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褻瀆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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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星空。
亙古永存於煉獄之上的明月中，矗立著一座座威嚴肅穆的雄闊殿堂，有許多皓月族的族人進進出出。
殿堂外面的冰冷大地，還停泊著不少星河戰艦。
月之神殿內部。
披著絢麗的銀亮神衣，容貌清美絕倫的月之女神——瑩玥，靜坐於神臺之上，和祂對面一位來訪的神靈對話。
鏤空的宮殿之上，群星燦然。
兩位屬性天然親近，所屬神域也接壤的女性神靈，聊著境域內的狀況，聊著如何發展更多的信徒，如何佔領更多的神域領土。
祂倆算得上關係親近的好友。
“瑩玥，在那沉沒於下方詭霧海的煉獄，可有你的信徒活動？”
臉頰略長，眉目透著生冷刻薄的寒晶女神，肌體如冰晶寶石，通體流轉著微寒神輝。
祂之所以遠道而來，以本尊降臨到這一顆明月，就是因為前不久祂覺察到在煉獄天地，居然有一位十級血脈的強者以祭臺溝通祂。
祂正欲回應，對方又匆匆截斷感知，提前終止了儀式。
祂沒有信徒在煉獄，無法安排信仰祂的智慧族群，去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如祂般的天外神靈，也必須依仗特殊的器皿，和獨特的祭臺儀式，才能將目光投射到煉獄特定的位置。
沒祭臺器物主動接引，祂的意志和影響力，也難以滲透進來。
想到月之女神，已開始在這顆被遺忘的月亮建造神殿，擺出了要謀取煉獄，要從中分一杯羹的架勢，祂便千里迢迢地過來諮詢。
“人族，如果也算信徒的話，那倒是有一些。”
月之女神瑩玥，在獨屬於祂的神殿托腮沉思，祂像是一副絕美的畫卷，神色淡漠道：“在這個荒蕪的月亮之上，曾經有一個如我般以月之力量晉升的神靈。很久很久以前，當還是那些依仗血脈強大的智慧生靈主宰煉獄時，自然有族群信仰祂。”
“可隨著人族崛起，信仰祂的那些異族，已在煉獄天地被滅族。”
“祂，也在一位煉獄至強劍神突破天禁，祂聯合數位神靈進行截殺時，被那位劍神給斬殺在星空深處。”
“明月永存，可屬於祂的一切都已被時光掩蓋，煉獄中也無對應祂的信徒。”
“倒是一些人族修行者，透過那些滅絕族群的血脈和心臟，獲取了吸納月能修煉的術法，並以當初異族遺留的秘術建造祭臺。”
瑩玥輕扯嘴角，臉上逸出嘲諷的冷笑。
“因我的到來，因我獲取了那位神靈遺留的一切，煉獄的那些人族修行者，便以祭臺溝通到了我。我也透過誘導一個女子，以魂降的方式奪舍了她，我……”
神態傲慢說著話的月之女神，一心多用。
祂在煉獄人間的軀體，正在地心深處洗滌體魄靈魂，準備以凌月娥的形象，在那個天地遊蕩一番，見識見識煉獄的風土人情。
最好，能找到那個當初在絕天禁地，殺祂信徒壞其好事的小子。
突然。
居高臨下地坐於寬闊神臺，正托腮慢條斯理說話的祂，本尊神軀輕輕一顫。
祂那張在浩瀚星河深處，令許多男性神明為之神魂顛倒的美麗臉龐，現出了讓寒晶女神費解的酡紅光暈。
彷彿喝了烈酒醉了一般。
一波波寒晶女神能夠清晰洞察的神念，化為月輪、月河、月影，化為祂神域內的許多瑰麗奇觀。
瑩玥心中泛起什麼美好，想起什麼令祂愉悅的事情，神念便自然衍化。
直至，一些神念衍化出了男歡女愛的場景。
寒晶女神面色錯愕，不知發生了什麼的祂，卻知道那些男歡女愛的畫面直照月之女神的內心。
寒晶女神趕忙垂頭，佯裝什麼也不知。
內心卻在腹誹：“一向冰清玉潔，對諸多男性神靈不假以顏色的瑩玥，難道也開始發情了？”
好一陣後。
月之女神臉色恢復原狀，紊亂而旖旎的心境被調整過來，如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祂淡淡道：“數位大魔神就在周遭星辰，祂們必然是啟動了某種扭曲蠱惑人心的恐怖陣列，導致我的神魂生出感應，現出了一些迷離幻境。”
寒晶女神表示贊同地輕輕點頭，並附和道：“煉獄有祂們的信徒，祂們應該在施法回應信徒的祈禱。不過……”
“不過什麼？”瑩玥冷冷看向祂。
“沒什麼。”寒晶女神又急忙搖頭，道：“在現今的煉獄天地，有冰族的族人潛藏，還有一支巨人族的分支——獨眼巨人。瑩玥，能否動用信仰你的人族信徒，給我找到他們？然後，讓我降臨你的一位信徒身上，和他們直接對話？”
“你想招攬他們？”瑩玥奇道。
“我沒人可用，又無法親臨煉獄天地，只能另闢蹊徑。冰魔隕落那麼多年，那些存世的冰族族人，對我早就構不成威脅了。”寒晶女神冷哼一聲，道：“我可以承諾冰族，給他們活命的權利，只要他們從此改變信仰。”
“我可以試試看。”
“多謝，有訊息了請記得通知我。”
一座神臺從外部星空飛逝而來。
寒晶女神起身，就要作勢落入神臺，從這月亮之上飛走。
“咳咳。”月之女神瑩玥輕咳一聲，忽然問道：“在你沒有晉升神靈之前，可曾和男性有過魚水之歡，那大概是一種什麼感受？”
寒晶女神一呆，先低著頭飛出沒有穹頂的月之神殿，才有些狼狽尷尬地說道：“我和你一樣，在成為神靈之前，感情生活也是一片空白。那種膚淺而又低階的感受，我從未體悟過，也不想體悟。”
屬於祂的神臺就此離去。
許久過後，月之女神冷著臉，哼道：“口是心非。”
……
煉獄，第二界。
星月谷之外。
“星月宗的餘孽，朝拜外域的神靈，還搭建一座祭臺和神靈溝通！”魔宗的一名魂遊境大修，指著那些徘徊在谷外，焦急等候著的散修們，道：“巫師弟，我們有確鑿證據，證明在半月前，曾有一道裹挾神性意識的月光降落！”
“必然是星月宗的餘孽，從天外的一尊月之神靈身上，獲取了恐怖神術！”
這群負責斬殺邪魔外道，以免邪修將人族動向，彙報給外域神靈的魔宗隊伍，來到了星月谷的外部天地。
近期境界突飛猛進，已擁有魂遊境後期修為的巫源，冷漠下令：“清理乾淨。”
幾十個凝神境和魂遊境修為的魔宗弟子，在他一聲令下後，便殺向了那些谷外散修。
面對魔淵大陸的真正霸主——魔宗弟子，雜牌散修形成的隊伍，簡直是潰不成軍，死的死逃的逃。
半個時辰後，魔宗弟子就將星月谷佔領，摧毀了那座祭臺，搗毀了所有搭建的屋舍。
魔宗人馬就此散去。
……
地下兩百丈。
又下沉一截，到了祂目前能力極限的月之女神，沒有遭受頭頂那場來自魔宗的襲殺。
可信仰祂，聽命於祂的那些散修，卻已一個不剩。
沒了爪牙的祂，暫時只能透過那些月脈孕育出來的，一塊塊的月之礦石，去獲取一些月能淬鍊骨骼血肉。
這些月能對祂而言只是杯水車薪，可由於擔心外面魔宗強者還在，祂又只能縮在地底。
“都怪下面的傢伙。”
“不是他將月脈下端的月能，提前一步擷取乾淨，我應當能完成體魄的改造，還能以人族修行體系晉升為寂滅境。”
“有了寂滅境修為，我壓根不懼魔宗的搜查者，早該輕鬆遁離此地了。”
月之女神冷著臉，以其神識洞察那些蘊藏星辰精華的脈絡，看到在每一條脈絡之中，皆有一條金色神識牽引著星力，正將其往下拉扯。
金色神識，便是星力的引導者，是星力能最終湧入某人的關鍵。
“你壞我好事，我也讓你沒那麼順利。還有，人族每一個弒神獲取神性意識者，都罪該萬死。”
“褻瀆，如我一般的神靈，就是原罪。”
來自祂的月白神識，一連飛出了七縷，常人深入大地都無法窺見。
唯有如祂一般，神識內暗含神性者，才能看到這種獨特而稀罕的神識。
七縷月白神識，逸入七條手臂粗的晶亮脈絡，觸及到了七條金色神識，試圖扭亂對方的引導路徑，破壞那些星力的正常流向。
而上一次那種令祂酥麻愉悅的感受，也是在同一時刻，七倍地勃然迸發。
天外星河，月之神殿內。
瑩玥的本尊神軀，“嚶嚀”一聲滿面潮紅。
離煉獄無窮遠的，一個屬於祂統御的神域中。
在許多供奉祂神像的宮殿中，一個個充滿威嚴聖潔氣息的神像，似乎都猛然一顫。
那些巍峨肅穆的神像，皆以祂的形象雕刻，且都有祂的一道神性意識入駐。
處在煉獄天地，一個地底深處的軀殼，因遭受了一波古怪的靈魂衝擊，不僅反饋到祂的本尊身軀，還反饋到億萬裡之外祂轄境神域內的所有神像。
不知有多少信仰祂的信徒，在祂神聖宏大的神殿內，正朝著祂膜拜禱告時，感受到了祂的不對勁。
那些忠於祂，傳播祂教義的祭祀們，穿著繪刻月之圖案的法袍，也呆呆望著祂的神像。
“怎麼了？”
“您，這是怎麼了？”
“何事，驚動了您？”
知道有祂神性意識駐留的祭祀們，紛紛跪伏在地，以祂傳授的秘術器物詢問。
“沒事，我在招攬一個邪惡的信徒，這個信徒人在煉獄。等我拿下他，在那個神秘而邪惡的煉獄天地，就會有我的教義開始傳播。”
月之女神故作鎮定的神音，響徹於所有大祭祀心中。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