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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高大的車輦在眾人高呼朝拜中緩緩駛入奉仙宮門,趙玉嶼等侍奉宮人跟在隊伍後,隨同車輦一道入宮。

她扭頭朝身後望去,硃紅色的巍巍宮門緩緩合上,門外是擁擠在門前狂熱高呼叩拜不止的黎民百姓。

一道宮門,恍如隔世,隔絕了塵世的喧囂,卻阻絕不了這凡塵的慾望。

宮牆內,眾人在墨玉石板上沉默而行,不置一聲。

奉仙宮乃是當朝皇帝為供奉諸天神靈花費數年而建,整座宮殿建在溫泉泉眼之上,闔宮石板皆是用大塊墨玉鋪設雕制而成。

墨玉溫軟,地下又是溫泉,即便冬日走在其上也感覺不到絲毫寒冷。

等到夏日,神使便會移居後山上的清涼閣避暑。

趙玉嶼心中感嘆,老皇帝是當真想要修煉成仙,旁的皇帝都是嘴上求仙拜佛,實則是以六道輪迴之說忽悠百姓臣服,鞏固皇權,自己一點苦都不想吃。

這老皇帝卻寧願自己不享受也要將帝都最好的地段都供奉給諸天神仙。

不過倒是便宜了她,旁人穿越到古代沒空調,夏天熱死冬天凍哭,自個這兒好歹硬體設施跟得上。

給皇帝點個贊。

思緒正飛到天際亂想著,前面隊伍停了下來。

隨行小神侍在地上放下白玉矮凳,撩開絞紗帳靜候。

子桑微微躬身從車輦紗帳內而出,踩著玉凳下地,在眾神侍的簇擁下走進鶴羽閣。

他含著笑,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在身後的這群貴女身上有絲毫停留。

待到進了鶴羽閣內,其他隨行的神侍都已退下。子桑鬆了鬆筋骨,伸著懶腰踢掉長靴只著白襪踩在柔軟的羊絨幾何花紋長毯上拾階而上,慵懶靠坐於高臺上的鋪絨長椅中,遠遠瞧著臺下恭敬垂首的李嬤嬤語調悠揚。

“李嬤嬤,何事請奏?”

李嬤嬤行了一禮,畢恭畢敬:“神使大人,今日是選拔內殿侍女的日子,各位女侍已經在殿外恭候。”

子桑眯眼懶懶打了個哈欠:“乏了,改日再說吧。”

李嬤嬤有些猶豫,神色無奈道:“神使大人有所不知,您回來之前世上皇再三叮囑老奴,今日需選出三位內殿侍女終身侍奉上清眾神。”

子桑聽言,睨眼望向她,忽而身子微微前傾,一隻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抵著下巴俯身道:“看來今日不選是不行了?”

即便服侍神使多年,李嬤嬤依舊被他那一眼瞧得心中生寒,跪地躬身道:“神使大人贖罪,老奴不敢。”

子桑忽而又輕笑一聲,似是有些掃興:“李嬤嬤你還是這麼無趣。”

李嬤嬤一笑:“老奴侍奉神使大人,不敢有半分差錯。世上皇也是擔心選擇的內殿侍女神使不滿意,所以懇請神使您親自點化仙緣。”

子桑“唔”了一聲,手指撫摸著膝上窩眠的小狐狸:“罷了,將人都帶上來吧。”

“是。”

李嬤嬤恭敬退下,不一會兒便領著貴女們入了殿內。

兩列隊伍款款走到臺階前的空地上轉了個身成了橫排。

趙玉嶼暗道不好,她原本站在豎排第一位,結果這一轉身換隊形,她倒成了第二排,雖然在首位,但前面的人個子也不矮,將她遮擋得嚴嚴實實,只漏出兩個兔兒髮型,原本身高的優勢蕩然無存。

高階之上,子桑無聊地撫摸著窩在膝上的小狐狸。

李嬤嬤朝眾人朗聲道:“今日是選拔內殿侍女的日子,內殿侍女,不僅要有習文斷字之能,還要有針織女紅、琴棋書畫之長。你們的功業都是各位嬤嬤們檢驗過的,皆是佼佼者。但能否成為內殿侍女,還需撫鶴神使親自驗定。接下來,便由我按照三年功業的排位點名,點到名者依次上前獻技。”

三年功業?

趙玉嶼暗問系統:我的排名是多少?

系統:【宿主是第二十名哦】

趙玉嶼:???總共就二十個人我排二十?

系統:【其實趙玉的各項功課不算差,只是她平日裡沒錢給嬤嬤們打賞,又為人木訥不懂變通,所以排名便落到最後。】

趙玉嶼:......

她瞧了眼正在撫琴的第一名,她乃是禮部尚書家的小女兒宋解環,典型的江南女子,琴技高絕令人驚歎,一首《流水》如清泉擊石,環佩鏘鳴。

然而高階之上的少年似乎睏意卷卷,手腕支著腦袋眉頭微蹙打了個哈欠。

宋解環見狀以為神使對她琴技不滿,手下一抖,彈錯了一道音,心緒越亂,最終潦草收場。

李嬤嬤暗歎口氣,人是個妙人,可惜還是不夠沉穩。

接下來的姑娘們,琴棋書畫大展身手。

然而趙玉嶼卻越來越覺得不妙,這展現才藝雖然一個人只有幾分鐘,但是彈琴的要差人搬琴,作畫的要叫人搬桌子墨硯臺,這中間又要去掉些時間,眼瞧著人數快過一半,已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高臺上的子桑早已閉著眼輕寐,底下人只像走個過場。

等到她的時候,怕是主考官已經不耐煩,再加上趙玉嶼穿越倉促,準備得也倉促,琴棋書畫又樣樣不通,只能抱著對原著瞭解賭一把的心態。

畢竟獻技和送禮一樣,雖說貴的比便宜的體面,但送到心坎裡的才是最好的。

實在不行……她就蹲小黑屋待機吧。

不只是趙玉嶼,其他人也都覺得不太妙。

這撫鶴神使從開始到現在,是一點目光都沒落在她們身上,如今瞧著都快睡著了,可如何是好。

忽而一陣金鈴聲起,清響靈動,如夏風穿堂拂面而來,動人心絃。

獻舞的姑娘已經褪去外衫,露出舞女華裳,一串金鈴掛腰,隨著婀娜舞動的身姿相撞作響。

趙玉嶼不禁感慨,真好看。

這清脆悅耳的響鈴聲撩人心絃,趙玉嶼神情微晃醇醉,瞧著那白細腰肢間隱隱反著金光的鈴鐺,恍若酒醉荒夜中閃爍旋轉的細碎星辰,讓人忍不住想要跌跌撞撞地追逐。

高階之上,鈴聲入耳,子桑泛著瑩瑩潤光的眼皮微動,緩緩睜開黑如點漆的眼眸望向臺下踏舞飛旋的女子。

惑心謠。

看來為了對付他,有人倒是肯花心思栽培。

子桑瞥了眼李嬤嬤,李嬤嬤頓時會意。

“過。”

那姑娘頓時大喜,跪地行禮叩謝,嬌聲道:“多謝神使恩賜。”

趙玉嶼心中暗嘖一聲,這男配原著裡瞧著人模狗樣清心寡慾,沒看出來啊,居然喜歡這種型別的。

也對,誰不愛身嬌體軟的美人兒,她剛才都差點把持不住。

然而從那跳舞的姑娘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被看中,終於到了最後一名趙玉嶼。

趙玉嶼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沒關係,雖然你是最後一名,但最精彩的節目總是最後登場!

趙玉嶼從人群后走出,學著眾人的模樣朝少年行了一禮。

李嬤嬤瞧著她的動作眉頭稍蹙。

趙玉這姑娘平日裡雖然不出眾,但勝在做事認真刻苦,所學從未出錯,如今怎麼連基本的禮儀都做不標準。

趙玉嶼對自己現學現賣的動作倒是已經很滿意了,抬起頭清了清嗓子就要展現技能,頭頂此時傳來一道清亮少年音。

“你這打扮倒是新奇。”

突如其來的稱讚讓趙玉嶼一愣。

這是子桑從召見她們起第一次開口。

清朗溫潤的少年音帶著一絲慵懶沙啞,像是海灣邊的一捧月牙白沙,隨著孤冷月色送入蔚海的清鹹。

臺上原本懶散的子桑將她上下打量一遍,目光又不鹹不淡的回到了趙玉嶼高聳入雲的髮髻。

這一身衣服比起其他姑娘並不華麗,甚至簡樸,可搭配上卻甚是精巧,黃綠漸身,月桂髮釵插入髮髻,毛絨配飾點綴全身,活脫脫玉兔成精。

這身打扮不算奢華,卻隨處可見手藝人的心思精巧。

趙玉嶼彎眼含笑,曲膝行了一禮:“多謝神使大人誇獎,小女平日裡喜歡鑽研些新奇的髮飾打扮,馬上快到中秋了,小女便想出這新創的雙環玉兔髻也算應景。”

子桑似乎來了些興趣,稍稍坐直身子問道:“除了兔耳髻,你還會些什麼。”

趙玉嶼瞧著他手掌撫摸的白狐。

古代對狐狸向來敬而遠之,看作惑國災星,可神使愛狐,那白狐便是祥瑞。

她又瞧了瞧子桑奢華無比的鶴羽披肩和耳掛:“小女無長,唯手巧耳。仙鶴髻,狐狸耳髻、垂耳髻、靈蛇髻、流月髻,小女都能做出來。小女還會裁衣製品,手玩木雕,各色樣式皆能製出。”

她說罷也不管其他,直接在眾女驚異甚至是驚恐的目光中,乾淨利落的拔掉腦袋上兩個兔耳發包。

然後掏出隨身攜帶的髮梳,手腕翻轉間很快又將長髮卷出兩個嬌俏的三角尖,如同狐狸耳朵藏於髮間。

“狐耳髻。”

她又從香囊中取出一張摺紙,手指靈巧的摺疊翻轉,沒一會兒一個立體紙狐狸便做了出來。

趙玉嶼恭敬呈上。

“瑞狐呈祥,獻於神使大人。”

李嬤嬤從她手中接過摺紙呈上高階,子桑捏起那紙狐狸,雖倉促所折不算精巧,卻也惟妙惟肖,同他掌中這胖乎乎的狐狸有幾分相似。

子桑捏了捏手下狐狸肉乎乎的質感,語調輕悠。

“還不錯,你留下吧。”

趙玉嶼原本屏住的呼吸頓時松下:“多謝神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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