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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老陸啊。”那名婦女上下打量著顧久:“你是他什麼人?”
顧久:???
“額,聽說陸求知先生是書院的人,我想請他幫忙。”
“書院?他哪有那本事,大字不識一個!你找錯人了!”說著那人便關上了門,隔著破損的大門,顧久隱約能聽到裡面繼續傳出來聲音。
“還以為上次揍輕了,那老東西又出去喝花酒勾搭小姑娘了呢……”
出了巷口,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顧久在路邊坐了約莫一炷香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找錯了方向——書院裡的事情尋常老百姓怎麼可能知道得那麼清楚。
她該上讀書人常去的地方打探打探。想清楚後,顧久站起身打算在城裡到處逛逛,看看都有哪些值得留意的地方。
“小久。”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喊聲,顧久回頭看到顧呈向她招手走來。
“你……自己來的?村長能放心?”顧久看向顧呈空無一人的身後,疑惑夾雜著震驚。
“不能。”
顧呈有些無奈回頭指向其中一間鋪子說道:“爹在裡面買東西照顧老友生意,我出來透口氣突然看到了你。話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在找人。”
“找人?誰啊?”顧呈回過頭滿眼好奇。
“陸求知。”
三個字一出,顧呈下意識瞪大了雙眼:“這麼巧的嗎?我們這次進城也是為了找陸求知先生。”
“那你知道他住哪兒嗎?”聽到顧呈這麼說,顧久眼中立刻閃現出了希翼。只可惜現實往往都是很骨感的。
“不知道。”顧呈搖了搖頭,看向顧久繼續說道:“你找陸求知先生想來也是為了小璟進書院的事吧?”
顧久點點頭。
“也不知道那人好不好說話,找的人多不多?”
“多!起碼得十五六個,雲城的幾個大家中,陸家陸求知先生是提的要求最少的,找他的人也肯定是最多的!”
顧久點頭表示知道,突然想起了王氏,開口問道:“你來的時候顧折啟和我大伯回去了嗎?”
“沒有。”話音落下,顧呈一下嚴肅起來:“不過我需要告訴你另一件事——你大伯母瘋了。”
顧久:“……真的?”
顧久第一反應就是懷疑,不會又是裝的吧。
“我看著不像是裝的,那天你前腳剛走,後腳你大伯母孃家人就來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孃家人走了沒一會兒院子裡傳出來你大伯母近乎癲狂的尖叫聲。我娘說等大家聞聲過去時,你大伯母已經撕爛了外衣,嘴裡還一直嘀嘀咕咕的。好像,好像說了什麼‘都是你,明明是你’。”
“隔天我還親眼看見了她,那眼神不像是裝的。”
聞言顧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麼看這個瓜嫂子還真是個狠茬子!
村長絮完舊,拿著一小包糖出來立即四下撒望顧呈的身影。
“村長好。”
“好好好,吃糖不?剛買的。”村長邊回著話,邊熱情地給顧久解開包裝上的繩子,同時還不忘瞪了顧呈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我不是讓你不要亂跑等我一會兒嗎?
“不用了,我不吃的!真的!”我做不到幹吃白砂糖!
“跟村長客氣啥?”
“真沒客氣,給我就真的浪費了!”顧久伸手按在紙袋上,有效阻止了試圖給她掰下一塊的村長。
“真不吃啊?小孩子不都愛吃甜的嗎?”
“……我不大愛吃。”
“那等你下次回去時,讓你嬸子給你多放點鹽,把菜弄香點!”
“欸好。”顧久笑得有些不知所措,當即轉移了話題:“村長,你和呈哥找到住的地方了嗎?”
村長好像才反應過來般:“那倒還沒,我和你呈哥正打算去找呢。話說你們娘三住的那家客棧?我和你呈哥也過去看看,都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行,我帶你們過去。”
回了客棧,定好房間,看見顧璟和葉清一兩人,村長當即又掏出了那包糖。
“村長,我們先出去找找陸求知先生。”
“我跟你們去。”說著村長放下東西就要走,顧呈連忙上前攔住了他。
“爹,我們兩個人去就夠了。你又不懂,來回跟著跑不累得慌嗎?”
“爹不累,真出事就麻煩了,你就沒……”
“爹!我早晚要自己去幹一些事情的!”
村長看著一臉嚴肅的顧呈,以及這提了得十幾遍的要求,村長終是點了點頭。
“那你倆可別走散了!”
“不會的。”
出了門,顧呈看起來心情格外的好,還囑咐了顧久兩遍不要亂跑,亂跑有可能遇上人販子。
顧久:……您那嘴角可真難壓。
“你說咱接下來去哪裡逛逛比較好?在雲城,這還是爹第一次讓我一個人逛呢!”
顧久:……那我是什麼?
“咱不是要找陸求知先生嗎?”
“噢對對對,差點忘了!咱先去茶館打聽打聽訊息。”
兩人來了茶館,可一樣沒有得到有用的訊息,這裡的人顯然比顧久剛剛問的人更難套取有用訊息。
“我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會說。”顧久拉住剛要繼續向前的顧呈道:“剛剛那些人的眼神要麼是疑惑,要麼是警惕。就你剛剛說的會有不少人找陸求知先生,那這樣來看我們只見就相當於是競爭關係,誰又會告訴競爭對手關鍵資訊呢?”
“那怎麼辦?”顧呈皺眉問道。
“先回去吧,等再想想其他辦法。”顧久提議道。
可回去是不可能的,顧呈整個人情緒高漲,一個平平無奇的石頭他都稀罕。
“這毛筆……你沒見過?”顧久看著顧呈滿臉稀罕勁,不解問道。
“見過啊。可這不一樣,之前都是爹帶我買的,這是我自己來買的!”說完滿心歡喜地付了錢,接著去下一家。
顧久跟在後面嘆了口氣,算了不跟他計較,他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臥床養病,眼下突然“自由”,奇怪點也是正常。
就這樣兩人又逛了三十多分鐘,直到顧呈氣喘吁吁走不動路了才停下來打算回去。
“爹,你看,這都是我自己買的!”
剛回客棧顧呈就止不住地證明起自己來,顧久回去後葉清一正在刺繡,顧璟跑過來抱住了她。
“姐姐,書院要是不好進我就不去了,我自己一樣可以學的很好。”
顧久笑著揉了揉顧璟的頭,說了聲好。
只是這書院並不是教授知識那麼簡單,如果顧璟以後若要在讀書這條路上走下去,那進書院或者和在書院教書的先生扯上關係便是勢必要擁有一條。
顧折啟是憑藉鎮上的秀才以及顧文生給他搭的橋才和書院扯上關係,順順利利地當上了秀才。可鎮上那個秀才……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人和顧文生關係甚好,眼下這種情況找他幫忙無異於自討沒趣。
就在顧久和顧呈兩人找不到轉機的時候,時家突然找了上來。
“你就是那日的姑娘?”
在時旭堯的陪同下,一抹藍衫進了書肆,左右看了看見只有顧久一人,便猜測顧久就是時旭堯口中的那個姑娘。
“本小姐的未婚夫不惜來著煙柳之地是為了見你?”
顧久:???
“未婚夫?誰啊?我見過?”
顧久詫異地看向眼前的女子,又看了看她旁邊站著的時旭堯,下一秒視線落在了時旭堯身上,半秒後突然想起來在哪見過這個人了。
“你是指顧折啟?”
時語嫣皺了下眉,語氣微斥:“你該稱呼為公子!你好歹是開書肆的,怎麼連這點禮數都不知道?”
“……他是我堂哥,不至於吧?”
這下,論到時語嫣一懵:“阿啟是你堂哥?”
“對啊,我們還是在一個院子裡長大的呢。”
時語嫣沉默了兩秒,繼續說道:“那你也不該打人啊,你知不知道當天晚上阿啟疼得都沒睡著?要不是阿啟一直為你說好話攔著我,我第二天就來找你了。還有,阿啟說你害死了伯母又是怎麼回事?”
顧久在心裡嘆了口氣:這輩子沒這麼噁心過,阿啟?這是什麼該遭天譴的稱呼?
“這位小姐,首先是他先來我鋪子裡挑唆的,其次我大伯母的事情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前因後果,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大伯母現在人還活著,你要是非覺得我在撒謊,完全可以去顧家村問一問!”
“……阿啟說你收買了村長。”
顧久:……
“阿啟說阿啟說,你既然這麼相信了還問我幹嘛?這位小姐,我是需要營業吃飯的,你要是沒什麼事情,就讓你的人往邊上站站,堵成這樣,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做生意!”
顧久指著外面站成兩派的十幾個護衛說道。
時語嫣不悅地從懷裡掏出裝銀子的荷包,啪的一下子扔在了櫃檯上。
“本小姐不是客人嗎?你和阿啟既然是一個院子裡長大的怎麼會查這麼多?阿啟從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顧久一言不發,直接開啟荷包把裡面的銀子都倒了出來,隨後把荷包扔了回去。
“這裡面只有十七兩半的銀子,合計起來也就是我們不到一天的收益。看小姐第一次來,給您個優惠,四捨五入算一天。不過下次可就沒這優惠了哈。”
“你什麼意思?”時語嫣擰眉,語氣不善。
“意思是你買下了‘鈴央書肆’今天的營業時間,現在你愛待多久待多久。”
顧久開啟錢箱把銀子盡數扔了進去,真好,十分鐘就幹完了一天的活。
“你,你信不信我把你這裡給你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