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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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阿姨能理她才怪了，挽著宋薇的手進了門，許招娣在後頭，朝著邢芳芳用力做了個鬼臉也跑了。
邢芳芳簡直氣得渾身發抖，事兒沒辦成，回到家裡又被邢君康臭罵了一頓。
“你不是說十拿九穩麼？連個人你都請不來我有臉跟我要這要那？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廢物，天天出去給我丟人現眼！”
“這也不能怪我啊！都怪靳珩川那個村裡出來的媳婦！”
“行了！你還往別人身上推，這跟人家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要不是她，這事兒就成了！”邢芳芳紅著眼睛：“我到許師傅家裡說的好好的，師傅都同意明天就來廠子裡看裝置了！”
“結果也不知道她怎麼跟許師傅家裡認識的，忽然進來一直說廠子裡的壞話，還說珩川哥出的事兒就是廠裡故意壓榨工人，機器超負荷運轉，這才出了事故，許師傅一聽，這才把我趕出來！”
邢君康臉色變了變，問：“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邢芳芳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還能是為什麼，廠子裡停工，珩川哥就能在家陪她了唄，反正他是省裡派來進修學習的，幹不幹活都能白拿工資！”
原來如此！
邢君康氣的狠狠砸了下桌子。
他當初就不該寫信叫那女人過來！
這靳珩川也是，自己媳婦都無法無天了，他也不知道管管！不過這事兒也難保沒有他的意思。
思來想去，邢君康夾了包出門。
……
聊了半天，宋薇才知道，原來那位老先生以前是廠裡的工程師，都幹了好些年了，他學歷不低，平時就好舞文弄墨的，偏偏趕上那個時代，被人舉報私藏禁書，家也被砸了，那些藏書也被人翻出來燒了。
許衛國就此心灰意冷，平反之後幹了兩年就直接退休了。
當初舉報他的人就是如今的廠長邢君康。
許衛國能力很強，但因為當初的事兒始終對廠裡有氣，現在廠裡出了事兒，他沒興高采烈的放鞭炮都算他涵養好了，怎麼可能去幫忙呢？
宋薇只能嘆氣。
她本來還想試著勸勸老先生幫幫廠裡，這樣靳珩川也能早點復工，不過在瞭解這些之後，也就歇了心思。
推己及人，誰要是勸說她原諒孔祁和張明珠，她能把來勸的人牙打掉！
眼見天色不早了，宋薇也該回去做飯了，宋阿姨一個勁兒的說讓她常來坐。
到了家，家裡居然有客人。
那人穿著體面，戴著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一身正裝，看著非常體面。
靳珩川給她介紹：“這是崇青生產廠的廠長。”
“這是我妻子，宋薇。”
宋薇大大方方伸出手：“原來您就是邢廠長，珩川出事多虧了您寫信給我，要不然我還不知道呢。”
女同志都主動伸出手了，邢廠長卻沒理會，轉而拍了拍靳珩川的肩：
“我今天就是順路過來看看你們，我閨女這陣子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她年紀不大，從小就沒了媽，我難免驕縱了點，你別跟她計較，要是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就跟我說。”
他看了眼宋薇，意有所指道：“就是別弄些爭風吃醋的手段，她一個姑娘家，總還是要點名聲的！”
不用說，飯店裡被迎頭潑的那碗湯也被邢芳芳算在宋薇頭上了。
靳珩川臉色變了變，冷冷道：“名聲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
邢君康頓時臉色漲紅，胸口一起一伏，但還是按捺下去，呵呵笑了兩聲，接著道：“另外呢，我還想問問，聽說你們跟巷子裡的許師傅關係不錯？”
“什麼許師傅？”
宋薇道：“也就是鄰里鄰居的串串門，也說不上什麼話。”
邢君康皮笑肉不笑道：“你剛剛就是從他們家回來的吧。”
“珩川吶，廠裡的活你也知道，那麼多工人等著開工養家餬口呢，咱不能因為一些私人恩怨就做些不利於團結的事兒，你說是不是？”
“做人吶，還得是心正，意正，男子漢大丈夫，也得多有點自己的主見，別被心術不正的人挑唆了。天色不早了，我去看看許師傅，你們忙，留步留步。”
別說留步了，靳珩川就差把邢君康一腳踹出去了！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來，剛剛邢廠長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宋薇心術不正麼！
他扯了扯宋薇衣角：“肯定是邢芳芳在背後說你壞話了，你別忘心裡去。”
宋薇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我去做飯。”
邢君康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跟許衛國之間有什麼難解的恩怨。
那時候舉報他純粹是時代因素，壓根沒有一點私人恩怨，尤其過了這麼多年，他也該釋懷了吧？
可邢君康怎麼也沒想到，他連人的面兒都沒見著！大門關的緊緊的，任他在外面怎麼說就是不肯開。
邢廠長什麼時候丟過這種人？
這都怪那個叫宋薇的！要不是她多嘴多舌，自己怎麼會這麼難堪？
尤其她還欺負了芳芳！
芳芳再怎麼樣那也是自己的女兒，犯了錯自己自然會說她，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外人教訓！
邢君康越想越氣，扭頭又回了靳珩川家，攜著一身上位者威壓，逼問宋薇：“你白天跟許師傅說什麼了？”
宋薇當然不會怕他，剛才她已經忍了一次，既然對方給臉不要臉，那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您覺得我說了什麼？還是說，邢芳芳回去之後跟您說了什麼？”
邢君康道：“芳芳一向有什麼說什麼，不像你，就會躲在別人背後講閒話，到處敗壞別人名聲！”
他疾言厲色，連眉毛都立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廠裡幾百號人都等著開工呢！你跟別人怎麼扯老婆舌我管不著，但你不能出去胡說八道，敗壞廠子的聲譽！”
靳珩川捏緊了拳頭：“你胡說什……”沒說完就被宋薇一把扯回來，她直視邢君康，冷笑：“原來是這樣。”
她都被氣笑了：“我就說邢芳芳為什麼又蠢又愛表現，原來都是打您這兒來的。”
“你！”
“你為什麼不問問她，是怎麼當著許先生的面出言侮辱我和許阿姨，是怎麼朝我倆吐口水的！”
“你當然不會問，因為你跟她根本就是一路貨色，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尊重別人，認為自己的面子比天大，別人的面子簡直比你腳下的鞋墊兒還不如。”
“不用問就知道，您八成是被人給趕出來了吧，對此我只能說，活該！廠裡的幾百名工人被你這樣的廠長領導才是真倒黴！我發自內心的同情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