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就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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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以往恢宏而熱鬧的大雄寶殿，此刻盡是沉默。
“阿彌陀佛，主持，這兩種丹藥都是我寺五年才能煉製一爐；一樣三顆未免太多了些。”
達摩院的首座皺眉，神色有些急切，並不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還輪不到你說話。”
王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真氣噴薄，將他掃落到一邊。
“阿彌陀佛，藏經閣十日施主只閱不取？”
身披紅袈裟的主持並不理會達摩院首座，而是目光灼灼的望著王騰。
“王某一言，可頂九鼎。”
青袍獵獵，他長身而立，淡漠而自信。
“好，老衲相信南拳，也相信青天觀。”
老住持微微鬆了一口氣，寺院的劫難總算是化解，如今西佛子已經搬出寺院前往後山，根本無人能阻擋南拳。
“西佛在何處？”
王騰微微頷首開口問道，他在蓮華法寺外時心中就有些疑惑，似乎未曾感受到同樣的絕頂氣機。
真氣波動也無，進來一探果然西佛並不在寺內，否則他先前出手試探時就該跳出來阻攔他了。
“阿彌陀佛，寺內名利迷眼，難尋清淨；佛子早已入了後山修行，王施主且隨我來。”
老住持無奈的瞪了幾位首座一眼，轉身領著王騰望後山行去。
蓮華法寺坐落法華山，山後別有洞天，景色秀麗，山峰連綿猶如龍臥。
山道兩旁皆有古樹搖曳，落葉片片，坡下碧湖波光粼粼。
王騰跟隨主持行走在小路上，清風自身旁拂過，心中竟有了一絲難得的祥和與平靜。
多日爭鬥來所孕育的煞氣似乎也隱晦了一些。
“阿彌陀佛，王施主，請吧。”
老住持行至湖前，屈臂一引，便不再向前。
王騰放眼望去，碧湖畔有一顆積年古樹，足有四人合抱粗；有佛子佇立其下，觀落葉湖水，感四季輪迴。
“西佛····”
他低語，腳步邁動，並未使用真氣，就那麼平淡的走過去。
沙沙~
清風拂過，帶起一片新生的綠葉，將它捲起，落入湖中，
“施主不是有緣人，何必來此清淨地。”
古樹下，佛子輕嘆，掌心有一片落葉緩緩蕩起；他抬起頭，眸光清澈而純粹。
“和尚錯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談何清淨。”
王騰搖頭，開口否定，並不認同所謂的‘緣’；在他看來，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只有強大的力量。
他邁步，平淡而緩慢，卻帶著一股難言的氣勢；沉重而堂皇。
“施主的爭鬥心太重了，放不下，自然難得清靜，放的下，自然花開見佛，照見本我。”
佛子昂首，分毫不讓，有禪機流露。
“花開見佛？我就是自己的佛！”
王騰冷哼，一步踏下，真氣狂湧；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道青影，撲殺向古樹下的佛子。
“阿彌陀佛。”
佛子不再多言，低宣佛號，明黃僧衣輕揚；他隻手探出，勁力足以開碑裂石。
嘭！
沉悶的碰撞聲響起，勁風四溢，王騰足下發力；整個人如陀螺般轉了一圈，一腳便向著佛子面門踢去。
真氣如水般沸騰，勁力噴薄，這一腳若是踢實了，戰鬥也就結束了。
呼~吸~
勁風撲面，那佛子竟是猛吸一口氣，體內發出爆鳴，整個人的身子都矮下了一截！
生生躲開了這一腳，任憑勁風自光潔頭頂拂過。
“什麼？”
王騰心中一驚，這一元級世界中竟然還有改變自身構造的縮骨功？
“般若掌！”
佛子雙手翻飛，真氣由內而外的迸發，自掌心噴薄而出；浩大的掌力轟而出，試圖將王騰擊飛出去。
叮~
掌力迸發，轟擊聲清脆而悠揚。
“護身硬功大成者！”
佛子驚撥出聲，這個時代竟然真的有人將硬氣功練至大成境界！
這一刻，他望向王騰的目光變了，慎重無比。
作為同樣習練過硬氣功的人而言，他更加明白其中的恐怖，蓮華法寺中便有一門金鐘罩走的亦是此路。
“和尚見識不淺！”
半空中，王騰輕笑，玉白鐵拳橫砸而出，摧枯拉朽般將掌力擊潰，掀起劇烈的破風聲。
嘭！
刺啦！
巨力噴薄，佛子身形急退，雙臂擋在胸前，多了幾抹紅印，腳下拉出一道老長的痕跡。
“阿彌陀佛，了不起，當真了不起；沒想到這個時代中還有人能夠將硬氣功修煉大成，成就玉石之體。”
佛子微微氣喘，望向王騰的目光中滿是驚歎，有一種難言的色彩。
“請！”
玉白之輝閃耀，王騰宛若一尊天生地養的石人，尊貴出塵。
“阿彌陀佛，施主請！”
佛子眸光微肅，僧衣無風自動，真氣騰騰而起，繚繞在周身。
唰！
足下勁力噴薄，王騰身姿如龍，一個照面便衝到了眼前；一拳橫砸而出，真氣附著，沉重浩大。
開！
佛子大喝，渾身真氣擰成一股，大摔碑掌運轉而出；勁力之澎湃，生生將周遭落葉帶起，相伴而飛。
王騰不語，雙拳似慢實快，轉瞬間便砸落在佛子掌心；以力破巧！純粹的巨力迸發，管你什麼精妙招式，通通一拳砸碎！
“金鐘罩！”
雙拳砸來，佛子面色微變，真氣湧入體內刺激諸多穴竅；體表猛然浮現出了一抹淡金之色。
啪！
玉白光輝閃耀，雙拳如山嶽鎮落，生生將佛子打的橫飛而起，墜入湖中，濺起浪花朵朵。
“想不到，聞名天下的西佛還兼修了護身硬功。”
岸邊，王騰長身而立，微微調侃。
嘩啦~
湖面乍起波瀾，一道僧袍人影躍出，真氣抖落水珠；體表閃耀著淡金光澤。
“阿彌陀佛，只是粗通罷了，連小成都算不上。”
佛子有些狼狽，氣息卻依舊沉穩，神色淡然；這是將佛法修到了‘裡子’，不為外物所動。
“和尚，你不是我的對手。”
王騰微微搖頭，眸光中有些惋惜，若是這位西佛子將金鐘罩這一功法煉製小成；加上他的真氣修為或許能與自己一戰。
可惜，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小僧尚有一式花開見佛，請施主評鑑。”
佛子緩緩提氣，有一種難言的禪韻，令人神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