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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羨慕？是妒忌？是不屑？是憤懣？
成千上萬雙眼睛，成千上萬股不同的感情，千千萬萬個心靈聚焦到同一個瘦弱少年的身上。
環顧四周，感受著大家的視線，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讓哈利很不適應，有億點興奮，又有一點緊張，他完全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眾人。
這時候，一個明顯出身高貴的貴族子弟搶先上前，他握住了哈利的手：“恭喜你，溫斯頓先生。”
“您是……”哈利有點茫然，他並不認識對方。
“布蘭科*洛桑！”這位有著白皙面板的少年露出皓白的牙齒，跟他身上那套合身的白底金鑲邊禮服似乎在互相輝映。
以他帶頭，更多身份高貴的考生圍上來，對哈利發起祝賀。
好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面。
這一幕看得法米特大師無比感慨：“果然，哪怕不是長子，沒有一個貴族子弟是善茬。”
當不成魔法學徒，難道還不能籠絡即將成為高階法師的萌新？
意識到自己晉升無望的貴族子弟，立即改用B計劃。
不過，這是後話了。
加尼斯長舒一口氣：“那一位大人果然一早看透了一切啊！”
法米特：“怎麼說？”
“他當然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隨意收徒，那樣的結果是，他將不會再得到貴族乃至整個王國的支援。下次再想找到如此水準的徒弟，那就是大海撈針。他無比漂亮地舉辦了這麼一次公平公正的考核。我已經可以預見下一次招收徒弟時的盛況了。”
特斯拉大師收徒挑剔嗎？
真的挑！
但他挑得有道理！
既然一早宣告這次最多收三個徒弟，那麼新弟子不是逆天到這個地步，何以服眾？
什麼叫千里挑一？
這就是！
另一面，魔法可以沒有國界，魔法師卻是有國籍的。
徒弟學成後，總是要放出來的。
我們養不起傳奇大法師，還養不起高階、乃至大師級的法爺？
那時候才是各國的盛宴！
正是一早想通了這一點，才有了舉國的配合。
至於各國會不會乖乖配合，那就要看特斯拉大師第二位徒弟教出來之後，是什麼成色了。
陌生人的恭賀總有個盡頭，在知曉大法師閣下這次只收一個弟子後，吃瓜群眾們總算在拉曼卻伯爵手下的引導下，開始散去。
毫無疑問，這場別開生面，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的收徒考核，將會成為接下來幾個月裡整個王國，乃至整個人類世界的談資。
吟遊詩人們不愁沒有新題材了。
喧鬧與塵囂遠離了法師塔，周圍不再有外人，哈利有些侷促地看著自己的大師兄，又不時望向半空中那雙飽含神秘氣息的法師之眼。
哈利大著膽子問好：“特斯拉閣下？”
雷恩：“直呼姓氏太生分了，我想過了，你們現在好歹是我的記名弟子，以後統一叫我師父吧。”
“是！師父！”兩位少年異口同聲。
“哈利，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我有個母親和妹妹，家裡還有幾畝薄田。我們家是十年前逃荒過來的，在洛桑沒有其他親戚了。”哈利如實回答。
雷恩想到：如果放著哈利的家屬不管，哈利多半會受到利用甚至是要挾。
三國時徐庶就是老母親被逮了，才有了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典故。
一群老陰逼要拿捏一個前途無量的貧民出身小夥子，真是太簡單了。
雷恩查了一下系統，發現系統裡竟然還有【校工】這個設定，他略一沉吟：“唐斯，你儘快把哈利的母親和妹妹接過來。以後就讓她們在谷裡種田什麼的好了。”
唐斯愣了一下，他的情況跟哈利不同。他父母雙亡，又沒有什麼家業。最值錢的家當就是當年那件寶甲了。他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既然現在小師弟有苦難，他這個當師兄的自然義不容辭。
“師弟，這事包在你師兄我身上了。”
“是了，師父，我，我沒有能當拜師禮的東西。”
雷恩不在乎，爽朗地笑道：“等你將來有本事了，再給師父我補上一份好了。”
……
一百多公里外，洛桑城西南平原。
這是一處人類世界隨處可見的鄉村。
談不上繁華，村子大道上的行人也就那麼小貓三兩隻。
在這種只有三、四百人的小村子裡，屬於典型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一群半大的孩子正在圍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不停地嘲弄著。
“哈哈哈！你那個傻大哥死定了。”
“他那師父已經被特斯拉大法師的徒弟吉坷德干掉啦！”
“說不定你哥也被大法師遷怒，一起幹掉咯。”
“哈哈哈哈！”
閒來無事的孩童，不大可能知道什麼叫‘分寸’。他們只是本能地找樂子罷了。
那位被欺負的小女孩，身上穿著打滿補丁的麻布衣。她被氣得漲紅了臉，強辯道：“不！我哥才不會死呢！他答應過我，有朝一日學會魔法，開著傳，什麼飛天門回來，把我和媽媽接去魔法世界享福的！”
她的辯駁，理所當然地獲得了更大的惡意嘲弄。
“哈哈哈！還魔法師呢！他在山德魯那裡學了半年多，學到什麼了嗎？”
“我聽說了，哈利那廢物一個魔法都沒學到。哈哈哈哈！”
女孩嚎哭起來：“你們騙我！你們都是大騙子！我哥真的會回來，用魔法把你們都狠狠揍一頓。”
女孩的哭聲惹來了一箇中年婦人的注意，當她發現被欺負的又是自家孩子時，她心痛死了。
她可不敢揍那些頑皮的小混蛋，只敢拉著女兒就走。
誰知道，那些小王八越罵越起勁了。
“你們家哈利是廢物！”
“到時候他花光所有錢，就把你們都給賣了。哈哈哈！”
不光是小屁孩在嘲笑，不少剛從地裡勞作回來的大人也跟著鬨笑起來。
就在這時，他們突然聽到天空中傳來一陣奇異的振翅聲。
循著聲音一看，所有村民不管男女老幼都傻眼了。
這是何等漂亮的一匹飛馬啊！
它渾身閃耀著七彩的光芒，聖潔而又美麗。
那絕美的容姿，宛若是各大善良陣營教會巨大壁畫中那些天使的坐騎。
而在馬鞍上，有一高一矮兩個身穿法師袍的少年。
女孩短暫愣神之後，赫然發現馬匹後座上有一張熟悉的面孔。
“哥！？”女孩歡欣雀躍地大叫起來：“哥！那是我哥哈利！哈哈哈！你們傻了吧！我哥已經是魔法師了！”
透過【來福】的視界，雷恩很滿意那些土鱉村民的反應，他笑了：“衣錦還鄉，怎能錦衣夜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