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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愣了一下，細細地觀察著她，見她提起秦湛，眉眼含笑，帶著少女的嬌羞，誰都能看出她是真心喜歡那個人。
她默了默，拍拍溫欣的手，“你沒受委屈，姨就放心了，只是，終身大事要慎重。”
“姨不是有什麼門第觀念，更不是覺得你不好，”秦夫人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嫌棄道：“完全是那混賬配不上你。”
秦家人就沒一個好東西的！
溫欣：“……”
……
秦夫人吃完麵，就去午睡了。
溫欣動用了神魂力量，整個人也疲憊得不行，腦袋還一抽一抽地疼。
主神力量太強大了，即便她只動用微弱的一點，她這具凡人身體也有些難以負荷。
她窩在秦湛的懷裡，聽著他說話，不覺睡了過去。
秦湛低頭，見她雙眸緊閉，呼吸均勻，啞然失笑，他說話這麼催眠的？
秦湛也沒叫醒她，抱著她回臥室。
給睡熟的少女掖好被子，秦湛眉眼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額頭，才走出去。
他剛關好門，轉身就見原本說要去午睡的秦夫人站在走廊那邊靠著牆，手裡還夾著一根菸。
秦湛劍眉蹙起，走過去，壓低聲音，不悅地說：“要抽菸去抽菸室，她不喜歡煙味。”
秦夫人面無表情地看向這個神色冷漠，對她沒有一絲濡慕之情的兒子，心裡無波無瀾，半點也不在意。
這些年，他們母親不像母親，兒子不像兒子，早已習慣了。
“去書房談談。”
話落，秦夫人抬步就走。
秦湛狹長的眸子微眯，倒也沒拒絕。
書房
“你想說什麼？”
秦湛靠在書桌旁，眸色冷漠，氣勢逼人。
秦夫人也沒比他溫和到哪裡去，征戰商場多年的鐵娘子，一個眼神就能叫人膽顫。
“你跟小欣是怎麼回事？”
“你看不懂？”秦湛薄唇微勾，卻沒半點溫度，“我們在一起了，我是她男朋友，她是我女朋友。”
秦夫人心情越發不好，冷冷嗤了一聲，“你在跟我炫耀什麼？”
秦湛瞥了她一眼，“你心裡不比我清楚？”
秦夫人瞳孔微縮，低喝：“閉嘴！”
她冷冷地盯著這個兒子，語氣沒有半分感情，“你配不上她。”
秦氏的血多骯髒啊，怎麼能去玷汙……
“哈哈哈哈……”
秦湛突然大笑起來，越笑越陰森，眉眼戾氣深重。
“是啊，我配不上她，你覺得我流著秦家的血髒，可秦夫人別忘了，我身上也有你一半的血，你以為你能幹淨到哪兒去？”
秦湛目光陰暗地看向她，“一個多年來對她父親念念不忘，試圖取代她母親地位的女人嗎？”
“混賬！”
秦夫人抄起一個擺件砸向他，怒火燒紅了她的雙眼。
秦湛輕描淡寫地躲過擺件，睥著她，“秦夫人做事雷厲風行，怎麼到自己的感情，就不敢承認了呢？”
秦夫人呼吸急促，“你、你給我閉嘴！”
秦湛不鹹不淡地嗤了一聲。
兩人根本不像是親母子，反而一副都想搞死對方的仇敵模樣。
“小欣生性溫柔純良，最重感情，你一個鬼東西，有什麼資格站在她身邊？”
秦夫人低吼，“誰知道你會不會跟你那個父親一樣，是個玩弄感情、拋妻棄子、虛偽噁心的表演家？”
她指著秦湛的鼻子，“你們姓秦的有哪個是好東西？啊？”
對秦夫人的謾罵，秦湛早已無感。
他譏諷地看著他，“那你不也掛著秦氏夫人的名頭這麼多年？”
說得她有多高尚乾淨似的。
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你……”
秦夫人眼裡的怒火更盛了。
只是，秦湛冷冷地回視她，半步不讓，更不懼跟她魚死網破。
秦夫人閉了閉眼，坐到椅子上，臉色冰冷，“說吧，你要怎麼樣才願意離開小欣？”
“我手上秦氏全部的股份可以嗎？”
秦湛狠辣地吐出一個字，“滾！”
秦夫人眼睛微眯，“秦湛，你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
秦湛看向她，神色寒戾，“你可以試試。”
倏而，秦湛笑了，完全的勝利者姿態。
“你剛沒聽到嗎？阿欣說她喜歡我，你也知道她重感情，你如果敢逼著她離開我，或是讓她夾在你我之間難做而痛苦，你說溫叔叔在九泉之下會不會恨死你？”
“秦湛！”
秦夫人怒極，一拍椅子負手站起來。
秦湛彷彿沒看到她眼裡的殺意，薄唇勾起，笑得桀驁得意，“你該慶幸生了我這麼個好兒子。”
秦夫人諷刺地“呵”了一聲。
“更該慶幸阿欣願意重新回到我身邊，否則，”秦湛漫不經心地拿捏住她的死穴，“你這輩子哪來的機會讓阿欣喊你一聲‘媽’？”
秦夫人臉色一變，眼裡各種情緒翻滾。
秦湛幽幽道：“何況，除了我，誰還能待她更好？你知道她這兩年多在外面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還不是因為你？”
秦夫人冷聲道，在她心裡，也認為溫欣會被厲清辰哄騙跑到H市來吃苦都是秦湛的錯。
“你就是個廢物，人在H市也沒能照顧好她。”
秦湛也被踩中痛點，眼神兇狠地瞥著她，卻無法辯駁。
但從前溫欣為了追厲清辰，避秦家如蛇蠍，秦湛就算有萬般手段，也會因為顧忌著她的感受而束手束腳，怎麼能怪他？
然而，這個理由，連秦湛自己都不接受，固執地認為是他沒護好她。
只能說，這位的病情真的不是一般的重！
許久，他平靜地開口，“秦家再不好，但她在秦家，卻能無憂無慮，想做什麼都可以，沒有人敢欺負她，而且，你也能名正言順地給她你想給的一切。”
秦夫人這些年玩命的工作，除了因為她除了工作，什麼都沒有了，也是想著要給溫欣留下一輩子都用不完的財富，餘生無憂。
她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他的女兒的。
這是她還活著的唯一支撐。
秦夫人抬步往外走去，看都不再看自己的兒子一眼。
“你如果敢學你那噁心的父親，我一定弄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