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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蕊面色蒼白如紙,竟是無力應答:“我……我……”
她眸中泛起淚光,儼然是被驚到了。
“你什麼你?!我叫你想辦法,聽見沒有!”李氏卻是不依不饒。
她心頭掠過一絲快意,這兒媳婦兒看著厲害,卻個好拿捏的!
“娘,我今日有些心悸,明日,明日給你答覆可好?”宋惜蕊抬手捂住胸口,聲量漸低。
一旁的紅豆緊緊的扶助她,生怕她真的出事。
李氏笑了,隨即瞬間變臉:“不可!”
豈能讓宋惜蕊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揭了過去?
必須給她一點兒顏色瞧瞧!
她伸出佈滿皺紋的手重重的一拍桌子:“去拿你的嫁妝,給我把虧空填了,現在就去!”
“娘……”宋惜蕊仍是哀求。
李氏冷笑一聲:“今日之事你左右是躲不過去了,把錢拿出來還則罷了,如果是拿不出的話——”
話音未落。
宋惜蕊捂住胸口的手突然一緊,她眼眸微張,一口鮮血立時從口中噴出!
“噗——!”
血濺一地,衣衫上遍是鮮紅的血斑。
滿屋子的人都驚呆了。
少夫人竟被老夫人氣得吐血了!
對面的李氏更懵,她一雙渾濁的眼珠子瞬間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向宋惜蕊。
這,這怎麼就吐血了?!
紅豆更是驚聲尖叫起來:“夫人!夫人!來人啊!夫人暈過去了!”
宋惜蕊被氣吐血,整個蘇家一團亂麻。
紅豆衝那腳力快的婢女喊道:
“快!快去請平日裡給少夫人看病的宋大夫!”
很快,宋大夫就被馬車送了過來。
紅豆第一個迎他進來,在其放箱子的時候,衝著宋大夫的耳邊飛快的說了一句話。
宋大夫立時眉頭一跳。
好,好稀奇的要求。
紅豆衝他眨眨眼,轉身又撲到了宋惜蕊的榻前,衝著宋大夫哭喊:“大夫,快來看看我家夫人吧!”
宋大夫立馬搭脈。
片刻,他收起醫枕,臉色一片凝重。
“如何了?”李氏的心立馬揪了起來。
可別是不行了,她還指著宋惜蕊這隻金雞下蛋呢!
宋大夫搖了搖頭:“脈象微弱,氣血虛虧,若無良藥吊命,恐怕捱不過三個月了。”
“那,那該如何是好?!”李氏急得滿頭是汗,還不忘控訴幾句:“我不過多說了她幾句,她的氣性竟然這樣的大!”
錢財偷了事小,畢竟她也沒都拿出來。
可是宋惜蕊若因此一命嗚呼,那侯府定然饒不了蘇家。
宋惜蕊不能死!
宋大夫看了眼一旁的紅豆,昧著良心說謊:“恐怕唯有那極其罕有的參王能救回少夫人的命了。”想了下又道:“不貴,市價只需三千兩白銀。”
“什麼!”李氏立時眼前一黑,腳都軟了!
三千兩!這不是用刀剌她的心嗎!
可瞅著病榻上那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宋惜蕊,她又猶豫起來。
最後,只好痛心疾首的出了錢,替宋惜蕊買了那貴得嚇人的參王。
參王用了下去,宋惜蕊悠悠轉醒。
第一件事便是將對牌鑰匙遞給了李氏派來照顧她的陳嬤嬤。
“嬤嬤,煩請告訴老夫人,我身子虧了,這府上的帳是管不了了,叫她將這對牌鑰匙拿回去吧。”
“這……”陳嬤嬤剛想說些什麼,宋惜蕊兩眼一閉,又睡過去了。
無奈之下,陳嬤嬤只好拿下對牌鑰匙,回到李氏身邊了。
蘇允聽說出事趕回了家,還沒來得及去看望宋惜蕊,先被李氏派人攔到了自己的屋裡。
李氏的怨氣快要衝到了天上去了。
“允兒!你可回了,你不知道,宋惜蕊真是個不爭氣的!不過兩句話的功夫便吐了血,現在還打著養身子的名頭將鑰匙給送回來了!”
“你說,她打得什麼主意?”
她都有點兒懷疑宋惜蕊是不是在故意裝病了!
蘇允看了一眼自己的親孃,有些無奈。
宋惜蕊就算再傻,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多半是被氣很了,不過好在她對自己言聽計從,倒是容易解決。
他抿了抿嘴,只是叮囑了一句:“娘,此事我已知曉,你近日莫要再刺激她,侯府可不是吃素的。”
“我去看看她,哄一兩句,她自然會好。”
李氏點頭:“你總是有辦法的,不過記住了,一定得讓他把這管家錢拿回去,只有這樣,宋家的錢能都滾到蘇家。”
“兒子記住了。”
他到了宋惜蕊的院子裡,換上了一副深情款款的面目,進了屋子裡。
“惜蕊,你身子可好些了?”蘇允語氣滿是關切。
宋惜蕊一臉病容:“夫君,是惜蕊無用,庫房失竊,還惹娘生氣,都是我的錯。”
她這副楚楚可憐的姿態,倒是讓蘇允也有些憐惜了。
“此事也不能全然怪你,定是府上出了內賊,你剛嫁進來,一時疏於防範也是難免。”
安慰了幾句,想起來時母親的叮囑,蘇允張口便道:
“對了惜蕊,這府上的帳,還是……”
話未說完就被宋惜蕊給截住了。
“還是由娘來管吧。”宋惜蕊搶先道,她清咳兩聲,眼中滿是欽慕:“夫君是世間頂好的男兒,怎會讓自己病弱的夫人操持家務,那會叫人笑話的,對不?”
蘇允平生最好名聲,這麼大一頂高帽子戴下來。
便是什麼話都不用說了。
“這……這是自然。”蘇允果然哽住了,後邊的話吞進了肚子裡。
他又勸慰了宋惜蕊幾句,便神色鬱然的走了。
紅豆望著他的背影,伸手替宋惜蕊蓋好被子,忍不住道:“夫人,您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如何不一樣了?”宋惜蕊看著小婢女,不禁莞爾。
“嗯……以前你對狀元爺可緊張了,就算病了,也定要起身相送的。”紅豆慢吞吞的說。
宋惜蕊點點頭:眼中閃過冷厲:“以前我識人不清,現在自是不會叫一顆真心都餵了狗。”她又問:“那些銀兩在何處?”
“回夫人,哥哥有間僻靜的院子,地下有個地窖,藏在裡邊兒了。”
夜半,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從蘇府的後院悄悄的離開。
正是偽裝成紅豆的宋惜蕊。
她要去找紅豆的兄長,將這筆錢處置下去。
行至半路,宋惜蕊眸光一動。
有人跟蹤!
周文跟了這位蘇夫人一路,本來是不緊不慢的跟著,可不知怎麼的,現在好似遇見了鬼似的,不管怎麼走,又回到了原地。
就在他暗自心驚之時,宋惜蕊出現了。
她目光冷冷掃過眼前之人:“閣下何人?若是不說的話,我有的是方法能對付你。”
周文不語。
宋惜蕊卻看了出來,這人,她見過。
是蕭雲辭的親信,上輩子為他而死。
“周文?”宋惜蕊淡淡出聲。
周文心中一驚,自知再裝啞巴也沒用,便道:“在下週文,正是在將軍手下效力,蘇夫人,叨擾了。”
這女子如何能認得他?
“先且放你,下回可沒這麼便宜了。”宋惜蕊自然是要給蕭雲辭一個面子的。
她解了禁制,抬步消失在夜色中。
周文未追,返回了將軍府。
“你說,她用陣困住了你?還說出了你的名字?”蕭雲辭言語間帶著些許詫異。
周文苦笑:“屬下也說不上來,只是如同鬼打牆一般,片刻間又到了原地,數次皆是如此。這蘇夫人,有些詭異。屬下此前也從未見過這位夫人。”
若非對方故意放他走,恐怕現在還在原地打圈兒呢。
蕭雲辭勾唇:“她有這般手段,倒是讓人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