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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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林富貴這句話，江秋月心裡滿意了。
她現在住的一間房子歸她，碗三塊，筷子也三副，糧食也分了十斤糙米，十斤地瓜和十斤土豆。
還有房子後面的菜地，江秋月分走五十平米左右，她打算蓋廚房和茅房，不想和林家人共用。
所有東西都分好，時間不早了，胡海志還是那句話，“秋月你別怕，有事就找我，誰敢欺負你們母子，我找他們算賬！”
江秋月可是軍屬，要是軍屬在他的大隊裡出了事，鬧到鎮上，他這個大隊長沒好果子吃。
“好嘞大隊長，我送你們。”江秋月送胡海志等人到門口，回院子時，看到林家人惡狠狠地盯著她。
王春花沒了錢，心痛到流眼淚，“現在你滿意了，錢都給你了，讓我們往後的日子怎麼活？”
“媽，你這話又不對了，是你們滿意了吧？”江秋月不是聖母，同情不起來，“如果不是你們對我那麼差，又在背後罵北北和南南是小雜種，我不會心灰意冷。今天也是因為三柱偷吃，還罵我，我才害怕到分家，得怪你們自己呢。”
分家好啊，自己一個院子，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搶在林家人回來之前做飯，她想躺著就躺著。
王春花氣得掐小兒子，看江秋月出去後，哭著問怎麼辦。
林富貴同樣眉頭緊鎖，“別哭了，還想被人看笑話是不是？等大柱回信吧，他要是不管我們，我去部隊告他不孝！”
“對啊，大柱不能不管我們，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養大的。”王春花擦了眼淚，什麼母子情分並不重要，拿到多少錢才是她關心的。
林家人把希望寄託到林大柱身上，江秋月則是去了隔壁牛家。
今日牛嬸子熱心幫她說話，正好她需要有人幫忙砌圍牆，過來給牛家人一個掙錢的機會。
“是秋月啊，你吃飯沒？”牛嬸子放下筷子起身。
他們家正在吃飯，飯菜和林家差不多，野菜煮地瓜，還有一盤鹹菜。
“還沒吃。”江秋月剛說完，牛嬸子給她拿碗，她忙說不用，“兩個孩子還在家裡等著，我就不吃了。我來是想問問牛哥和牛叔，願不願意幫我乾點活，我會給工錢的，中午還包一頓飯。”
牛嬸子有兩個女兒兩個兒子，兩個女兒都嫁人了，大兒子結婚生了牛壯壯，小兒子在鎮上讀初中，他們家人口不算多，但也不少，牛嬸子兩口子要養活一大家子，並不容易。
特別是牛嬸子身子受不了勞累，不能下地掙工分，又少了一份收入。
“給什麼工錢，大家都是鄰居，你要幹什麼，明天直接讓他們去幫你就行。”牛嬸子搖頭說不要錢。
但江秋月哪裡好意思讓人白乾活，“嬸子先聽我說，我不是分家了麼，既然分家，我想砌圍牆，把我的院子分開。我還打算蓋個新廚房和茅房，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工錢是一定要給的，一天一人三毛，你們不收錢，我就找別人了啊。”
聽到江秋月要砌圍牆，還得蓋廚房，確實不是一兩天能幹完。
看牛嬸子不好意思起來，江秋月去看牛大力，“牛叔，你們不幹，我找別人一樣要付工錢。你們幹，我還放心點，你們肯定不會坑我是不？”
“那是肯定的，我們什麼人，你清楚。”牛大力立馬道，“行，那就這麼說好了，午飯就算了，我們住那麼近，回家吃就好。”
“不一樣的，你們聽我的就好。”江秋月不給牛家人反對的機會，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就這麼說好了啊，明天我在家等你們，我們一起去買磚頭。”
她和胡海志說好了，借用村裡的拖拉機一天，她會出油錢。
回家後，天已經黑了，江秋月給兩小孩隨便煮了點麵疙瘩，對付一頓飯後，早早睡去。
第二天一早，牛大力和牛建設來找江秋月，他們一起去了生產隊。
王友仁帶著他們去磚廠，回來時，牛大力幾次想找江秋月開口，他都沒好意思開口，最後還是江秋月先問有什麼事。
“是這樣，你嬸子弟弟家小子多，一個個能吃得很。我想著，我和建設兩個人幹得慢，能不能再叫兩個小子來，我們一起幹。”
小舅子家困難，牛大力想幫襯一二，但怕江秋月多心，特意補充道，“看著是人多了，但天數少，你給的工錢不會變多的！”
江秋月也想快點幹完，笑著說沒問題。
“好嘞，那我讓他們明天來！”牛大力是個實誠人，牛建設也一樣，父子兩賣力地卸磚。
江秋月則是去做飯，她今天去了磚廠，沒空去買肉，中午擀了麵條，用豬油炒一碗酸菜。
手擀的麵條勁道順滑，加上一些豬油和酸菜，香而不膩。江秋月喜歡吃辣，加了自己做的剁椒醬，一口下去，大大的滿足。
牛家父子更是吃得狼吞虎嚥，牛建設豎起大拇指，“弟妹，你這酸菜炒得太香了，我沒吃過更好吃的了。”
江秋月笑著道，“今天沒有買肉，明天我給你們做點更好吃的。”
牛大力趕忙說不用，“我們都是莊稼人，不挑食，又不是大過年的，千萬別買肉。”在江秋月這吃午飯，他已經不好意思，覺得佔了人家便宜，再吃江秋月買的肉，他這老臉還要不要了？
江秋月笑了笑，第二天一早，還是去城裡買肉了。
分家得了兩百塊，她現在是有錢人，更不會苦著自己。牛家人幫她幹活賣力，她更得好好招呼人家。
去過一次黑市，第二次就熟練很多了。
江秋月一口氣買十斤肉，肉攤主都驚了，“姑娘，你家辦酒席嗎？”
“算是吧。”江秋月不想惹人注意，反正誰都不認識誰，“我要五花肉和瘦肉。”
肥肉最貴，正好她不喜歡吃純肥肉，老闆看她出手大方，說骨頭便宜點給她，江秋月又要了三斤大棒骨。
又買了三十枚雞蛋和一條大鯉魚，還有一些配料，最後扛著鐵鍋回家。
到家後，牛大力帶著三個年輕人，幹得熱火朝天，林北北作為小主人，時不時端著水過去。
“北北，你來幫我燒火。”江秋月剛喊一聲，林北北和林南南都屁顛屁顛跑來。
“媽媽，我幫你！”林北北現在最愛幫媽媽幹活了，媽媽每天都會誇他棒，連妹妹都愛笑了點。
他不懂分家是什麼意思，但媽媽說以後不用和阿奶他們搶廚房，他就很高興。
王春花不肯讓江秋月再用廚房，江秋月讓牛大力先搭個簡易的灶臺，新買來的鍋要用肥肉開鍋，以後炒菜才不會沾鍋。
她把肉都醃好掛起來，骨頭在鍋裡熬湯，不一會兒就有香味飄出來。
蔣家兄弟聞到香味，肚子咕咕叫，他們湊道牛建設邊上，“表哥，昨天林嫂子做的拌麵真那麼好吃？”
“我騙你幹嘛？”牛建設回去後，一直誇江秋月廚藝好，“你們不是聞到了嗎，今天中午應該也是吃麵條。”
蔣有才咽這口水，“我看林嫂子燉的是大棒骨，我都好久沒吃到肉味了，啥時候才能吃飯？”
他哥哥蔣有德拍了下他的頭，“吃吃吃，就知道吃。又少不了你的，快點幹活，人家可是給咱們工錢的。”
“知道了哥，我這就幹！”想到有大棒骨吃，蔣有才更賣力了。
現在圍牆還沒砌好，錢麗也在做飯，林二柱兄弟看到江秋月煮大棒骨，他們也忍不住咽口水。
本想眼不見為淨，但是回了房間，還是能聞到香味。
林三柱被他爸打了一頓，心裡怨氣很大，“我說哥你和媽真是的，幹嘛背後說江秋月壞話，不然我們也能分點肉吃。”
“你還好意思說？”林二柱瞪了一眼過去，“要不是你偷吃，江秋月能找到機會分家？”
“你怎麼怪我起來？明明是你和媽先讓江秋月寒心！”
眼看兩個兒子要吵起來，林富貴拍了兩下桌子，“都閉嘴，大柱回信之前。你們給我老實點，誰再惹出事來，我先揍誰！”
最近家裡這些事，讓他焦頭爛額，他是收拾不了江秋月，只有等大兒子回信了。
林二柱兩個不敢再開口，但外邊傳進來的香味，讓他們肚子餓得厲害，林三柱只能給自己灌水。
江秋月燉好骨頭湯之後，下了麵條。
一碗碗麵條，淋上鮮美的骨頭湯，再加一些炒過的酸菜，蔣家兄弟眼睛都看直了。
牛建設嫌棄地替蔣有才擦去流下的口水，“收一收你們的口水，別嚇到人孩子。”
江秋月先給兩個孩子盛好麵條，再喊牛大力他們吃飯，“你們儘管吃，我鍋裡還煮得有。”
她知道年輕小夥能吃，特別是幹了活之後，特意多煮一些。
“好嘞嫂子！”
蔣有才等不及了，先喝一口骨頭湯，鮮得他眉毛都要掉了，顧不上面條燙，大口吃了起來，“好吃……呼……真好吃！”
蔣有德一樣吃得顧不上說話，牛建設則是回家一趟，把他那份給老婆和孩子吃。
等牛建設回來，江秋月把另外留的骨頭湯遞給牛建設，“我看壯壯都來轉八回了，你拿去給壯壯他們也嚐嚐。”
“不……不用了。”牛建設沒想到江秋月還想到他家裡人，頓時熱了臉，肯定是江秋月看到他端著碗回家，“真不用，我……”
“你們幫我幹活，我應該給你們做飯吃，但這個是我想感謝牛嬸子的，她以前就幫我許多。你們不是說了，大家都是鄰居。互相照顧嘛。”江秋月笑著道，“快去吧，我還有事忙活呢。”
牛建設紅著臉回了家，再回來時，手裡提著竹籃，裡面都是應季蔬菜，不管江秋月要不要，直接放在灶臺上，“我媽說你剛分家，林嬸子肯定不讓你進菜地，這些蔬菜給你吃，不夠我再去摘。”
說完後，牛建設趕忙走了，就怕江秋月說不要。
江秋月高興地收下了，遠親不如近鄰，林大柱不在家，她能和牛家人處好關係，以後也會方便許多。
過日子嘛，總是好來好去，如果身邊全是林家那種極品，那也太煩人了。
看蔣有才他們吃得差不多，江秋月熟練的指揮林北北兩個洗碗。
“嫂子，明天我們吃啥？”蔣有才打了個飽嗝，他現在最關心這個。
江秋月笑著道，“吃紅燒魚！”
