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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阮聽楓的模樣，蔣成龍笑了笑。
他擺了擺手，示意手下把兩人請出去。
楊磊沒明白事情怎麼就成了這樣，他扯了扯阮聽楓的衣角，小聲道：“小楓姐，這怎麼辦？”
蔣成龍的手下已經走近了，阮聽楓仍沒挪動半分。
她依舊淡定自若，伸出去的手也沒有收回來。
“不管男人女人，能創造利益的才是好人。蔣老闆，您說是嗎？”
聽到她的話，蔣成龍面上閃過一瞬訝異，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姑娘，嘴巴挺厲害。但做生意不能靠嘴巴。”
“我靠的是手。蔣老闆，您見過我的畫。”
“小張家的牡丹是你畫的？”
“正是。”
阮聽楓每句話都不卑不亢，蔣成龍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嘴巴能說，手上功夫也厲害。你還真有點兒意思。”
他再次抬手，讓手下離開。
“坐吧，我們聊聊畫的事兒。”
阮聽楓和楊磊分別坐在兩把凳子上，中間還隔了些距離。
楊磊姿勢拘謹，手腳都有些不知道往哪放。
反觀阮聽楓，鬆弛卻又沒放鬆。
就剛進來的10分鐘，她已經把整個房間看了個遍。
門邊供了土地神，傢俱都是梨木的，蔣成龍的做派確實很有江城風格。
想到前世接觸過的江城客戶，她心裡有了底。
果然，蔣成龍對於合同還是絲毫不肯鬆口。
“姑娘，這個生意呢我還是願意跟你做。但是小楊昨天說的合同，我不能同意。”
“蔣大哥，來之前我也打聽過，知道您確實是有道義的人。您是大哥有資源有經驗，我肯定不擔心您會騙我！”
“那是，我都幹了這麼多年了。”
阮聽楓軟了下來，蔣成龍對此很受用。
“而且蔣大哥，您給我開的價格50塊一幅畫，也是遠高於市場價的，我非常感謝您。所以我決定了咱這會就不籤合同了，我們完全相信您！”
“又不籤合同了？”
蔣成龍本來聽著拍馬屁聽得好好的，誰知阮聽楓突然話鋒一轉，他這會真驚訝了。
阮聽楓沒有錯過他的小表情，故意在提高了聲音，裝出一副激動上頭的模樣。
“對！不光不籤合同，定金也不收您的！”
“小姑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蔣成龍真聽樂了，虧他開始還以為阮聽楓是個機靈的。
現在看和其他的姑娘也沒什麼不同，都是傻妞。
“當然知道，蔣大哥您做的生意那麼大，我們可是要跟你賺大錢的！”
“小姑娘，你連定金都不要還想著賺大錢呢？你可長點心吧。”
阮聽楓一胖妞笑眯眯的坐在他對面，看著還挺有福氣。
蔣成龍難得多說了兩句。
阮聽楓心裡一樂，這招以退為進，他是上鉤了。
“蔣大哥您聽我說完嘛。這五幅牡丹的合同咱是不簽了，但長期合同我們還是可以籤的啊。您平日裡送禮的需求一定不少吧，我可以和您長期合作，花鳥魚蟲我都會畫，保證讓您送出去有面子！”
“哈哈哈哈，小姑娘原來你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蔣成龍笑出聲來，整個房間的氛圍都跟著輕鬆了不少。
楊磊也終於自如了一些。
“蔣大哥，我這是真心想和您互利共贏吶。”
“好一個互利共贏。我看你這明明就是想搭我的東風！你一點名氣都沒有，我怎麼拿你的畫去送人？女人的胃口，可不要太大。”
剛才的笑聲彷彿還未消散，瞬間蔣成龍面色又冷了下來。
他身子往阮聽楓這邊傾過來，如鷹般的眼神凝視著她。
蔣成龍的手下就在身後兩步遠的地方，楊磊快把自己的手扣爛了，他拼命衝阮聽楓眨著眼。
“蔣大哥您這麼說可就真是誤會我了。”
阮聽楓倒是臉色未變，她甚至還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才繼續說。
“正因為我不出名，您才更應該送我的畫。”
“您最近是不是奇怪，為什麼您主推的口服液銷量不高？明明您都已經打點過了。”
“這就是因為您送出去的東西太貴重了，別人一瞧就會有所防備，就算您的口服液很好他們也會懷疑。”
在商言商，保健品集團是蔣成龍最重視的東西。
阮聽楓要想從他嘴裡摳出錢，自然要讓他先看到錢。
現在的市場狀況還算簡單，再加上阮聽楓上一世的經驗。
她不過隨便掃了幾眼報紙，就找到了蔣成龍公司的困境。
她的話讓蔣成龍皺起了眉頭。
作為傳統的生意人，蔣成龍想了許久才想清楚阮聽楓說的門道。
“你說的好像是有點道理。那什麼長期合同，你準備怎麼弄？你懂合同嗎？”
“合同我還是懂一些的。具體的條款我想的是一個月給您交一次貨，具體畫什麼數量多少您提前一個月告訴我，我報價您付定金。”
“聽起來還行。小吳，你拿筆記一下我要去公司商量商量。”
“小楓姐，你懂的也太多了吧！”
等一切都搞定出來時，楊磊看阮聽楓完全就跟看神仙一樣了。
天邊的晚霞把橙色印在她的白裙上，倒真像給鍍了一層光。
她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
沒想到一下就聊了這麼久，幸好她提前請了假。
兩個人慢慢走著，到公交車站時，宋英俊不知道從哪躥了出來。
“啊！”
還不等他靠近阮聽楓，跟著出來送他們的小吳就先動手把人按在了地上。
“終於讓我逮到你了，剛才龍哥開會的時候就一直在旁邊偷偷摸摸。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英俊本就瘦，現在趴地上更是整個人看起來都扭曲不已。
他掙扎著喊道：“放開我，我和他們兩是朋友！”
小吳：“你們認識？”
“不認識。”
公交車正好來了，阮聽楓白了宋英俊一眼，拉著楊磊上了車。
兩人一對才知道，原來宋英俊一直都沒打消入夥的主意，不是糾纏她就是糾纏楊磊。
“你一定要遠離宋英俊，他不是好人。”
阮聽楓想了想，把宋英俊之前做的爛事都告訴了楊磊。
聽得楊磊捏緊了拳頭，恨不得立刻給他一拳。
“小楓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破壞我們的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