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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向長樂分析目前的案情:
1.武見肯定有罪,只要犯罪,就一定留下過蛛絲馬跡。這一點長樂不用擔心;
2.廣田美咲手裡有證據,可以直接證明武見的罪證;
3.廣田美咲還有自己的計劃,但是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但一定與她的姐姐有關;
4.廣田美娜的車禍是破案的關鍵,需要重點調查。
礙於廣田美咲並不願意共享資訊,安室覺得他們現在需要先去和廣田美娜事故的肇事司機聊一聊。
很久沒人這麼認真地和自己分享案情,長樂有剎那的錯愕。
曾經也有人會興致勃勃地對她說撲朔迷離的奇案,訴說獨特的觀點。
這兩人,倒是有些像。
安室察覺到了對方的走神,小聲喚她:“源小姐?”
“嗯!”長樂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太久沒出現在腦海裡的回憶,突然出現,倒有一點悵然若失。她心緒回到正事上,“你知道肇事司機是誰嗎?”
安室搖頭:“暫時還不知道。毛利老師以前是警察,我能拜託他幫我調查一下。”
“那就好!”
長樂主動起身買單,兩人一起離開餐廳後,她本打算不麻煩安室,打車回米花町取回自己的車。
安室瞥了一眼她的手機螢幕,說道:“為了感謝你的晚餐,我送你回去取車吧?”
“和你住的地方順路嗎?”長樂下意識拒絕,她和安室就是委託人與偵探的關係,她不想太麻煩別人,“不順路的話,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就住在米花町的公寓,一個方向的。”雖說性格有點天真魯莽,但是為人處世很有邊界感,這是安室與長樂相處下來的印象。
*
僅僅過去一晚,睡醒的長樂就收到了安室的訊息——
【4月5日7:03
已經看到了當年的事故卷宗,今天的兼職結束後,我會去和肇事司機談談。】
訊息是7點鐘發的,現在是12點。
長樂伸個懶腰,手耷拉在床沿,一縷陽光正巧吻在手心。不忙的時候,睡覺佔了她大部分時間。
不過,當她經歷過要靠安眠藥才能睡著的日子後,現在覺得,能自然入睡,也是一件好事。
長樂回覆:
【4月5日12:06
我也有空,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安室這次是秒回:
【4月5日12:06
我是以廣田美娜的同學身份去見面的,你不適合出現。】
被人婉拒了,真可惜。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長樂還是想出去走走。
她起床收拾一下自己,黑色方領吊帶,再搭配牛仔外套,下身穿上闊腿褲,踩著小檀送的運動鞋,推開了波洛咖啡廳的門。
鈴鐺響起,長樂發現店裡沒有客人,便摘下帽子,甩甩馬尾辮,對著安室眨眨眼,坐到角落的位置。
“……”安室一看到長樂,就能猜到她的意圖。
昨天還覺得長樂是個有邊界感的委託人,偏偏今天就想和他去調查危險的嫌疑人。
他無奈輕嘆,走到長樂的桌旁,將選單遞給她,然後一臉嚴肅地勸她打消心裡的念頭:“你不能去,很危險。”
“待車裡也不行嗎?”長樂下巴抵著豎起的選單本,可憐兮兮地盯著安室,“我不想一個人閉門不出,需要點新鮮空氣。”
“那你不能擅自行動,全都聽我的。”說到底,面前的女人只是安室接近毛利的棋子,若她執意要做危險的事情,也與他無關。
長樂猜不透安室心中的想法,只是笑著答應:“好!”
咖啡廳門口的鈴鐺再次響起,安室立馬往側邊站著,擋住進來人的視線,防止長樂被認出來。
但人總是矛盾的。
安室沒有意識到的是,他對長樂的保護,超越了偵探的職責。
長樂的反應速度也很快,她將帽子戴起來,直接把沒翻開的選單本還給安室:“冰拿鐵,全麥麵包三明治。”
待安室轉過身準備去招待新來的客人時,長樂在他身後輕輕補一句:“謝謝啦!安室偵探。”
*
待安室兼職結束,兩人便動身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安室在駕駛座上坐穩,發動汽車。然後側過身子,準備再次提醒長樂不要隨意行動,畢竟現在去見的人,可能是殺人兇手。
他的嘴巴剛張開,一個字都還未說出口,長樂便眼疾手快地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上:“我懂,一切聽安室偵探安排。”
長樂棕色的瞳孔總是水光瀲灩的,就像月色照耀下的大海,尤其此刻浸著笑意,太有蠱惑性。安室不再說話,點頭開車。
又來到澀谷。
安室將車開進一條沒什麼車的輔道,違章停在馬路一側,沒有拔掉車鑰匙:“中村太郎開的修車店就在前面那條街,我不帶你開過去了,你就在這邊等我吧,有交警就自己開車繞一圈。”
中村太郎,就是肇事司機的名字。
這名字是全日本重名率排行榜中的前列,能找到具體位置也不容易。
長樂往街邊望去,什麼都看不到,感覺距離有些遠,還想為自己爭取一下:“好的。但我們也不至於隔著一條街吧,我……”
這次,輪到安室伸出食指抵在她唇上:“是誰說一切都聽安室偵探安排?”
“……”長樂瞥了他一眼,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去。
這條街肉眼可見的靜謐,別說交警了,連一個行人都沒拐進來的。
長樂百無聊賴地坐在駕駛位,單手撐在方向盤上,盯著路口處望眼欲穿:“怎麼這麼久。”
終於,安室在遠處緩緩出現,在樹葉縫隙中溜出去陽光,星星點點地撒在安室身上,金色的發隨風飄。白色圓領長袖,黑色褲子,還有普通的板鞋,就算說是高中生也有人信,之前居然敢騙她說是大叔的年紀!
長樂手指隨意點著方向盤,看著方向盤正中間的車標笑了。
——這麼騷包的車,也不像是大叔愛開的。
胡思亂想間,安室已經走到駕駛座旁,發現她對著方向盤走神,問了一句:“你想開車嗎?”
長樂看看安室,又看看面前的方向盤。的確有點想試試,她雙手握住方向盤,確認道:“可以嗎?”
“可以。”安室踏進副駕駛,給自己扣好安全帶,“讓我見識一下源小姐的車技吧。”
很奇怪,都是習慣保持邊界感的人,卻又能在相處中彼此包容。
安室透過後視鏡觀察著長樂,許是習慣開自動擋的車,她啟動、掛擋很是小心,生怕開動即熄火,緊張肉眼可見。
安室沒有說話,不過嘴角彎起的笑意,似是表明了他的心情。長樂就像是春日的陽光,溫暖舒適,悄無聲息地圍繞在身旁,一點不會讓人覺得燥熱不安。
車緩慢開動起來,行駛在回米花町的路上。
路邊的櫻花樹開得正盛,片片花瓣隨風揚起,還有幾片從長樂半開的車窗中鑽進車內,正巧沾在安室的金髮上。
櫻花總是浪漫,不知長樂是不是被這影響,打破了本該屬於偵探和委託人之間的邊界。
“長樂。”她的聲音極輕,帶了些忐忑,“安室偵探,你可以叫我長樂。”
回應她的,是長時間的沉默。
有一點尷尬,但也合理。長樂咬了咬唇,考慮是否應該說些什麼轉移話題。
安室在她開口前,打破了這尷尬的境地,溫柔的語調中帶著一絲笑意:“長樂。”
長樂心跳瞬間漏了一拍,沒由來地感覺到慌亂,臉開始發燙。
她握緊方向盤,假裝不經意地將車窗開到最大,讓風吹散臉上的燥熱,也讓加速跳動的心臟冷靜下來。
一個成年人,因為別人叫自己的名字就心動,似乎有些可笑。
安室沒有讓她難堪,而是與她聊了起來:“你的名字很特別,在日本挺少見。”
“是的,我媽媽起的,她大學在中國唸書,很喜歡中國文化。在中文裡,長樂有永遠快樂的意思。”長樂向安室解釋,她很喜歡她名字的寓意。
至於和媽媽的關係……她不想多說。
安室捕捉到她微妙的情緒變化,從剛才的臉紅和現在的沉靜,都沒逃過他的眼睛。
他無意打探長樂的私事,便將話題回到案件中來:“中村太郎這邊明顯隱藏了很多東西,我還需要點時間調查,這場車禍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
長樂問:“是武見哲也買/兇/殺/人嗎?”
安室搖頭:“不一定。”
“除了武見,還有誰會想封住廣田美娜的口?”長樂想不通,就應該是武見才對,怎麼會牽扯得越來越廣呢?
“很多人。兇殺案背後向來有利益與感情的糾葛,不僅僅是武見,也可能是他的父母、戀愛、合夥人。”
“查案真複雜啊。”長樂感慨,她一開始可沒想到後面牽扯出的事情會越來越多,“你們偵探接受了委託,不會半路加價吧?我最近沒工作,當初開的價格已經是我目前所能給最多的錢了。”
“別擔心,毛利老師不是這種人。”安室不在意錢的事情,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更接近毛利小五郎,調查組織給他任務。
想到這裡,安室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和長樂短暫共處的時光,只是讓他達成目的必經之路罷了。
而長樂,僅僅是計劃中的一環。
等案件調查結束,她就會重新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去。長樂於他而言,與之前每一次行動一樣,是生活裡邂逅的普通人。
交集,或許也就這一次。
簡訊來了,安室解鎖看一眼,是他讓風見去查的事情有了結果,簡單掃一眼,便對長樂說:“等會我要去和毛利老師的朋友見一下,拜託他幫我查些資料。”
逐客令很明顯,長樂點頭:“懂啦,又是我不方便見的人。等開到波洛咖啡廳,我就開自己的車先回家了,你有事就找我,我很閒。”
“嗯。”
安室的表情還是那麼溫和,語氣卻冷了下去,有著明顯的疏離感。
長樂疑惑地轉過頭盯著他看,卻看不出哪裡有端倪。
*
長樂回到自己家後,又過上了百無聊賴的生活。
不過她會時不時看看手機,期待能收到安室的訊息。可惜兩天過去,安室依舊是毫無動靜。
有幾次,長樂在聊天軟體內編輯過訊息,每次都在點傳送時猶豫,然後刪掉。
她想,是不是自己單身太久,才會對一個陌生男人的善意心動。
這會,長樂又有主動聯絡安室的衝動,又害怕把自己的感情表現得太明顯,而陌生的來電打擾了長樂糾結的情緒,她接起電話:“喂,您好,哪位?”
“源小姐,我是廣田,我們有空見一面嗎?”廣田的聲音帶著懇求,似乎遇到了格外緊急的事情。
“好,在哪裡?”長樂沒多思考,直接換衣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