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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的敵人，可不一定是朋友。”
聽著巫承允這樣說，陸襄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到了最後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關於黃衣之王的事情他所知道的還是太少了，這種時候他甚至沒辦法判斷巫承允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在知道了除了他們窒息空間之外其實還有與黃衣之王作對的人，陸襄也還是很驚訝。
甚至那一群人都將這種事情變作了一種彷彿宗教儀式一般的流程。
可是在面對著那位恐怖的存在的時候，這種儀式卻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陸襄不知道應該怎麼才能形容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在他的理解中，那些人並不是絕對不能和他們聯合起來的。
但是回答他的人是巫承允，是整個益州市中最瞭解黃衣之王的人，這也使得陸襄也忍不住嘀咕了起來。
而似乎是猜到了陸襄會想些什麼事情，巫承允這個時候又說道：“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會派人去調查這件事情的。
“我想，很有可能是因為你身上留有黃衣之王的烙印，那哈斯塔透過你找到了那座神龕，這才將其破壞的。
“以後如果你再一次遇到了那些神龕，你就不要再開進了，儘量遠離就行了，即便是哈斯塔的力量，也沒辦法遠離你太遠去控制自己的化身的。
“還有，如果官府那邊想要神龕的碎片，就讓他們拿回去吧。
“現在神龕已經破碎了，是失去了原本應有的所有效果。
“不管是對於誰來說，這都只是一堆木頭和金屬碎屑而已。
“還有，關於哈斯塔的事情，我希望你儘量向官府隱瞞。
“哈斯塔的事情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如果官府知道了，說不定會專門去調查哈斯塔的事情。
“而他們一旦被哈斯塔汙染了，哈斯塔的力量是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控制住整個益州市官府的。”
陸襄的臉上露出了後怕的表情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對巫承允說道：“嗯，我知道了巫承允先生，這件事情我會注意的。”
“行吧，那你就去處理你那邊的事情吧，哈斯塔這邊，就由我來解決吧。”
“嗯。”
電話直接被結束通話，陸襄可以感受到巫承允現在似乎也有些著急起來了。
陸襄現在也開始有些理解了巫承允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變化。
黃衣之王的力量不同於陸襄見到的那些鬼魂的力量。
黃衣之王從來就不是什麼具體存在的東西，而是存在於概念之中。
祂的名字便是祂寄託的關鍵。
甚至是當普通人唸誦到祂的名字都可以將祂聯絡起來，作為溝通的橋樑。
而黃衣之王就是靠著這樣的手段來解脫巫承允施加給祂的封印。
而陸襄他們作為窒息空間的主播，還有巫承允這個擁有力量封印黃衣之王的人，他們可以不受到這種“概念”的影響。
儘管其中原理陸襄還是不太清楚，但是至少現在陸襄已經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事情了。
他放下電話，轉過身去，卻看到小霍此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不遠處，手裡面拿著手機。
見著陸襄轉過身來，小霍指了指手指上“劉偉彥”的名字，隨後將手機遞到了陸襄的面前。
陸襄接過手機放在自己耳邊，隨後立刻說道：“喂，劉隊長你好，我是陸襄。很抱歉，剛才有些事情打了個電話。”
“是關於那座神龕的事情？”
“沒錯。”
再三思慮，陸襄還是承認了這件事情。
畢竟他才剛見到了破碎的神龕，就自顧自地打電話出去，不管是誰都會懷疑他的行為的。
為了在官府留下一個好印象，陸襄還是如是說道。
“你說你會親自跟我說這個事情，是因為那座神龕有什麼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嗎？”
“算是吧，只不過我話先和您說了，關於神龕的真實情況，我也不能告訴劉隊長您。”
“哦？這又是為什麼？”
“這座神像背後代表的那尊神明很危險。”陸襄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一旁的小霍。
後者雖然距離他有個一米遠的樣子，但是陸襄還是覺得有些不太保險。
於是他向小霍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讓自己一個人和劉偉彥說話。
等到小霍離開了之後，陸襄這才靠在窗邊，對劉偉彥低聲說道：
“劉隊長，實不相瞞，關於這座神像的事情，我認識的人中已經有人在調查了。
“只是這尊神像背後的神明實在危險，就連我們可能都不敢與其正面為敵，具體的事情不告訴你也是想要保護您。
“劉隊長，您在官府那麼多年了，有句話您應當是知道的吧。
“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吧。”
陸襄的話術並不是很高明，或者說陸襄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著要和劉偉彥糾結太多。
將態度直接擺出來，自己很誠懇，我也很理解你們專員對這些東西的求知慾，但是這些事情我絕對不能告訴你們。
果然，在陸襄說完了這些事情之後，劉偉彥沉默了下來。
陸襄也不著急，默默地等待著劉偉彥的回答。
而在他的心中，卻已經開始思考起自己剛才和巫承允之間的交流了。
益州市是有這麼一群人知道黃衣之王的存在，並且還找到了削弱黃衣之王的辦法，陸襄對他們倒是有些好奇了。
陸襄現在對黃衣之王的瞭解已經很多了，但是對於那個恐怖的存在，陸襄始終是沒有任何辦法。
壓倒性的實力碾壓，陸襄已經不止一次感受過了。
就是這次，即便陸襄見到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化身，也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
而陸襄現在也很想要見一見那個創造出這尊神像的人，想要看看對方手中還有沒有什麼能夠削弱黃衣之王的能力。
畢竟不管怎麼說，陸襄現在的身上，可是有著《詭術秘籙》這樣的功法的。
而就在陸襄思考著的時候，他聽到手機裡面傳來了劉偉彥的聲音。
“好吧陸先生，看在白小姐的份上，我相信你的判斷。
“不過有件事情我還是想問你一下，你說那尊神像已經化作了粉末，那之後我們官府這邊還能帶回那些粉末嗎？”
“當然可以，即便是那尊神像還在的時候你們也都可以帶回去。”陸襄點點頭，解釋道，“這尊神像和那個神明有些關係，但是關係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被供奉的關係……
“神像本身對你們是沒有什麼害處的，但是你們要注意的，一定要嚴格控制對這些粉末檢查的專員，尤其是他們的精神狀態。
“這一點尤其重要，劉隊長。”
陸襄很清楚地聽到電話對面的劉偉彥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對方沉聲回答道：“嗯，我知道了。
“陸先生，還有一個問題，我也想要問一問你。”
“什麼事情？”
“十七年前，益州市城南有一家叫做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的地方發生了一些怪事情，那裡發生的事情和今天這尊神像……有關係麼？”
聽著對方提起了“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這個名字，陸襄心裡也頓時一驚。
他倒是沒有想到劉偉彥竟然會將這件事情和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當年發生的事情聯絡起來。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劉偉彥的思維實在是太靈敏了。
於是陸襄輕輕點了點頭，低聲回應道：“沒錯。”
“好的，我明白了。”劉偉彥回答道，“關於那座神龕殘骸，官府這邊會嚴格看管的，有必要的時候，我們還會請一些合作的顧問來一同看守。”
“嗯，這樣就好。”
“那麼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陸先生，你為我們提供的線索很珍貴。”
“小事，我應該做的。”
結束通話了電話，劉偉彥的身子不自覺地有些僵硬。
他緩緩將話筒放回到了座機上面，整個人直接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他仰著頭，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眼中多出了幾分疲憊來。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那尊神像真的和當年在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發生的事情有關。
十七年前，即便是劉偉彥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專員而已，卻因為正好在那邊工作，知道那件事情。
整個街區出現的集體幻覺時間直到現在也都讓劉偉彥光是想到都不住地心悸。
還有那隱隱約約在集體幻覺之中出現的稱呼，劉偉彥是絕對不願意再想起了。
聽陸先生說，他們也已經有人在處理那件事情了，這倒是一件好事。
劉偉彥坐直了身子，眼中的疲憊消退了不少。
這個世界不像是普通人所想象的那樣安全，但至少還有不少人在為了維持這平靜的假象而努力。
他們做專員的，不會留著這樣的助力不管的，凡是能夠保障賽諾百姓安居樂業的力量，官府都是可以利用的。
現在已經有人在處理這件事情了，那麼劉偉彥也很希望見到，在不久的將來，益州市的人們將永遠不用再會因為那個東西擔驚受怕。
有這一切，他們官府做出的讓步，也就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