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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看著大軍逐漸遠去的背影，王辰手中的天子劍久久的沒有落下。
只有一旁的老太監出言提醒，才終於如夢初醒一般的將手中的天子劍收回了劍鞘之中。
前幾日，朝堂上的對話其實並非是王凜和代天野即興的表演，而是他們之前商量之後的圖謀。
“凜弟，此行十分兇險。北境不比京城，若是到了那裡，你面對的可是真正的敵人，你當真要去？”
“謝皇兄體諒，不過比起朝廷中這些躲在陰影中的敵人，我覺得也許這樣真正的敵人，我會對付的更加得心應手一些。”
王辰又回憶起幾天前，他和王凜的對話。
自己這位皇弟志得意滿的神情，此時來看還猶在眼前。此刻王辰是真的覺得，眼前的王凜比自己更適合做天下的這個王。
“朕乏了，回去吧。”
又過了估計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王辰才終於從這京郊的高臺上走了下來。
這裡本是一處不知道哪朝哪代的殘垣斷壁，但現在臨時的佈置一番，竟然成了自己用來帶領士兵們誓師的高臺。
“你小心些。”
王辰轉頭，看向了從剛剛開始就站在自己身後的一個女子，開口說道。
只見站在王辰身後的秋芸，此時微微的點了點頭。在她的身後，明面上就有著兩個錦衣衛跟隨。
一是為了保護，二來則是為了看著面前的秋芸。
她已經從王府的小黑屋中出來了不假，但在皇上面前，萬事還是要多加小心。
王凜將秋芸塞入宮中時，只說這是個重要的人物，讓王辰平日裡不用去理會她。若是有重大場合，讓她也一併參與就是。
所以，今天的誓師大會，秋芸自然也是來了。
秋芸一邊從搭好的高臺上下來，一邊遙遙的看了一眼大軍消失的盡頭。
瞳孔微顫，似乎生出了些複雜的感情。
“希望，老天讓他得勝歸來……”
……
雖然在京城之中，此時已經有無數的人在為王凜祈禱。但是在這條艱難的行軍之路上，他們該面臨的困難，卻是一個沒少。
不過在晝夜奔襲之下，眾人還是好歹來到了北境，尚未淪陷的鹿丘城中。
胡人此次來勢洶洶，轉眼之間就已經是吞沒了大夏不少的領土。
如今他們所駐紮的鹿丘城，就是與胡人所吞沒領土相接的，大夏如今最為邊陲的城池。
而在他們的身後，就是護衛著京城的玉門關。
夜晚，王凜和蘇翊蘇紅袖一起，來到了大軍在鹿丘城之中的駐地巡視，立馬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不過同時，也是招致了不少的非議。
“問凜王殿下安！”
軍中的一個士兵望著眼前的王凜朝著這邊走來，驟然起身將右手握拳放在胸口，行了一個軍禮，眼神之中滿是謙卑與恭維。
“問凜王殿下安！”
周圍計程車兵們見了，這才發現王凜已經來到了軍營之中，也連忙有樣學樣，向著眼前的王凜行了一個軍禮。
王凜也微笑著向著眼前的眾人回禮：“諸君辛苦。”
不過就在王凜轉身走後，眼前的這場景便是發生了變化。
內心恭敬與否，他不知道。但是自從自己轉身之後，身後立馬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嗤笑之聲。
“這麼晚了還來營帳中巡視，凜王殿下好手段啊。”
“呵呵，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嬌貴閒散王爺而已，只是來轉轉，你就當真了。”
雖然這聲音極為細小，但是在這本就寧靜的夜晚卻顯得格外的清晰刺耳。
不僅僅是一旁的王凜聽到了，就連王凜身後的蘇翊和蘇紅袖，也是將這些話一字不漏的收入了自己的耳中。
“大膽！找死！”
蘇翊的目光頓時猶如狼群之中維護著狼王的得力干將一般，從王凜身後向著剛剛發出聲音的軍士處瞬間掃視一眼。
這一眼，便讓剛剛還在說話的軍士，瞬間就成了啞巴一般。不過在臉上，卻還是一副頗不服氣的表情。
若說整個軍營之中之前還都是一副表面奉承的客套樣子，那麼到了現在大家便是裝都不裝了，矛盾一觸即發。
倒是有暴脾氣的，直接便在這時候跳了出來：“怎麼，哥幾個都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給皇家守天下的。”
“難不成還沒開戰，你一個奴才，就敢把哥幾個殺了祭旗不成？”
這一句話極為厲害，立馬勾起了在座更多人的情緒。原本平靜的軍營之中，此時有了更多的騷動。
王凜見狀，卻是按了下自己身旁的蘇翊，轉頭又走回到了剛剛的位置。
兵油子，哪個時代都有。
但是敢懟王爺、敢直接面對軍中主將的兵油子，他王凜還確實是沒見過。
不過這也恰恰是說明了王凜這支匆匆點將，匆匆出發的軍隊首要的問題。
那便是犯了行軍大忌，軍心不穩！
面對這種兵油子，雖然王凜知道一頓毒打足以讓他在此刻閉嘴，但他也沒急著讓蘇翊去動手，畢竟打服了身體也打服不了他的內心，到時候還說不定只會起到反效果。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這話說的不假，”王凜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步走到了營帳中的篝火旁，望著周邊的眾人開口說道：“古往今來，有多少是老子打江山兒子丟江山的存在。祖宗的熱血到了後代，竟成了一泡狗血，讓人唏噓不已。”
“不過，若是硬把這話說到本王的頭上，卻是有些不對了。”
“本王今日就在這裡，不知可否有人想來試試本王的功夫？”
王凜剛剛問出這句話之後，沒人回應。
畢竟王凜雖然看起來是一副皇家子弟的樣子，但是站在他身邊的蘇翊卻是看起來兇光畢露，一看就不怎麼好對付。
若是手上功夫贏了，讓這主僕二人給自己來上一個夾擊，這就……
“沒有人嗎？”
王凜看著四周，似乎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不過對於這個結果，他卻是沒有就這樣善罷甘休，而是提高了聲音開口道：
“若是有能勝我的，賞十金，軍職提升一級！”
僅僅這麼一句話，便讓剛剛寂靜如死的軍營炸了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