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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君侯已經養了上萬人,還有所謂雅舍的女子,為朝廷解決了錢糧之難?”
“不錯,若非如此,這一萬人若都是屯民,數年之後十不存三也,屯民極其辛苦,數年方可得功績。”
“說得不錯,”韓嵩明到這也不得不承認張韓之言乃是道理。
若是這近乎一萬人,全數都散於許都附近,恐怕會造成民怨載道,甚至會被有心人以此散佈流言。
是以張韓接收治理下來,此法倒的確堪稱偉岸,畢竟是犧牲了自己的家產,來穩固這些流離失所的百姓。
想到這,他重新和趙雲等一路緩緩同行,問起了這一座半山城的來歷。
“君侯他為何能有如此龐大的家業?”
韓嵩左思右想之下,仍然直白的問出了心中疑問。
趙雲笑道:“此事鮮有人知,但是我們追隨伯常君侯許久,還是知曉一二的,許都當初還是許縣的時候,其實並不富庶繁華,那時候君侯立下大功,得到了重金賞賜,於是打算尋找一處置辦田產房產,就找到了許都。”
“當時追隨而來的將士很多,大多都是在許都附近購置了房屋田土,君侯買下了那南臨山、半坐城的地業。”
“時值戰亂之時,當初那些人慾逃難至北地,或者結伴南去荊州安身,家中早已近乎搬空,留下一座宅邸也帶不走,低價便賣於君侯,於是君侯盡皆收下,乃至借了不少債務,用於購置,一來二去,竟買了半座許縣。”
“而後來,誰知天子竟然定都於許,這才得到了無數橫財,先生想想,當初從戰亂之地到我大漢都城,這許都的房產地產當有多麼珍貴,君侯購置之後,我曹軍入城自然不會自行分於諸將,只是與君侯商議購買。”
“哈哈哈……”韓嵩聽完,一時間心裡更為驚奇,因為這個故事裡,張韓的運氣出奇的好,大肆購置之地,日後竟然會成為都城。
這不是有天命在身,恐怕說不過去,但他本是謀臣,雖信天命卻也不是全信,他更傾向於張韓的眼光獨到,能夠看得長遠。
定是到達許都之後,便已知曉此地日後定可發展治理得四通八達,於是才會下如此血本。
他定也有賭的成分,但是卻賭對了。
“這麼說來,君侯的這份心意,嵩反倒是不得不接受了……”韓嵩仔細的想了想,道:“子龍將軍,這些僕從、婢女就沒必要為我準備這麼多了,若是有童子、學子,倒是能為我送來。”
“先生這是為何?”
“我需童子為我整理書卷,學子嘛,自然是這些人家中若有孩童願意識字求學,我皆可教導一二。”
“啊,”趙雲面色一喜,連忙感動拱手道:“若是如此,君侯定然欣喜不已,這些人中,的確有不少需要入學的孩童,因無先生教導,大部分只能做苦活。”
“目前肯收學的,不過那位蔡氏的女博士而已。”
“蔡氏?可是蔡邕之女,蔡琰?”韓嵩捻鬚思索,心下一驚,他卻是想象不到,這位名滿南北的才女竟然會再在虛許都任職,而且聽這意思,和君侯的關係還算不錯?
“正是,”趙雲意味深長的笑道,但卻沒有延展說下去,讓韓嵩心裡有點遺憾。
他還打算聽點意想不到的故事呢。
“她也願幫君侯教導學童嗎?”韓嵩輕笑著說道。
“自然是願意,君侯仁義、為人慷慨,喜好結交高士,這位蔡大家精通音律、文史,時常邀請君侯到家中做客。”
“好,好,不愧是伯常君侯,”韓嵩意味深長點頭而笑,他估計心性純良的趙雲還覺得此事是張韓仁義魅力。
但也不必過多解釋,只隨著他一路前行,到驛館準備了馬車,而後去往分給自己的宅邸。
問明瞭緣由之後,他心中倒是也沒有之前那般忐忑不安,可以稍稍安心的接受這些張韓的好意了。
況且,我的確比其他人少了一半,已經算是很清正、淡泊了。
……
丞相府,曹操等來了張韓,直接把寫好的書簡攤開在他眼前,笑道:“你過來看看,這是史官、御史臺、尚書檯的人寫出來的一段錄事,記錄了你從南疆得勝歸來時與我相見的場景,還有你吟的那首詩。”
“我看了,”曹操手放在了案牘上,神情頗為疑惑,但卻失笑道:“我現在也非常想知道,你詩裡所說的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你去益州了?”
曹操這致命一問,把張韓都問蒙了,他下意識的道:“沒去啊……”
接著就低下頭去,看手中的書簡,史官記錄之事頗為簡潔,但讓張韓大受震撼。
大致是說建安三年夏,青亭侯、大理寺寺正張韓升任南陽太守,平定荊州叛逆,率黑袍騎輕鬆擊破敵寇於新野,駐守南陽,令賊人聞風喪膽。
時戰時立平,無事,遂馬不停蹄查地形軍機於益,尋入川之路,再修西川入許都朝貢之棧,以備道路失修,益州不得聖益。
又至江東聯結孫氏兵馬,成鼎足之勢,以定三方之制衡,得以保全百姓不受戰事離亂。
一日夜內,自白帝至江陵,恰得盟約,平千里亂事,堪稱偉岸。
“這,這……”張韓猛然抬頭,緊盯著曹操,滿臉皆是不可思議之色,頗為迷惑的道:“這都被他們知道了!?丞相啊,這些史官可真的是明察秋毫,耳目通達,竟然連這些都能知曉?”
“去你的,”曹操半句話都不信,甚至直接繃不住笑出了聲來,“你若是沒有異議,就這樣記錄了,你吟的這首詩方才可以圓上。”
張韓點了點頭,認真的道:“我並無什麼異議,勉強可以真實記錄,可稱如實也。”
“伱開心就好。”
曹操收起了書簡,懶散的舒了口氣,然後又正色的笑道:“現在我心底有個疑問,倒是想要問問你,你這首詩是怎麼寫出來的?”
“情感如此豐沛,即便是誇張之說法卻也略顯真摯。”
“難道你真的去過益州?去過江陵!?你在荊州的時候,是不是和江東文武私底下還有往來?”
張韓臉上笑容一僵,心裡登時抖了一下,忙道:“真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和他們有往來?”
“江陵、白帝我都不曾去過,這只是一種手法而已,或者說聽說過些許訊息。”
“是嗎?我不信。”曹操言簡意賅,眼神凌厲的盯著張韓,道:“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首詩到底從何而來?為何提及了江陵、白帝,宛如親眼所見,親身經歷一般!?”
張韓眼睛一虛,上身微微後仰,道:“這是,我抄的,而且世上已經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曉這首詩是從何而抄的了。”
“哦,真是如此?”曹操難以置信的湊近了張韓,臉色忽而如同是老虎盯著獵物一般。
“確實如此……”張韓好像已經猜到了什麼,咋舌之後低頭說道。
曹操樂呵呵一笑,“那就對了,日後你就說是我寫的,你方才未去過益州、江東,卻能吟出這等仿若身臨此境的詩句。”
張韓嘴角上揚,微笑道:“好的,岳父大人。”
呸!曹賊。
曹操淡然一笑,道:“呵呵,我從不會白佔便宜,此詩乃是你傳頌出去的,便予你三百匹戰馬,五千斤沉鐵,五千斤銀,五千斤金,五百匹布,用於打造軍備。”
張韓頓時眉開眼笑,連忙拱手道:“這,這,可以,也不能說是傳誦,主要岳父大人這首詩寫得感情飽滿,乃至溢位,小婿心有所感,方才會自然而然的吟出。”
“呵呵,去吧。”曹操坐直了身子,非常舒適。
……
晚上,回到半山城府,張韓乘坐馬車到了府邸,剛來就看到趙雲和典韋在門前等候。
“君侯,已經妥善安置了,給黃將軍、韓先生都已分得了院落,也皆派去了僕役、婢女。”
“好,韓先生可願意接納?”
張韓笑著問道,一般這等意志堅定的儒生,都不會因為些許恩惠而改變內心的堅持。
但是他們也遲早會習慣,畢竟日後是要和自己以及麾下文武一同生活很長時日。
“算是願意接受,不過果然和君侯所料不差,只肯接受一半,”趙雲抱拳說道。
張韓嘆了一口氣道:“最近隨軍至許都的車駕,大多是南疆投歸我許都的儒生,韓先生更是要跟隨於我,一定要讓那些一同追隨而來的南方文武看到。”
“嗯,還有一事——”張韓抬頭看了看趙雲,又緊接著看了看典韋,然後嘆口氣,道:“罷了,我去見文和,和他商量吧。”
“誒誒誒?!”典韋連忙拉了一把,滿臉迷茫,道:“為何不與俺說?!難道嫌俺聽不懂不成?!”
“對啊……哦不是,”張韓下意識說出心裡想法,連忙改口道:“主要是文和點子多,和他商議要妥當些。”
“那,那子龍呢?耶!?現在難道說在君侯的心裡,子龍跟俺也差不多?”
“你開心就好,”張韓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修正典韋的話,實際上是因為趙雲為人正直,有些話和他商議也並不能有好的結果。
趙雲甚至還會勸自己不要幹傷天害理,有悖仁義之事。
如果想幹的話,得費很大的口舌,來說服他,否則就會稍稍損傷兩人之間的感情。
雖然現在感情已經非常穩定了。
進入到府邸大門後,居住在西院的賈詡得到宿衛相請,到院中來與張韓請見。
當夜不算太晚,故而賈詡精神頗佳,不算萎靡。
張韓說明了南來的儒生之事,詢問道:“老賈,劉表那裡,我打算繼續讓孫乾走商,你覺得如何?”
“為何呢?”賈詡臉色一怔,臉上皺紋微微顫動了一下,“若是再去,劉表應當不會再如此前那般對待,但卻也會拒絕才是。”
“他現在與江東交戰不休,根本緣由,實際是因君侯而起,此節君侯難道不知?”
張韓咋舌了一聲:“這我當然知道。”
所以我打了這麼大的勝仗,系統義父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的意思是,真的資助他戰馬……”
賈詡聽完,捻鬚思索了很久,在院內左右踱步。
許久之後,眼睛一亮,微笑道:“如此,劉表不得不接受,甚至反而會送錢與君侯,我等則是資其軍,令江東不好得勝,彼此消耗。”
“此事仍然可交由那位劉別駕來辦,”賈詡說到這一頓,忙改口道:“不,應該是交託給蔡氏來辦,老夫若是猜測不差,蔡氏應當是極有向曹之心。”
“好,如此更好,”張韓一拍手,心中瞬間清朗,與蔡氏往來,可為日後取荊州立功奠定基礎。
將這條線搭上,便可以安然準備冀州的戰事了。
“好,先生去歇息吧,若是有別的事,我再來討教。”
“君侯過謙了,”賈詡連忙躬身,“老夫隨時恭候。”
張韓回自己的內院。
再出來時,已經是七日之後。
可謂神清氣爽,滿面春風。
七日間,典韋來請十數次,在門口罵娘,均為喊動張韓見客,於是他知道現在張韓進入了臥聾狀態,後來索性也不來站崗了。
安排宿衛日夜巡守在外,護衛他安全即可,畢竟這許都城裡,也有不少想殺張韓之人。
曾經甚至發生過有人持劍衝入半山城門坊,要當街砍張韓的先例。
七日之後,張韓遣孫乾再走荊州,帶著曹操的書信,去聯絡蔡瑁,曹老闆和蔡瑁是舊識,二人書信之往來也未曾斷絕,這一趟料定不會有差池。
恰巧,也在此時,秋收已至,許都軍屯之地開始忙碌,百姓每日每夜均在熱火朝天的收割五穀莊稼,一派祥和。
而張韓已經先行辭別了許都,親率黑袍甲騎到河內去駐守。
這一次,一定要全力以赴,絕不能有半點懈怠,張韓發誓要用自己的全部精力,打好這曠古爍今的一場大仗!
於是在他行軍時,再三下令,絕不能違反軍令,所有人心思如一,只在戰局,麾下戰將、謀臣,磨刀霍霍雄心勃勃,一路疾行至河內。
見到了他的叔叔子廉。
是夜,把酒言歡。
第二夜,暢飲美酒、欣賞西域風情的曼妙舞姿。
第三夜,闊論南北人物,暢想此戰之盛景,大醉同樂。
第四夜,張韓在營中給了自己一巴掌:“張伯常!酒色令你如此憔悴,如何對得起自己一身的本領和抱負!從今日起,戒酒!!”
第五夜,叔叔子廉的盛情難卻,飲酒賞舞,談論軍機,聊冀州的情報。
張韓覺得沒什麼錯!畢竟只有喝到一定程度時,堂上所有人都可以暢所欲言。
但第二日醒來,因為心中愧疚,張韓頒佈了禁酒令,並自典韋以下,罰日夜操訓三日,所有人不允許再犯。
曹洪軍中效仿,一時間,整個河內駐軍都被調訓得嗷嗷叫,忽然就被人抓了個理由開始猛訓,派出了數支哨騎去接洽此前派走冀州的探哨訊息。
沒想到,軍心士氣反而上漲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