他,只要功績足夠,輔以策略得當,能說服丞相極其朝堂眾臣即可。”

“我當然知道,不過這次情況卻不同,”曹昂揹著手感慨了些許,“如今廣積錢糧,籌措軍資,且不能影響內政惠民,如此情勢,父親已經在朝堂上,以曹氏家風為例,發了官吏的清廉戒令。”

“而一發此令,不少官吏也將目光看向伯常,這倒不是官吏暗中迫害,而是真正要以他為準繩,若是伯常身為君侯、大理寺正,卻太歪的話,其餘官吏會如何想?”

“父親,也會頗為頭疼,到時均會慍怒不悅,其實又何至於此呢?”

“伯常此前的那些道理,都沒有錯,越是重金打造,越能立功,但此一時彼一時,還是該收斂一些,已不可這般光明正大了,需以令眾信服,方才為上。”

典韋臉色微沉,他知道這話說得頗為沉重。

賈詡以前給他說過上行下效的道理,君侯無疑就是一道口子,他這裡若是鬆了,接下來很多都會因此效仿。

而他們若是被責罰,只需把事情推到君侯身上便是。

“大公子先等等,俺去和君侯說一聲,”典韋拍了拍他的手臂,先行進院子裡去找張韓。

不多時後。

正在一陰暗屋中品嚐釀酒原漿的張韓猛地轉過身來,“什麼?壞了,清廉令不是紙老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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