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為什麼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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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鏢局眾人就收拾好開始趕路。
鏢局走的是官道，只不過如今的官道無人打理，路邊也開始長出雜草。
“永和鏢局，各位江湖朋友借道。”一名趟子手在前方喊著號子。
昨天程少久就跟凌塵解釋過為何要喊號子。
走鏢最怕的就是遇到山賊幫派，以往鏢局都會和城外各個地段的人打點關係，喝點義氣酒，交點過路費。
號子一喊，別人就知道你是誰，也就不會為難你。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天災之年，一點過路費已經打發不了那些人，而且有可能你前腳剛打發，後腳那些幫派就易主了。
總而言之，如今走一趟鏢，危險程度大大加深，鏢局不得不派雙倍的人手。
凌塵警惕地看向四周，他知道除了防備山賊，還要防備突然從林中竄出的野獸。
吼！
想什麼來什麼，一聲怪異的吼叫從林中傳出，眾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刃。
下一刻，一隻體型足有兩米高的身影從林中鑽了出來。
“是異獸。”有人驚撥出聲，眼前的野獸嘴裡長滿了獠牙，渾身覆蓋著青色的鱗片，看上去是一隻羚羊。
異獸，也是天災之後才出現的，比起尋常的野獸更加兇猛。
眼前這隻羚羊異獸，就算是老虎來了，誰是食物都不好說，畢竟所有的異獸都不是吃素的，這一點已經成為所有人的共識。
“上！”董大庚取出一把大刀，率先衝上前去。
“其他人警戒。”程少久一邊安撫胯下的駿馬，一邊說道。
另一邊，董大庚已經和異獸戰到一處，大刀砍在堅硬的鱗片上，發出鏗鏘之音，同時迸射出一道道火光。
凌塵眼神微眯，先前的逃荒路上他也遇到過不少異獸，只不過都沒有眼前的這隻強。
“這些異獸也在變強。”一名鏢師冷聲說道。
“是啊，董哥出手還竟然還這麼費勁。“另一名鏢師也附和道，“不過話說回來，我感覺最近也要突破到七品了。”
變強？突破？
凌塵眉頭一挑，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低聲呢喃道，“最近感覺天地間的靈氣愈發濃郁，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沉思之際，董大庚那邊的戰鬥也接近尾聲。
只見董大庚高高躍起，長刀猛劈而下，頓時將羚羊的頭顱砍下。
“董鏢頭威武。”眾人連連喝彩。
凌塵則是暗暗對比，他現在是煉體六重，若是對上董大庚，勝算很高。
乾武大陸的武者也修煉武技，但跟他修煉的武技卻完全不同。
就如董大庚方才一樣，招式華麗，但卻重力不重意。
而他修煉的武技，是以體內靈氣催動，沒有固定的招式套路，重力也重意。
如果他對上董大庚，凌塵自信可以在二十個回合內將其擊敗，這還是他只粗淺地掌握了清風劍決第一式。
片刻後，眾人繼續上路。
“凌塵昨晚的事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趙泰思考了半天，找到凌塵道歉。
凌塵笑了笑，“沒事。”
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事情他沒少見，他跟趙泰本來就什麼交集，沒什麼好介懷的。
而且趙泰跑了反而好，不然他殺了那個杜琪怕是很難解釋。
一路無話，期間又有幾隻異獸出沒，都被董大庚和魯山明輪流斬殺。
凌塵時不時觀察著路邊的痕跡，程少久說過先前蘇雪運的鏢也是走的這條路線，他想看看蘇雪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然而一路走來，基本上沒什麼發現。
前日大雨，就算是蘇雪真留下什麼，恐怕也被雨水沖刷乾淨。
日上三竿，眾人來到一處空曠的地帶休息。
先前擊殺的幾隻異獸也被取出來烤著吃，肉香味很快便瀰漫開來，只是可惜不能喝酒。
不過負責燒水的夥計白開水燒得倒是不錯。
“凌塵，我們比劃比劃？”一名青年突然走來，對凌塵發出挑戰。
程少久解釋道，“走鏢時不能喝酒，所以休息時便以這種方式消遣一二，算是活躍一下氣氛。”
凌塵看向青年，他記不得青年的名字，但卻知道青年是董大庚帶的趟子手。
活躍氣氛是真，有意針對自己也是真。
凌塵沒有拒絕的理由，起身跟青年來到中央空地。
“請指教！”青年抱拳，凌塵也同樣抱拳回禮。
“小心了。”青年輕笑一聲，雙手緊握成拳，朝著凌塵砸來。
凌塵神色淡然，青年只是四品，青年在他眼中，就如同昨夜他在杜琪眼中一樣。
沒有絲毫的壓力，凌塵輕輕鬆鬆避開攻勢。
青年見狀，拳勢愈發兇猛，只是下一刻，青年雙腿發軟，直接癱倒下來。
“什麼情況？”凌塵有點懵，他還沒出手呢。
咚咚咚！
四周相繼傳來倒地的聲音，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茫然。
“是軟筋散。”有人發出一道悶哼，這種毒藥能夠散去武者體內的氣血，使其無法行動。
“快拿解藥。”一般來說，常年走鏢的鏢局都準備了各種解藥，以便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解藥在老董那。”魯山明大喊，眾人抬頭看去，卻見董大庚站在原地，嘴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容。
同樣站著的還有凌塵，他的身體經過靈氣沖刷，這種毒藥對他沒有效果。
路邊林中傳來窸窣的聲音，十多名黑衣人從林中走出，將鏢局的眾人包圍。
“老董，昨晚為什麼沒來，害我們等了一晚上。”其中一名黑衣人抱怨道。
“董大庚，你和他們是一夥的？”所有人都已經反應過來，是董大庚對他們下的毒。
程少久抬頭看向凌塵，不可置信的說道，“凌塵，你也是，為什麼？”
“我不是。”凌塵搖頭，轉身看向董大庚。
董大庚也看向凌塵，“你竟然沒事？”
同時又對著先前那名黑衣人說道：“昨晚就是因為這小子，我才沒出得去。”
“沒關係，一個毛頭小子，不難對付。”一名黑衣人說道。
“可得小心，這小子說自己單獨殺了兩隻鬼物。”董大庚笑道。
凌塵絲毫不關心幾人的冷嘲熱諷，他看向一開始說話的那名黑衣人，“先前那趟鏢的人呢？”
對於劫鏢，凌塵心中甚至帶著一絲興奮，因為這意味著其中可能會有蘇雪的訊息。
“呵呵，你問我就要答嗎？”幾名黑衣人冷笑。
“別跟他廢話了，趕緊殺了他們把貨劫走。”董大庚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董大庚，為什麼，我程家待你不薄。”身後傳來程少久憤怒的聲音。
“等等，不要殺我，我退出永和鏢局。”有些人開始求饒。
這種情況，即便凌塵跟董大庚不是一夥的，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也退出，放了我。”
“……”
面對求饒的眾人，程少久滿目淒涼。
只是下一刻，四周突然吹來一道清風，凌塵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長劍，捲動清風刺向董大庚。
聽到殺人，凌塵徹底怒了，這意味著大姐蘇雪已經慘遭毒手。
雖然和蘇雪蘇瑩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但凌塵卻將她們當成真正的家人。
自己被陸臺所傷，要不是蘇雪和蘇瑩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不一定能活到現在。
現在知道蘇雪死了，他怎能不怒。
“為什麼要殺她？”凌塵瘋狂大吼，眼中淚水滑落。
體內靈氣湧動，強橫的氣勢使得眾人無不為之動容，這是五品武者能爆發的力量？
直面這一劍的董大庚更是眼皮直跳，不過他很快穩定心神，冷哼一聲，抬刀迎上。
鏘鏘鏘！
刀劍相交，空氣中發出尖銳的爆鳴。
事實上，凌塵先前的估計太過保守，只不過才交手數個回合，董大庚就完全招架不住，被逼得連連後退，面紅耳赤。
噗嗤！
一陣清風吹過，凌塵一劍洞穿董大庚的胸膛。
“你……”董大庚踉蹌後退，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重重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