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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過胖長老撲過來的那身肥肉，燕歸來站到吳青玲身旁。順著吳青玲的手指，抬頭看向三層塔簷還亮著的十盞燈。
吳江老爺子在介紹這十盞燈所代表的意義。
燕歸來內心震動。
看來這次低調不下去了。
因為丹神塔一層二層三層陸續亮起的十盞燈，很多之前在場的丹師都發訊呼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丹神塔胖長老在內，他隸屬於武安國丹塔總塔。
一時間，武安國各丹道名宿、新秀，都趕往丹神塔，爭相目睹這千載難逢的丹道盛事。
人群之中，燕歸來又看了一遍，沒有發現應無恨。
也是，自己的速度來說的話，應無恨應該是很難跟上的，何況這次一點都不藏拙。唉，還是有點用力過猛啊，不過要是不三刷第一，哪能有三件寶物入手呢？
太被關注不是好事，但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東安城丹塔塔主！”
“南平城丹塔塔主！”
“西荒城丹塔副塔主！”
“北斗城丹塔副塔主！”
一個個重要人物來到丹神塔前，被人認出並驚呼。而一些丹道有名新秀、不是四大城丹塔的人物到來，就略顯遜色了。不過也是有認人能力強大之士，報出各個也算響噹噹的名號。
所來人物，向自己熟悉的在場丹師，略加詢問後，眼光都看向燕歸來。
雖然，燕歸來沒有明說，自己是不是亮燈之人，雖然應無恨尚在丹塔之內，但神丹塔三層那依然還亮著的十盞燈，表明燕歸來至少有二分之一的可能，是千年難遇的亮燈之人。
燕歸來暗自思忖：“要不要來個低調的發言？”
這次吳青玲也破天荒地，沒有拉著他詢根問底。如果是她的燕哥哥亮十盞燈，那麼一會自然能知曉，如果不是，她來詢問，那不是讓燕哥哥很難受。
不得不說，小女孩學會思考了。
“那是誰，武承志武塔主，武安國丹塔總塔塔主！”
“哇，終於見到活的武塔主了，那是我的偶像！”
“傳說中的一隻腳跨入五階丹師行列，機緣巧合下據說曾經煉製出過五階丹藥，國之瑰寶！”
一陣龐大的聲浪，打斷了燕歸來的想法。
武承志領著武安國丹塔總塔一行幾人，沿著大夥自動讓開的道路，來到丹神塔門前。
看著高高亮起的三層塔上十盞燈，眼睛中既有驚喜，又有欣慰。
武承志雖貴為武安國丹塔總塔塔主，論年紀，比吳江老爺子卻小得多。當初也是出於武安國內年少成名的丹道天才，如今也不過四十來歲。
頗具威儀的國字臉龐，一身綠色丹師袍，卻又自生出一種看透世情後的風流灑脫，一種經歷沉澱後的內在溫暖。
邁著輕鬆而隨意的步子，來到胖長老那稍加詢問後，快步進入丹神塔。未幾時，武承志又從丹神塔內走出來。
武承志向著燕歸來微微頷首，並未發出隻言片語。
燕歸來明白，作為武安國總塔老大，自是有權利調看丹神塔內排名，看來武承志已經知曉具體情況。
“那十盞燈又滅了！”
“那是時間到了。”
十盞燈滅的時候，有人問，有人答。
燕歸來又一次向上看，十盞燈滅完片刻，三層塔塔簷，又亮起三盞燈。
“看來應無恨也不錯，每層闖塔都能打到丹神塔歷史前七十多名之列。”燕歸來心想。
在和吳青玲以及吳江交流的過程中，他了解到，在他進丹神塔之後，每層的燈，都是十盞三盞這樣的順序被點亮，這是第三次了。
這三盞燈撐了一會，自動滅了，時間不長。
這個時候，應無恨也從丹神塔中走了出來。他的神態很是精彩，懊惱中又含有興奮，低著頭卻又也有些得意，這樣的神態卡在他那張頗為帥氣的臉龐上，有點像一個粉粉飽滿的水蜜桃無端被咬了一口。
“唉！”一聲長嘆，應無恨走向燕歸來，“我輸了！”
“應家應無恨是嗎？你很不錯！莫要氣餒，假以時日，你一定能在武安國丹史留名！”武承志溫和而不失力量的說道。
也正好解了燕歸來的尷尬，他一向只是重實利，不太喜歡語言貶低對手，哪怕對手是仇人家族。
贏了，還要故意去打人家臉，有意義嗎？殺人可以誅心，那是想讓仇人更痛苦。但不要鞭屍，那會讓自己更變態。
應無恨聽到武承志所說，渾身一激靈：“多謝武塔主棒喝，應無恨感恩莫名。以後定當更加努力。”說罷領著應無悔悠悠遠去。
燕歸來走向胖長老，他要拿回賭注和戰利品啊。胖長老卻深情注視著他，就那麼定定地直直地看著他，完全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要不是有武承志這個塔主在場，他估計都上前擁抱燕歸來了。
在場的人都明白了。很明顯，真正創造奇蹟的，正是眼前這位，書生模樣，清秀面龐的年輕丹師，來自北斗城的燕歸來。
是他點亮了十盞燈，之前的賭注也是他贏了。他們想上去打招呼套近乎，吳青玲想上去扯住他燕哥哥的胳膊，卻都因為武承志在場，沒有妄動。
“小胖！先做完該做的事。”武承志輕笑著對胖長老說道。可能也只有少數幾個人，才敢這麼稱呼胖長老了。
胖長老回過神來，拿出琥珀草與淨魂草遞給燕歸來，笑成了彌勒佛樣：“燕兄弟，這是你贏的賭注。燕兄弟，以後有機會找我喝酒啊。你到武安國丹塔總塔找我，就說找小胖哥，沒有人不知道！”
說罷看看邊上的武承志，當著他這師兄吹個牛，他也不怕，反正“小胖哥”在他面前沒臉沒皮慣了。
燕歸來只好應下來：“好的，小胖哥。”本想著贏了給裁判塞點靈石，以示感激的，這下也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燕歸來的老實答應讓武承志臉上一抽，這小子賺了名次，賺了賭注，這一下還來賺輩分。燕歸來應該是不知道“小胖哥”正是他不成器的嫡親師弟，不然他真想一腳踢飛面前這小子。管你是不是丹神塔第一，先教訓一頓，殺殺他的嬌縱之氣。
燕歸來得了賭注，只想開溜。他還要找個地方看看三個儲物袋裡都是啥獎品哩，目前可還只是盲盒。
“武塔主，得見武塔主尊顏，燕歸來無限榮幸，可還有何吩咐？”看著武承志也定定地看著他，燕歸來不得不搭腔。
雖然前世來說，他無視權貴。不過這麼多人在場，怎麼說也得給這位武安國丹道一哥一點面，何況，這武承志看起來，也蠻對他眼。
“得了我丹神塔的寶貝獎勵，就想開溜？也不想想該怎麼，讓趕來看熱鬧的各位丹師樂呵樂呵？”武承志看燕歸來略帶鬼崇的樣，再加上那句“小胖哥”叫得他很煩，就不想讓這小子好受。
本來他想著，藉此機會，請大傢伙一起去東安苑大整一頓，順便討論了一下丹道。現在他決定了，把這個請客的機會，果斷讓給燕歸來。
有人敲鑼，就有人打鼓。
這邊武承志說完，那邊一幫老頭就過來了。什麼東南西北各丹塔塔主或副塔主，都來搭腔。
“燕丹師千年一遇的大才啊，今天要不找個機會指點一下老頭我。”東說。
“燕丹師上次勝我南平城天才王則成，果然是人中之龍，老夫也想和則成一樣，與燕丹師把酒言歡。”南語。
“要是燕丹師有幸去我西荒城，老朽一定掃塌以待，今天要多聊聊，認識一下。”西道。
“燕小子，值此百年難遇之際，你可別小氣，丟了我北斗城丹塔的臉。請這幫老傢伙喝頓酒吧，費用我北斗城丹塔出了。”北笑。
老頭們剛說完，一群年輕仔又來了，其中還有一段時間未見的王則成。
“燕丹師，我是……”
“燕丹師，我是……”
燕歸來頭有點大。
“燕丹師，小女子想拜燕丹師為師，可否收下我誠懇的膝蓋？”連吳青玲也上來湊熱鬧了。
燕歸來環視一下全場，大夥都暫時停住說話，給得獎者一個獲獎感言的機會嘛。
燕歸來倒是想感謝一下從未謀面的父母，感謝一下道丹術，這可真不能說啊。何況，他目前還只是一個假身份。
燕歸來眼睛又來回掃了掃，最後定格在武承志身上。
看到武承志那略帶嘻笑的眼眉，心情有點不美。還是北斗城丹塔的寧軻副塔主比較好，還知道請客讓報銷。
升騰起幾分大無畏的氣勢，燕歸來高聲道：“開拔，東安苑酒樓，喝上！”
等待獲獎感言的各位丹師，直接被燕歸來這氣勢一提一收給弄垮了。這獲獎感言太簡潔，簡潔到讓人重心都不穩了。不過，這喜氣的酒還是要蹭一蹭的，東安苑酒樓可不便宜，更不能放過。
一群人整裝待發，那邊廂胖長老的小眼神，緊緊盯住了武承志。躍躍欲試，忐忑不安。
“小胖啊，天還沒完全黑，丹神塔還是要守好滴！正是你這麼盡職盡責，才讓更多的丹道天才出現在我們面前啊！”武承志邊領頭向前走去，邊留下這句話。
“小胖哥”無語千萬年，凝結成當前的一粒沙，唉，所有好的酒局，都如這一粒沙一般，從手指縫中悄悄溜走。
他不想工作，只想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