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煉藥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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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起床後的吳文卻發現，祝九爺早早就起來，坐在廚房灶臺前熬著東西。
他上前觀看，只見鍋中熬煮的正是昨天周大奎帶來的虎骨。
“這兩天你什麼也不要幹，就跟在我身旁好好地看，學習一下虎骨膏是怎麼做的。”
見吳文站到身旁，祝九爺一邊往灶臺中添乾柴，一邊輕聲說道。
嗯！吳文點頭回應，老實地站在一旁觀看。
“這虎骨膏，具有強筋健骨，增強氣力的功效。在很多名門望族，軍功將領家中，他們從小就讓家中弟子服用虎骨膏，所以這些人從小就開始比一般人更加強壯。”
祝九爺緩緩地說出虎骨膏的作用，然後又開始細細地講解起它的製作方法。
首先就是秘方，熬製虎骨膏，主要的材料是虎骨，輔料則需要人參、黃芪、靈芝、狗脊等多種名貴藥材。
這一鍋虎骨膏所用到的藥材，幾乎是耗盡了祝九爺這多年來的所有珍藏。
其次就是配料的比例，必須要嚴格按照要求，哪怕是有一點的錯誤都會導致藥性大減。
然後就是藥材新增的順序，掌握的火候等各種熬煮期間所需要的要求。
吳文仔細地聆聽祝九爺的教導，將他所說的內容全都一字不落地記下。
突然，祝九爺一臉微笑，帶著得意地對吳文說道：“我熬著的這副虎骨膏與其他人的不同，我在其中多加了兩味藥，不僅讓其藥效大大加強，同時也讓其藥性變得更為猛烈。
所以，在服用這虎骨膏的時候還需要配合另一種藥與其一起使用，以溫和其藥性，舒緩其藥效。”
“配合什麼藥？”吳文好奇地問道。
然而，祝九爺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隨後，他又以這虎骨膏為例，為吳文講解起什麼叫君臣佐使。
在中藥配方中，藥物起主治作用的為君，起輔佐作用的為臣，治療兼症和消除主藥副作用的為佐，引藥直達病灶的為使。
在吳文聽來，所謂的君臣佐使，其實就是藥物之間相互配合、相互作用的精妙邏輯。
在中醫中，可謂是萬物皆可為藥。
中藥中的君臣佐使，往小了說是一副藥的搭配，可往大了說，那就是萬物之間相互作用的邏輯關係。
從白天到晚上。
祝九爺對火候的把控非常小心，期間還不斷地往鍋中新增水和各種藥材。
吳文一直和他守在灶臺前熬製虎骨膏，不敢有絲毫放鬆。
又是一夜過去。
伴隨著朝陽的升起，祝九爺看向天空的太陽，伸出手掌，彷彿在感受著那溫暖的陽光，又似在體會空氣中瀰漫的朝氣。
“記住了，成藥的時間也很關鍵。”
“必須伴隨著朝陽的升起，才能慢慢熄火。直到太陽高高升起，這虎骨膏才算真正熬成了。”
聽到這個要求，吳文心頭不禁一怔，暗想這又不是在製作青花瓷，要天青色等煙雨，怎麼還需要如此講究的時機？
祝九爺一根一根地抽出灶臺中的柴火，用餘溫給鍋中的虎骨膏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直到日上中天，烈日高照，他才掀開鍋蓋。
只見鍋中原本滿滿的一大鍋藥水，如今已濃縮成巴掌大小的一塊黑褐色粘稠的膏狀物。
祝九爺指著鍋中的虎骨膏，對吳文講解道：“判斷這膏藥熬得好不好，一是要聞其香，二是要看其形，三是要觀其色，四是要嘗其味。”
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從鍋中輕輕挑起一點虎骨膏。
先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藥香清新。”
然後將手指翻過來，看著粘稠的虎骨膏緩緩凝聚，彷彿要形成水滴狀往下滴落。
“藥形凝聚。”
接著將手指舉過頭頂，透過陽光觀察其色。
“色如琥珀。”
最後將手指放入口中慢慢品味。
“藥味純正。”
“看到了嗎？”祝九爺對吳文說道，“這就代表這鍋虎骨膏熬成了。”
吳文認真地點了點頭，將九爺所說的全都牢記在心。
將熬好的虎骨膏從鍋中取出，放在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木質盤子中。
隨後又取了兩塊帶有弧形凹槽的木板，將虎骨膏放入其中，透過兩塊木板的相互摩擦，將虎骨膏搓成藥丸。
再用蜂蠟將其密封好，裝進瓷瓶中。
正好三瓶，共一十八顆。
祝九爺從中取出一瓶，說道：“這個是給周家的。”
然後將剩下的兩瓶遞給吳文。
“這兩瓶給你服用。”
“給我？”吳文看著手中的兩瓶虎骨膏，心中既詫異又感動。
這虎骨膏的熬製過程他可是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不僅工藝複雜，材料成本也非常高。
“嗯！”祝九爺認真地點了點頭。
“每日取出一粒，用溫水化開服下。不出一個月，你至少能增長二十斤的氣力！”
二十斤！聽到藥效如此神奇，吳文心中再次發出感慨。
以前他只聽說過類固醇之類的藥物有這種功效。
但和虎骨膏相比起來，那些有各種副作用的藥物簡直不值一提，直接可以扔垃圾箱。
服用虎骨膏不僅能增長氣力，還沒有任何副作用，更能強健筋骨，從而讓人變得健康強壯。
突然，吳文想到一個問題：“九爺，你之前說過你煉製的這個虎骨膏需要配合另一種藥一起使用，那種藥是什麼？”
“這你就不用多問了，我已經把它加進去了。”祝九爺平淡地回答。
加進去了？吳文瞬間陷入沉思，仔細回想，九爺製藥的全過程他都看在眼裡，但他實在找不出對方是在什麼時候新增的，也就不知道他加的是什麼！
“累了一天一夜，先去休息！”
看著九爺回到房間，百思不得其解的吳文又站立了一會兒，然後才帶著藥回到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
就如同放電影一般，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這次煉藥的全過程。
小院裡的場景歷歷在目。
九爺坐在爐灶前專心地熬製虎骨膏。
先從配方開始，吳文以君臣佐使的邏輯關係，捋清楚配方中各種藥物的作用。
隨後逐一分析祝九爺的煉製過程。
各種藥物混合，雖然期間發生的各種反應他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他卻可以將前提條件、過程、結果給分析出來。
就像庖丁解牛一樣，將虎骨膏的煉製方法一步步地拆解、分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